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妃這一巴掌，可把紅霞給打懵了，不過她也不生氣，畢竟跟在她身邊這麽長時間了，瑞妃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挑撥離間用在瑞妃身上最容易得逞了，裘貴妃不就是知道這點才會用的如此輕鬆嘛。
主子動怒，延華宮其他人都自動回避，瑞妃端坐在主位上，紅霞站在一旁，垂著腦袋一句話不吭。
瑞妃怒極反笑：“你還漲脾氣了是不是？看來本宮真得好好謝謝你，好好巴結你，要不然沒了你，本宮豈不是很快就得搬到冷宮去，給後宮那些狐媚子們挪地方？”
紅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娘娘切莫中了裘貴妃的奸計啊。”
“什麽奸計，裘貴妃說的沒錯，本宮什麽事兒都要靠你，看在別人眼裏，那是多大一個笑話？虧的本宮還一直覺得你懂得分寸，原來你四處去說本宮依靠你上位的事兒是不是？”
“娘娘冤枉啊，奴婢哪裏是亂嚼舌根的人？奴婢今天去裘貴妃那裏說綠瑩的事情，是裘貴妃自說自話誇讚奴婢聰明，還說要奴婢跟著她辦差，奴婢回來的時候不都跟娘娘說了嗎？”
瑞妃哼了一聲，但是也冷靜了下來：“既然此事被裘貴妃知道了，想必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屆時本宮還怎麽出去見人？”
“娘娘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隻要皇上寵愛娘娘，給娘娘無上榮耀不就行了？別人想要這麽個會出謀劃策的奴才還沒有呢，娘娘輕輕鬆鬆的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不是該高興才對？”
瑞妃嗤笑一聲：“你倒是會給本宮找台階下。”
“娘娘，奴婢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娘娘不要誤會奴婢，奴婢沒有半點看不起您的意思，說到底，奴婢和您是一條船上的人，娘娘的榮譽就是奴婢的榮譽，若是娘娘覺得奴婢這樣想是錯的，那奴婢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伺候娘娘了。”
瑞妃擰眉，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本宮不過打了你一巴掌，你還不高興了？”
“奴婢是不高興了。”
“你……”
紅霞打斷瑞妃的話：“娘娘，奴婢不高興不是因為娘娘打了奴婢一巴掌，而是娘娘輕易被裘貴妃挑撥離間，讓紅霞惶恐不安啊。”
瑞妃有些尷尬：“本宮也是一時氣急，你知道本宮平常最在意的就是這個。”
“正因為奴婢知道，奴婢才必須提醒娘娘，往後不僅是裘貴妃，怕是別宮娘娘也會拿這事兒來挑撥娘娘與奴婢的主仆關係，還請娘娘凡事往好了想，奴婢的存在就是為了娘娘的榮譽，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管，可奴婢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娘娘輕信別人的多了，奴婢又豈會不心寒？”
能心寒的奴才才是真正用了情的，瑞妃明白這一點，脾氣自然也是消了，起身來到紅霞麵前，伸手將她扶起：“你說的本宮都知道了，往後這種事情不會發生，這事兒是本宮魯莽，等下自己去庫房拿點藥膏擦擦臉。”
紅霞進退得宜，紅著眼眶點了點頭：“有娘娘這話，奴婢這一巴掌就挨的值了。”說完，她趕緊扯開話題：“娘娘，裘貴妃真是詭計多端，咱們可得更加小心才是，今天得虧仵作是咱們先請來的，要是讓裘貴妃去請仵作過來，恐怕就查不出綠瑩指甲縫裏的皮肉屑了。”
瑞妃明白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多虧你想的周到，提前安排了仵作過來檢驗，如今能夠縮小範圍，全是你的功勞，等此事一過，本宮定然好好賞你。”
“奴婢先行謝過娘娘。”
“這就開始謝了？怎麽你自信的好像根本就沒把裘貴妃放在眼裏？”
“娘娘，奴婢可不敢請看裘貴妃，隻是娘娘聰慧，想到要告知皇後娘娘，這無意間也算是跟皇後娘娘投誠，皇後娘娘素來和裘貴妃不和，娘娘先前又是裘貴妃提拔的，皇後娘娘定然會全力保全您，因為她一定以為娘娘知道很多裘貴妃見不得人的事情，往後總歸會用到娘娘，雖說皇後不在宮中，但是皇後娘娘知曉了，就等於是皇後知曉了，皇後不會信任裘貴妃，到時候一定會派一個和裘貴妃身份相當的人來協助查辦此事。”
“和裘貴妃身份相當的人？”
“娘娘，綠瑩的事情出在延華宮，娘娘協助裘貴妃自然是於理不合，至於寧妃娘娘，她向來不願多管閑事，怕是也不願意查案，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妃娘娘了，雖說太子妃不是後宮妃子，但她以後可是大燕的皇後，完全可以當做是提前曆練來調查此事。”
瑞妃麵色一喜，說道：“紅霞，你果然聰明。”
紅霞搖了搖頭：“娘娘，真正聰明的人不是奴婢，而是太子妃娘娘。”
“哦？此話怎講？”
“太子妃娘娘之前就跟咱們說過，此事她不會管，因為她不適宜參與，怕引起皇上誤會，歸根究底，原因還是在她沒有足夠的借口來參與此事，她現在不參與，為的就是以後能參與，想來她早就料到咱們會想方設法通知皇後娘娘，也料定了結果，所以才在等待。”
“你是說，雲攬月早就猜到自己會協理此事？”
“當然不是，太子妃再聰明，也不能未卜先知，她又怎麽可能知道裘貴妃會用這樣的方法，她隻是料定咱們會求助皇後娘娘，而皇後娘娘是不願意放手後宮的事情交給她的死對頭裘貴妃的，太子妃無疑事皇後娘娘在宮中最信任的人，自然是不管發生什麽事兒，都會讓她參與。”
瑞妃連連點頭，隻覺得紅霞分析的頭頭是道，很有道理。
紅霞前前後後說了個遍，可她還是有一件事情選擇了隱瞞瑞妃，那就是雲攬月此人高明就高明在，堂堂瑞妃娘娘，竟然被她當成是棋子在用。
這話她要是說出口了，以瑞妃那性子，怕是會忍不住要闖到東宮去討個說法，那他們這延華宮，恐怕就真的得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