賢妃把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那兒去,皇上下朝之後特地將雲長青跟張恒忠叫到了禦書房,讓兩人快點籌備個日子,讓二人成婚,皇上雖然沒下旨賜婚,但是這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雲長青也知道必須遵旨了。

下朝回到雲家之後,也沒詢問雲少毅到底怎麽回事,直接說道:“皇上已經過問了,這婚事也定下來了,日子訂好了,就在五天後,你準備一下吧。”

雲少毅頓時起來:“父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是張檸在我的茶水裏下藥,再說了,我跟她沒發生什麽,她還是完璧之身,我敢保證。”

雲長青厲聲道:“不管張家小姐是不是完璧之身,你都得娶了她,要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麽轉圜的餘地?你已經答應了婚事,現在大家都在說,昨天晚上你是在張家過夜的,你可以不要名聲,可人家不能不要,老四啊,你真是糊塗,糊塗啊!”

“父親!”

“罷了,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會跟你母親商量一下,準備好聘禮,你明天一早就把聘禮親自送過去。”

“父親,我不答應。”

“沒問你答不答應,這是命令!”

“父親!”

“你給我閉嘴!”

雲少毅雙手緊握成拳,薄唇緊抿。

燕北惠上前說道:“父親,四弟說的都是真的,這次是張家給四弟下套了,而且,四弟和如煙姑娘……”

“不管他和如煙姑娘怎麽樣了,他都得娶了張家那位。”

“父親,如煙已經是我的人了,若是如煙有了我們雲家的孩子……”

“她要是有了你就把她娶回來做小,張恒忠在皇上麵前就說了,就算你把那位青樓姑娘娶回來也不要緊,隻要他們家的女兒是正房就行。”

雲少毅被氣笑了:“張家還真是大方,可是父親,我不喜歡她,您就不能想象辦法嗎?”

“你以為我想跟張家結親家嗎?你也知道攬月在宮裏處處被賢妃欺負,連你爺爺都不讚成這門婚事,可是你小子都做了什麽?是你主動說同意這門婚事,是你天天將人家張姑娘帶進帶出,鬧得滿城風雨,如今你說你不喜歡人家?誰會相信!”

雲少毅後退兩步,說不出話來,是啊,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說的同意這門婚事,那是不是,從一開始,張檸就已經給他算計好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騙局,什麽要逃走,什麽要離開,都是假的,都是她編出來的謊言!

雲少毅轉身就要往外走,雲長青喝道:“站住,你要去哪兒?”

“去哪兒?當然是去找我的娘子,我要問問她,她到底是怎麽一步一步算計我的!”言罷,他大步走遠,雲長青怎麽也叫不住他。

“真是反了,反了他了!”說著,他朝李雲鶴跟季軒喊道:“你們兩個還不跟上?看住他,別讓他鬧出什麽事兒來。”

“是,侯爺。”

李雲鶴跟季軒連忙跟上,一路上都在勸他,可是都沒有用,雲少毅直接到了張家,不顧阻攔闖了進去。

珍蘭已經回來了,看到雲少毅下意識的攔在門口,哭著喊道:“雲四少,您來做什麽?我們家小姐不想見到你。”

“她不想見到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現在我很想見到她,而且是必須見到!”說著,雲少毅將珍蘭推開,推門走了進去。

張檸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進來了她也沒看他一眼,好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雲少毅擰眉,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道:“怎麽了這是?張姑娘是傷心了?還是高興過頭了?皇上已經下令讓我們盡快完婚,日子都訂好了,就在五天後,為了這婚事,原本我後天就該走的,這回兒倒是托你的福,多留了幾天,你說,我該怎麽謝謝你才好?”

張檸縮了縮身子,沒有回應他。

珍蘭看不過去,哭道:“雲四少,您還嫌不夠嗎?您到底要傷害我們小姐到什麽地步你才肯罷休?我們小姐是無辜的,她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您也傷害到她了,這還不夠嗎?”

“傷害?怎麽就成傷害了?我跟你們家小姐很快就要成婚了,她成了我們雲家的媳婦,這不是你們家小姐一直想要的嗎?現在她如願了,怎麽還不高興?我已經我進來的時候會看到她笑的。”

張檸突然抬眸,如他所願的笑了:“是,我該笑的,我終於如願以償了,不是嗎?”

雲少毅擰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說不出那些狠毒的話來,抿唇盯著她看,她的確是麵色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檸繼續笑說:“五天後我們就成婚嗎?很好。”

珍蘭哽咽道:“小姐,您再說什麽啊,您明明不高興,為什麽要這樣,小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連累了您。”

“什麽連累啊,珍蘭,你也被我騙了,其實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說要離開這裏,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哄騙他答應婚事,才能讓父親幫我透露消息,讓張雲兩家的婚事鬧得滿城風雨,收也收不住,我也是故意和父親演了一場戲,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無辜,其實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是我的計謀而已。”

雲少毅嗤笑一聲:“張檸,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

“是,我承認了,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你已經恨透我了,我不介意你再恨我一點。”

“很好,真是好極了,我雲少毅的娘子竟然是你這樣的人,也罷,婚事我做不了,我自己的主我總歸是做的了主的,張檸,你就盡管等著做你的雲四夫人,隻要你別去招惹如煙,我保證你一輩子都是雲四夫人,但倘若你踩了我的底線,那就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了。”言罷,雲少毅轉身就走,再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珍蘭哭著跑到張檸的身邊,跪在床邊說道:“小姐,您為什麽要這樣作踐自己?明明不是這樣的,您為什麽要讓他誤會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