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秦都說中了,這件事情肯定是沈清敏做的毋庸置疑,就算不是她親自動手,也和她有絕對的關係,可是他們去刑宮查看屍體的時候,的確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就像他說的,找不到任何有關於她的證據,或者說是有關任何人的線索都找不到(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609章)。

雲攬月看向一旁候命的仵作,沉聲問道:“初步鑒定死因是什麽?”

仵作是名上了年紀的老者,從事這一行已經數十年,自然是有些實力的,神色凝重的說道:“如果隻是按照老夫檢查到的,死者身上既沒有任何傷口內髒也不曾受損,更是沒有中毒的現象,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活活凍死的。”

雲攬月挑眉:“一個活生生的人,冷了不知道要回房間嗎?還是她不知道要給自己多穿件衣裳?雖說死者是被皇上貶為宮女,甚至將其安排在冷宮,但是皇上並沒有收走她的衣裳還有首飾,死者出生官宦之家,進宮之前必然帶上了不少好東西,就算沒有帶走皇上的賞賜,也該帶上自己的東西吧。”

仵作點頭:“根據現場查探的,死者的財物並沒有缺少,但是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別人來過的蛛絲馬跡。”

“那麽你呢?你在死者身上有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

“有。”仵作話音剛落,雲攬月和燕北秦對視一眼,都以為仵作找到了什麽重要證據,隻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的希望全數落空:“老夫在死者的頭部發現一塊烏青,初步估計是撞到了地上的石塊。”

“就沒有可能是被人砸的嗎?”雲攬月擰眉,有些急切的問道。

仵作先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而後搖頭:“是有這樣的可能,隻不過恰好在屍體的頭部邊上看到了一塊石頭,形狀和死者頭部的烏青大笑吻合,這一點老夫也是剛剛才查到的,還沒來得急稟告上頭。”

雲攬月閉了閉眼睛,沉聲問:“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可以了解了,是死者自己不小心摔倒撞到了地上的石頭導致昏迷,加上是在晚上,因此被凍死在冷宮的院子裏?”

仵作點點頭:“也隻有這個解釋了。”說完,他又說道:“想來這的確是個意外,雖說後宮之中死傷大多都是人為,可難得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太子妃娘娘,節哀順變。”

仵作是以為這位嬌美人生前和雲攬月是朋友之類的,所以她對她的死因才會這般著急迫切。

雲攬月知曉他心中的想法,不由哧了一聲:“老先生怕是誤會了,本宮和這位死者沒什麽交集,以前沒有,以後更是不會有。”天色還沒暗下來,嬌美人的魂魄自然是不會出現的,看來隻有等機會親自問問她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燕北秦和雲攬月走遠之後,仵作看著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顯然雲攬月的澄清並沒有讓仵作相信,這後宮之中爾虞我詐,誰敢承認一個罪人是故友?她的做法他理解。

沈清敏到底用了什麽招數才讓嬌美人以這種方式死亡,她的本事倒是見長不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殺人於無形之中,怪不得敢出現在她麵前,看來這一次,她可不能小瞧了她。

燕北秦見她眉頭緊皺,沉聲詢問:“這一次看來是找不到和沈清敏有關的證據了,七七,你不要緊吧。”

雲攬月挑了挑眉:“我有什麽要緊的,早就猜到的結局,也沒什麽叫人驚訝的地方,更何況嬌美人也是死有餘辜,沒什麽好可惜的。”話是這麽說,但燕北秦還是看到她眼中那一絲不甘心,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她當然高興不到哪裏去。

回到鳳臨宮,雲攬月將仵作的說法重複了一遍,眾人也是唏噓不已,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這麽剛巧是嬌美人出事,讓他們相信這是偶然,實在是無法說服,這件事情估計和清美人脫不了幹係,清美人身後有裘貴妃,這樣想的話,就算找不到任何證據也算是正常的,隻是區區一個清美人,真的值得讓裘貴妃親自動手嗎?

倘若的確是裘貴妃動的手,那她們就不得不去仔細的想想看,這位清美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當初是真的巧合之下讓皇上看中了清美人,還是裘貴妃早就有所安排?

皇帝眉頭緊皺,抬眸看向雲攬月,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麽答案,但是雲攬月並沒有給她任何提示,她目不斜視,等著皇上下一個命令。

皇後看向皇帝,歎息一聲道:“皇上,既然仵作已經得出結果,想來是不會有什麽問題,這案子就這樣結了吧,宮女嬌到底是朝廷命官家的千金,皇上準備如何安置她的屍體?”

“她已經是宮女,再不是朕家的人,自然不能入葬皇陵,就把屍體送回本家,讓他們安排吧。”

皇後點頭:“理應如此,皇上聖明。”

對於嬌美人的死因,皇帝顯然也是心存疑惑,但是並沒有懷疑到清美人身上,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清美人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倒是裘貴妃很有嫌疑。

清美人是從裘貴妃那裏出來的,住到軒華宮之後,裘貴妃也是親自送了好些東西過去的,擺明了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嬌美人和齊昭儀敢對清美人下手,對她而言就是不給她麵子,沒有將她放在眼裏,裘貴妃那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二人,這麽說來,齊昭儀也很危險。

這一晚,皇帝沒有去軒華宮,更沒有留在鳳臨宮,而是去了慶宛宮,對皇帝而言,如今真正能讓他安心的也隻有慶宛宮了。

皇帝也算是考慮周全,當天晚上去慶宛宮之前就吩咐了德安加派人手看守齊昭儀,省的再出什麽意外。

嬌美人剛死,沈清敏自然不會那麽愚蠢的去動齊昭儀,她早就說過,會讓她多喘兩口氣的。

宮廷之內安靜了好些日子,安靜的都要讓大家忘記這裏是女人廝殺的場所了,皇帝也過了幾天安生日子,隻是這樣的平靜,似乎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假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