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想看到的局麵並沒有看到,德王很快就進宮了,探子回報,兩人一路上並沒有說上幾句話,德王都有說要進去喝杯茶,但是被胡雪凝拒絕了,胡雪凝最後說的那句話,自然也傳到了皇帝耳中。

鳳臨宮內,燕北惠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皇後見了心疼,急聲問道:“皇上,這可如何是好?”

皇帝歎息:“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本想讓榮兒試試,可是你也聽到了,剛剛探子說了,胡雪凝根本就是衝著雲少洛來的。”

“這雲少洛也真是的,當初為何要救了胡雪凝,早知道的話,就該一刀殺了。”皇後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的看了看雲攬月,解釋說:“太子妃莫怪,本宮也是一時情急,該救的還是要救。”

這事情鬧成這樣,雲少洛的責任必然逃不掉,燕北秦和雲攬月也在鳳臨宮,與皇帝皇後一同商議對策。

他們的心裏都很著急,如此一來,最冷靜的那個人,倒成了燕北惠了。

“父皇,母後,倘若胡姑娘執意要嫁給少洛哥哥,又想不出別的辦法,那惠兒是不是隻能答應了?”

皇後歎息:“惠兒……”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賜婚是必然的,逃也逃不掉,避免更是不可能。

燕北秦眉頭緊皺,雙手緊捏成拳:“父皇,胡雪凝心機深沉,真要是嫁給了雲少洛,惠兒怎麽辦?她如何鬥得過她?那女人定然也是心狠手辣的,若是對惠兒動了什麽心思,我們總有疏漏的時候。”

燕北惠搖頭:“太子哥哥,惠兒不怕,少洛哥哥會保護惠兒的。”

皇帝眉頭緊皺,輕喝道:“女孩子家,還沒出嫁就這麽依賴雲少洛,惠兒,你就是太天真了。”

“父皇此話何意?”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雲少洛和這個胡雪凝分明就是早早私定終身了,雲少洛執意不肯,不過是在朕的麵前做戲罷了。

燕北秦下意識的看向雲攬月,果然見她眉頭緊皺,麵色明顯不悅:“父皇此言差矣。”

皇帝看向雲攬月,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攬月很了解二哥,倘若二哥真的喜歡胡雪凝,那麽絕對不會給惠兒一點點機會,他知道攬月很喜歡惠兒,就算他忍心傷害惠兒,也不忍心傷害攬月,要是沒感覺,他會表現的很冷淡,可現在看來並沒有如此,這點,惠兒最有感受。”

燕北惠對雲少洛深信不疑:“父皇,少洛哥哥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惠兒,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燕北秦擰眉:“父皇,兒臣也認為鎮北將軍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裝不了假的人。”

“難道你們是說朕眼拙?”

雲攬月直言道:“父皇的確是看錯了,如今父皇的意思是寧願相信您自己的推理,也不願去相信一個為了保全大燕百姓打仗四個月的將士,難道在父皇眼中,雲家人就如此不堪嗎?”

“放肆!”

“太子妃,你父皇也是就事論事,你怎能如此說話!”

“攬月自問,雲家這些年從未做過對不起父皇的事情,為何卻永遠得不到父皇的信任,二哥在沙場上出生入死,最終在父皇眼中也不過是個小人罷了,既然如此,何不讓他解甲歸田,從此不再踏上戰場一步!”

“太子妃是在威脅朕嗎?你以為朕沒了雲家就不行了嗎?大燕的江山,要靠雲家才能維持嗎?”

“當然不是,能讓這大燕江山繁榮昌盛的隻有父皇一人,餘下的所有人都是聽從父皇命令,雲家也是如此,攬月隻是不明白,父皇對雲家,就不能多一點點的信任嗎?”

“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雲少洛實在是太過可疑,朕也不過是推測罷了,並沒有斷定他是如此小人。

“父皇的推測,足以讓二哥心寒不已。”

皇帝深呼吸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燕北秦說道:“父皇,攬月生性如此,有什麽就說什麽,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她這性子倒是和雲老將軍一模一樣,罷了,興許是朕多想了。”

聽了這話,雲攬月才冷靜下來,她向來都非常冷靜,有些事情更是能不說就不說,可一旦扯上雲家人,她就無法冷靜了,這或許就是天性使然,聽不得任何人說自己家人的壞話。

皇帝也並非是給雲攬月麵子,而是雲少洛的確立下不少功勞,這也是他不能否認的事情,不能讓臣子心寒,也是皇帝必須有的修為。

雲攬月知道皇帝是什麽意思,可就是因為知道,才會覺得更加心寒,雲家為大燕做了這麽多,到頭來卻還是得不到應有的信任。

燕北惠有些呆滯,或許她還不明白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她隻知道,少洛哥哥絕對不是父皇說的那個樣子。

“父皇,少洛哥哥他是正人君子,惠兒相信他不會和胡姑娘之間有任何私情,惠兒到軍營的時候,少洛哥哥就曾跟惠兒說過,他懷疑胡姑娘就是軍營裏的奸細,讓惠兒離她遠一點,在這期間,不管胡姑娘如何關心少洛哥哥,他一直對她非常冷淡,少洛哥哥是裝不了感情的人,倘若他們真的有情,惠兒怎麽會看不出來?”

皇帝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朕知道了,此事就不要再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讓胡雪凝打消嫁給雲少洛的念頭。

皇後歎息一聲:“怕是沒那麽簡單,雖然沒有見過這位胡姑娘,但是臣妾聽的出來,她對雲少洛是有一種執念,要她放棄談何容易。”

燕北惠終究是不願意的,這也很正常,這世上沒有人會心甘情願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燕北惠縱使天真,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布娃娃。

想著以後少洛哥哥也會和胡雪凝做哪些叫人臉紅的親密事,燕北惠忍不住哭了起來。

“惠兒,你怎麽哭了?”皇後心疼不已,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安慰。

“母後,惠兒不想讓少洛哥哥娶別人,母後,惠兒早就是少洛哥哥的人了,求求您,不要讓他娶別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