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有些不明白聞人墨這個人,那個女人都已經成了別人的娘子,他為何還要對她如此執著,知道與不知道又能怎麽樣呢?他想保護她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說她的身份是太子妃娘娘,若是他真的保護了她,那麽她所要承受的災難將會更多,如今有這個資格說保護她的人隻剩下東宮太子(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620章)。

“墨,不管你對她是什麽感情,她都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你該放下了。”

“放下?我也想放下啊。”聞人墨跌坐在凳子上,扭頭看向仲春:“可是說放下有多難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你對雪暖可曾放下過?”

“我跟雪暖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你愛雪暖,我也愛雲攬月!”說完,他陡然沒了力氣,自嘲笑道:“不對,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可是能怎麽辦?我就是愛上她了。”

“太子也愛她,你還記得他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嗎?”

聞人墨有些茫然:“話?他說了什麽?”

“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不願意讓自己想起來?”仲春歎息道:“他說他的七七他來守護就好,還說多謝你為他的娘子找到我,字裏行間充滿了對你的戒備,墨,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該退出,要不然你遲早會害了她。”

仲春說的他都懂,倘若她嫁的人隻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大少爺,那他倒是還可以留在她身邊保護好她,可偏偏她嫁的人是太子,是以後要成為皇帝的人,任何流言蜚語她都無法承受,他知道這一點,可有些時候總是忍不住要想靠近她。

“仲春,我知道我該退出的,可是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啊!”聞人墨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初見她的時候是在樹林裏,我正在追一隻厲鬼,而她該是在樹林裏找一具她所熟悉的屍體,碰見她的時候我很詫異,因為這樹林的盡頭就是亂葬崗,屍體堆積如山,冤魂更是無數,大半夜在樹林裏遊蕩的,很有可能就被惡鬼吸光了陽氣,她膽子真大,當時我是這樣想的。”

“你當時就該察覺到她的不同了。”

“是啊,我該察覺的,可是我沒有多想,我隻是認為她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沒有被吸光陽氣也是她的運氣,身為捉鬼世家的人,我不能見死不救,就跟著她一起到了街上,後來,我知道她是雲家的人,恰好我們家和雲家是世交,我就主動上門了。”

仲春靜靜的聽著,隻覺得這樣的聞人墨和他熟悉的那個人是不一樣的,或許是因為那個女人改變了他,他才認定了她吧。

“你不知道,她總是鬼靈精怪,身上鬼氣讓我想要一探究竟,可她總像是能感覺到我的意圖一樣,幾次三番都將我耍的團團轉,以前我沒有想過這些,現在回過神來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你明知道她身上有鬼氣,就不曾回家好好查查原因嗎?”

聞人墨看向仲春,點頭道:“我回去過,我回到家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爺爺,可是爺爺並沒有看到雲攬月本人,所以無法斷定她到底是什麽情況,後來我查了很多書,在書上找到了蛛絲馬跡,我懷疑她被鬼魂附體,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這個鬼魂不曾傷害她,且實力在我之上,所以我的符咒對她沒有用,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我認識的那個雲攬月就是鬼魂。”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再次回去之後,可能會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聞人墨突然搖了搖頭:“弄清楚怎麽回事又能怎麽樣?這件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她就多一份危險,更何況,我想我不需要回去。”

“那你想怎麽做?”

“我若是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他抬眸看向仲春:“仲春,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就當是我求你。”

仲春點頭應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但是墨,你如果真的想要保護她,最好的方法就是離她遠一點,我想著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我知道分寸。”聞人墨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先回房了,我想我需要好好想想,要不要知道真相。”

“如果你可以辦到,或許該知道。”

“為什麽?”

“隻有完全知道了,你才能真正的從這一場****之中解脫,墨,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聞人墨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這個時候他多想告訴仲春,別在找了,比起我你更需要放下,可是他不忍心說,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可是直至今日,他都沒有提過隻字片語。

還記得當初他們見麵是在夜裏,他是住在山林裏,而他是在山林裏捉鬼,許是他不知道自己闖入的林子裏充斥著惡鬼,所以才會闖入那片土地。

他當時並沒有過多的注意仲春,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虛幻的魂魄上,明明自己是那麽的虛弱,明明很有可能隨時被敵人打到魂飛魄散,可是那個女人還是愚蠢的要去保護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男人,男人身旁有火堆,炙熱的焚燒讓她的魂魄更加不堪一擊。

她不止一次的被打倒,又不止一次的飛身而起,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些感動,或許那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被鬼魂感動,破天荒的,他出手了。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需要出手,那些鬼魂看到他就立馬逃的無影無蹤,隻有她沒有離開,固執的守在他的身邊。

對於突然出現的他,仲春有些茫然,他當時正在吃幹硬的饅頭,見他看著他,還以為他是餓了,就把手中的饅頭遞給他,說給他吃,還不好意思的說這是他最後一個饅頭,沒有別的了。

聞人墨隻是覺得這人很搞笑,自己吃的隻剩一點點了,也好意思給別人吃,但到底他是好意,所以還是接受了,饅頭很硬,甚至他感覺都快咬不動了,他看上去並非窮苦百姓,所以他便留了下來,和他說了一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