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的弟弟蘇以南已經清醒過來,經過這幾天的治療,精神也好了許多,弟弟的病情有所好轉,如煙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連帶著麵色都好了不少。

雲少毅過來的時候,如煙剛好做了點白粥,準備拿給自己的弟弟蘇以南吃,見他來了,將白粥暫且放下,迎了上去。

“四爺,你來啦。”

“嗯。”季軒很識相的守在外麵,雲少毅踱步進去,看了看桌子上的白粥,眉頭微蹙:“怎麽連個小菜都沒有?”

如煙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會做。”

雲少毅詫異的看著她:“你不會告訴我這些天你跟你弟弟就一直吃白粥吧?你弟弟身體虛弱,理應適當進補才是。”

如煙擺手道:“也不是一直吃白粥,前幾天我有去附近的酒樓買些菜回來,隻是……”說到這裏,如煙就沒再繼續了,她不想告訴他,他去酒樓買菜肴的時候,被人調戲了,所以她連菜都沒拿,急急忙忙就跑回來了,至此就沒有再出去過,家裏也隻有大米和水,隻能委屈弟弟吃白粥了。

雲少毅追問:“隻是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如煙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你臉上都寫著有了。”雲少毅有些生氣,也不知道他這是在生她的氣還是在生欺負了她的那個陌生人的氣,平複了一下之後,他沉聲道:“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再有十來天我也就要走了,理應好好安排你。”

“走?你要去哪兒?”

“我在西北鎮守,這次回來隻是過年,年過完了,差不多也就該回西北了。”雲少毅沒有告訴她,若是順利的話他很快就能回來,不是因為不想說,而是覺得沒必要,他和如煙之間,算什麽呢?

如煙有些落寞,微微咬唇哦了一聲,強顏歡笑:“四爺,你先坐一會兒,我把粥給以南端進去。”

“嗯,你去吧。”

如煙剛走進裏屋,雲少毅就把季軒給叫了進來,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這裏需要兩個會做菜的老媽子,還需要幾個伺候人的。”

“四爺,那到底需要幾個啊?”

“你看著辦,兩三個也行,四五個也行,最好是會功夫的,在都城,這種條件的應該不難找吧。”

“應該不難,都城有一個地方專門訓練家仆的,隻要有銀子,什麽樣的都能找到。”

“那就去吧。”

“是,四爺。”

季軒走了之後,雲少毅就朝裏屋去了,蘇以南靠在床上,如煙正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雖說隻是白粥,可是他吃的很香,並沒有一點嫌棄,是個乖巧的孩子。

見到雲少毅,蘇以南本能的停下進食,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如煙笑著安撫:“以南,這是……”她剛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跟弟弟介紹他了。

雲少毅知道她的為難之處,上前說道:“我是雲少毅,你姐姐的朋友,我知道你們的困難,正好有這個能力就出手幫了一把,這屋子是我家的,你們姐弟兩盡管住著,當自己家就行了。”

蘇以南一臉的天真:“姐姐,這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蘇以南乖巧點頭,而後看著雲少毅一本正經的說道:“謝謝雲哥哥,等以南長大,一定會報答您的。”

雲少毅被逗笑了:“好啊,那我就等你長大報答我了,但是首先,你得身體健康才行。”

蘇以南重重點頭,而後接過如煙手中的碗,幾口就把白粥給吃完了,如煙擔憂說著小心,眸中都是欣慰。

到底還是生著病的,蘇以南吃完白粥,很快就睡著了,如煙帶著雲少毅來到她的房間,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伸手去解他的衣衫:“四爺,我,我伺候您。”

雲少毅伸手抓住她的手,肌膚碰觸的那個瞬間,兩人都是心中一動,如煙紅了臉頰,雲少毅也沒好多少。

她低著頭,小聲道:“四爺……”

雲少毅鬆開她的手,退後幾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如煙,你不必如此的。”

如煙抬起頭,眼中已經有了水霧:“為什麽?你不是說了要讓我伺候你的嗎?為什麽你不要我?四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

“我……”雲少毅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很清楚自己有多想要她,或許麵對如煙這樣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他渴望她,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可是這得是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他所謂的心甘情願,是心裏有他的情況下。

思及此,雲少毅自己都呆住了,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說,他喜歡如煙?

就在雲少毅懷疑自己的情感時,李雲鶴回來了,雲少毅聽到生聲音,急急忙忙出去了,將如煙一個人留在屋子裏。

如煙苦澀一笑,癱坐在凳子上,良久,她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起身走了出去。

大堂裏,李雲鶴難得麵色凝重,說道:“四爺,您讓我跟蹤姓張的是對的,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說就說,還讓我猜?”

李雲鶴立即破功,繼續說道:“我看到姓張的進了禮部尚書張大人的府邸。”

雲少毅麵色淡淡,說道:“果然如我所想。”

“啊?四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張兄是女扮男裝,這點你都沒看出來?”

“是女扮男裝?四爺?咱們天天都跟老爺們在一起,我哪兒知道她是男人女人啊。”

“恰恰相反,正因為我天天都和男人在一起,才更加清楚的感覺到,張兄不是男人,既然他不是男人,肯定就是個女人,你說她進了禮部尚書張大人的府邸?”

“千真萬確。”

“我就說她有點眼熟,現在總算是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將軍的意思是說,在國宴上?”

“沒錯,那天晚上在國宴上,有一名女子彈奏一曲,甚是空靈好聽,皇上還大大讚賞了一番,可有記憶?”

“當然記得,四爺當時也說好曲來著。”正說著,如煙端著一壺熱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