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郢國和大燕雖算不上是世代交好,但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東部那邊,是皇帝最放心的地方,叫他如何想得到,小小的東郢國竟敢來犯大燕。

東郢國隻有三個都城那麽多,和大燕比起來,簡直就是雄雞和毛毛蟲的概念,按理來說,就算是借東郢國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起兵進犯大燕,除非……有人撐腰!

就如同燕北秦說的,必定是有人在旁指使,東郢國才有這個膽子和大燕叫囂,至於是誰在挑撥,那就需要好好調查了。

宮牆樓台之上,皇帝和燕北秦攜同朝中大臣,在樓台上看著宮門外密密麻麻的將士們,他們披上戰甲,個個昂首挺胸,不畏生死。

“將士們!”

“在!”

“東郢來犯,勢要與大燕爭個輸贏,應當如何!”

“殺!殺!殺!”

“好,朕就在這兒,等著將士們凱旋歸來,好酒好菜,朕給你們備好,將士們,去吧!”

五萬人馬單膝跪地,高聲呼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將士們走遠,皇帝和諸位軍機大臣也在禦書房聚集,原先劉衛祥的兵部尚書一職,如今由顧嬪的父親顧遠崇擔任,包括太子和德安在內,禦書房**個人,麵色都異常凝重。

皇帝沉聲道:“諸位愛卿可想得到,東郢國竟然敢進犯大燕?”

眾人皆是搖頭,就連丞相也是不淡定了:“皇上,此事不得不防,表麵上看起來,隻是東郢與大燕之間的較量,但實際上卻是大燕所有邊境的危險信號,東郢哪裏來的膽子,敢跟大燕叫板,這麽多年了,別說是大燕,就是在前朝,他們也不敢踏進我大燕一步,這其中必定蹊蹺,興許東郢隻是投路石罷了。”

皇帝嗯了一聲:“丞相所言極是,朕心中也甚是憂慮,近年來,邊境頻繁出事,實在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丞相點頭:“北源流寇與大燕爭鬥多年,如今已經平息,胡力的女兒胡雪凝是北源的新首領,雖還未成國,但也算是一支,不過北源與大燕通商以來,一直都表現的很友好,邊境兵力都撤退了大半,誠意可見。”

“丞相的意思是,這次事件,和北源沒有關係?”

“老臣也不敢斷言,但是胡雪凝此人,皇上與諸位同僚都是見過的,雖說女人家不懂禮數且傲慢囂張,但情義還在,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今這局麵才是最好的,老臣隻是猜測,北源不太可能。”

皇帝點頭:“胡雪凝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若真是和她有關,怕是早就露出了馬腳,雖說聯姻一事與大燕鬧了不愉快,但事後朕也給出了誠意,將黎城的主將雲少洛還有雲少司兩位將軍都調回來了,北源該是明白此意,所以才會收回大半兵力。”

“皇上英明。”

皇帝看向燕北秦:“太子,你以為呢?”

燕北秦眉頭緊蹙:“啟稟父皇,據兒臣所知,東郢一直都和大燕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曾有過覬覦之心,六萬兵力,實在是超出了東郢的承受範圍。”

皇帝與群臣幡然醒悟,皇帝驚道:“太子所言是指東郢有人相助?”

“父皇,極有可能是如此。”

皇帝點了點頭:“看來,此事還是得深入調查才是。”

吏部尚書鄭雲生說道:“皇上,當務之急,還是該派人前往東部調查,弄明白東郢近期和哪些人來往親密,就能追查究竟。”

雲長青微微搖頭:“此事怕是沒那麽容易。”

燕北秦附和道:“平青侯說的沒錯,如果真的隻是派人過去調查就能知道東郢國和誰來往親密,那麽呂義明將軍派出去的人又怎麽會什麽都沒查到,父皇,兒臣想來,倘若東郢真的有貴人相助,定是有所隱藏,貿然派人過去,隻會打草驚蛇。”

皇帝擰眉問道:“那依太子之意,應當如何?”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若是此次派出去的五萬兵馬能夠及時趕到,東郢自然不是大燕的對手,屆時東郢必定手忙腳亂,亂了就容易露出馬腳,東郢背後那人自然也就坐不住了,到那個時候,不用咱們派人去查,也能知道對方是誰了。”

丞相笑著點頭:“到底是年輕人的腦子,想法就是不一樣,皇上,老臣佩服。”

皇帝朗聲笑道:“太子此理甚妙,那就按太子說的,先按兵不動,等對方自亂陣腳,一切就明朗了。”

燕北秦眉頭緊皺,半點笑意都沒有。

皇帝詢問道:“太子怎的這般臉色,還有別的疑惑嗎?”

燕北秦微微搖頭:“回父皇的話,兒臣隻是擔心,未來將會得到最壞的答案。”

“何為最壞的答案?”

“父皇,皇長姐嫁往南孟也有一年了,這一年音訊全無,如今也不知道是否安好,南孟本就對大燕虎視眈眈,兒臣擔憂此事與南孟脫不了幹係,那麽皇長姐的情況豈不危險?”

皇帝聽了這話,眉頭也皺了起來:“南孟這一年都沒什麽動作,想來此事和他們沒什麽關係,大燕的長公主都嫁給他們了,他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太子就不要多想了。”

燕北秦還想說什麽,雲長青適時開口:“皇上,不管和誰有關,微臣以為還是得防著些,敢問皇上,大燕上下待命的將士還有多少?”

皇帝點頭認同,喝道:“顧遠崇,你來說說,待命的將士還有多少可調派?”

顧遠崇上前一步,拱手回話:“皇上,各州分部均勻,統共六十萬大軍,都城的幾個屯兵營合計三十萬大軍。”

“也就是說,可調派的還有九十萬大軍?”

“是的,皇上。”

皇帝兀自說道:“九十萬大軍加上鎮守在外的將士,大燕上下竟不到兩百萬大軍,朕記得先皇在世的時候,鼎盛時期是將近三百萬大軍,是不是?”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站出來說話,雲長青微微點頭:“回皇上,是的。”

皇帝對雲長青頗為讚賞,在這個時候敢站出來說話的,也就他一人了:“平青侯可有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