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洛原本以為他會看到一個一邊跑一邊哭鼻子的丫頭,沒想到這丫頭這麽高興的跑出來了,他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燕北惠還有些懵,站穩身子看到麵前的人是雲少洛的時候,頓時高興的說道:“少洛哥哥,爺爺已經答應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你答應了要給我找個好師傅的。”

雲少洛還是有些不相信:“爺爺真的答應了?”不應該啊,爺爺不是向來不主張女孩子家習武的嗎?

“是啊,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爺爺啊。”

雲少洛是真的不相信,所以他真的進去問了,老爺子說了,難得這丫頭想找點事情做,就讓她學學吧,真要是吃不了苦,她自己會放棄,還吩咐了要給她找個好點的師傅,還說如果真能學會個一招半式,也能強身健體,就當是每天鍛煉了。

在雲家,老爺子的話就是一切,誰敢不聽他的,更何況他和惠兒也早就說好了,若是他出爾反爾,那丫頭還不得上天啊,關鍵是家裏人都是幫著她說話的,真要是和這丫頭吵起來,他不死也得脫層皮啊,想著,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

無奈,雲少洛隻好給燕北惠找來了一個教習武術是師傅,師傅姓袁,是個看似瘦小卻武功高強的中年男人,平日裏是教軍營裏的男人的,這回兒讓他教明惠公主,袁師傅還真是給自己捏了一把汗啊。

誰都知道,明惠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皇後娘娘更是將她捧在手心裏寵著的,這樣一位一直在雲尖上的弱女子,能受得了習武的苦嗎?

袁師傅第一天給燕北惠教武的時候,燕北惠的哀嚎聲簡直是響徹了整個雲府上下,那是一點都不誇張的,雲少洛在外做事,算是眼不見為淨,可苦了雲夫人和雲老爺子,兩人都差點站出來將那袁師傅給打出去,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了下來。

雲少洛回來的時候,燕北惠是癱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當然,就算他想著要做點什麽也不忍心了,於是,他更加不喜歡自家女人習武了,小姑娘家家的,練武做什麽,她要是成了高手,那他這個男人還有什麽用處?

他們以為這樣高強度的練習,燕北惠最多堅持兩三天,七八天就算是到頂了,可是這孩子的毅力真是超乎想象,整整半個月,她都一直在堅持,也從一開始就知道嗷嗷叫,到現在已經會耍劍花了。

袁師傅跟老爺子說,公主還是很有天分的,學的比軍營裏那些男人還要快,他教給她的劍法也是比較適合女孩子的。

這丫頭有慧根,天天把劍拿在手上,愣是給受一點傷,這點雲家上下倒是都挺滿意,要不然恐怕她不肯放棄,雲家人也要逼著她放棄了。

雲攬月得知此事的一開始也是抱著看好戲的姿態,和雲家人一樣,以為這丫頭堅持不了多久,沒想到她能堅持這麽長時間,眼看著皇帝皇後都要回來了,這肯定又是一場驚喜。

燕北惠自己知道,她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是因為死去的如意,她不止一次的想著,若是當初她是會武功的,或許她們兩個都會沒事。

有著這樣的信念,她就有股子倔強,非要讓自己成功不可,要是不能成功,她就不會停止。

轉眼,皇帝的南部之行也已經快要一個月了,如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接下來怕是要很忙,瑞妃和裘貴妃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緊接著又是要過年,怕是沒點清閑功夫了。

燕北秦怕她累著,影響孩子,很多事情都不讓她做,就連後宮那些瑣事,巧翠也幫著藏了一些,直接送到燕北秦哪裏,由他處理了。

別看這後宮平日裏沒大事的時候像是風平浪靜沒點波瀾,實際上每天大小事情一堆,這宮的娘娘月例少了在鬧脾氣,那邊的娘娘碎了點什麽東西要給補上,事無巨細都要一一呈報上來,原來這皇後也不是這麽好當的。

思及此,雲攬月不止一次的威脅燕北秦,若是他以後敢給她找來那麽多娘娘讓她這麽辛苦,看她怎麽收拾他!

燕北秦自然是不敢的,不過他很樂意被她給威脅,隻覺得他的女人就算是在威脅別人的時候也很漂亮,叫人動心不已。

雲攬月哪裏知道這男人這般古怪,竟然喜歡被威脅,最近她忙著迎接皇帝皇後歸來,成天要安排的事情多了去了。

千呼萬喚,皇帝皇後總算是回來了,宮中上下全部到宮門口去迎接,文武百官,侍從侍女跪了一地,場麵那叫一個大,皇帝皇後卻像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想想也是,剛回來就要麵對一堆破事,能高興就有鬼了。

皇帝就算是有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後娘娘也不答應啊,這機會來的不容易,既然已經證據確鑿,皇後自然是想給裘貴妃一點教訓,當然,也隻是一點教訓而已,她心裏清楚的很,皇上可舍不得真的將她問罪。

皇帝知道皇後和裘貴妃向來不合,也就沒去為難皇後,省的高興了這個得罪了那個,他也是為難的很。

怎麽說都是瑞妃受了委屈,皇帝一回宮,就吩咐皇後先去休息,然後帶著瑞妃回了延華宮。

瑞妃學聰明了不少,愣是沒跟皇帝主動說起有關裘貴妃的事情,直至兩人到了延華宮,皇帝倒是先開了口。

皇帝拉著瑞妃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愛妃,你的事情朕都已經知道了,這一次是朕讓你受了委屈,你可怨恨朕?”

瑞妃微微紅了眼眶,強忍著淚水哽咽笑道:“皇上這說的哪兒的話,皇上遠在南部,顧及不到臣妾也是正常,再說了,臣妾也沒受什麽委屈。”

“信函上說的清清楚楚,朕知道你在禦花園跪了一下午,幾天都下不來床,這還不叫委屈?”

瑞妃低著頭,小聲說道:“皇上,貴妃娘娘畢竟是貴妃娘娘,臣妾以下犯上,受罰也是應該。”

“那你怎麽以下犯上了?”

瑞妃想了良久,微微搖頭,語氣更是委屈:“臣妾興許是說錯了什麽話吧。”

皇帝哼了一聲:“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是哪裏得罪了貴妃,看來朕的確是太慣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