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惠被陳定秋還有羅仲接走了,馬三炮手中拿著如意給他的那一袋銀子,久久都沒有動過(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486章)。

他的一名手下上前在他麵前晃了晃手,擔憂道:“大哥,您是不是嚇傻了?”

馬三炮回過神來,反手拍了他一巴掌:“你才嚇傻了呢,老子是這麽容易被嚇著的人嗎?”

那手下連忙搖頭,捂著自己的臉不敢說話。

馬三炮將銀子揣到懷裏,嘀咕道:“老子是被感動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哪個官府的人說要給老子主持公道的,今兒總算是碰到了一個,還特麽是公主的身份,老子能不感動嘛。”

“大哥,您說啥?”

“說啥說啥,老子說,以後多幹好事,別總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都給我記住了,回去就加一條幫規,以後搶劫,隻搶奸商的,不搶那些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尋常百姓更不許碰,從今兒個,咱們要盜亦有道!”

“大哥威武!”

“走,回山寨!”

馬三炮也走了,帶著他的手下們回了山寨,從此,都城外的山頭上,多了一個仗義的山賊頭子,少了一個不講道理的山賊頭子。

馬三炮也是回去之後才知道,官府的人來過,據說是那個車夫叫來的,不過在山寨裏沒找著人,也就走了,還問馬三炮要不要去做了那車夫,馬三炮當場下了命令,不僅沒讓人去做了王師傅,還特地叫人送了一輛新馬車給王師傅,還跟他說人已經安全送到黎城,叫他不用擔心了。

事實上,燕北惠當初偷偷塞給王師傅的銀子已經夠他整一輛新的馬車,不過他們這樣的窮苦人家,舍不得花那銀子,王師傅就自己動手,做個馬車蓋子就成了,馬三炮送來的馬車太豪華了,招攬客人太難了,王師傅就轉身賣掉了,給家裏人添了幾身新衣裳。

當然,這些事情,燕北惠都是不知道的,她剛到軍營,心心念念的都是雲少洛的傷勢。

雲少洛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下了,在看到燕北惠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擔心她會在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顧不得她是公主的尊貴身份,雲少洛一板一眼的訓斥道:“公主怎麽能偷偷從宮裏出來,還到這麽遠的地方來,路途遙遠,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對得起養育你的皇上您皇後嗎?我們雲家又該如何自處?你讓攬月又該如何麵對太子?這些你都不曾想過嗎?”

燕北惠生怕他會扯到傷口,擔憂的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被他訓斥的也是無言以對,委屈的直掉眼淚。

“少洛哥哥,惠兒知道錯了,你不要罵惠兒了,也不要動氣了,要是扯到傷口就不好了。”雲少洛全身上下都包裹著白色的布條,有些地方還透著鮮紅,看著叫人心驚肉跳。

燕北惠何曾見過這麽嚴重的傷勢,哭的不能自抑,身子都跟著一抽一抽的。

如意也是心疼,跪地說道:“將軍不要在責罵公主了,公主知曉將軍受了傷勢,還昏迷不醒,她就坐不住了,公主何曾沒有想過這些嚴重的後果,可是這一切跟將軍的安危比起來,公主就顧不上了,公主對將軍一片情深,還望將軍不要辜負。”

聽了這些,雲少洛歎息一聲,終究是說不出任何重話來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秀發,安撫道:“好了,不哭了,幸虧你安然無恙的來到我身邊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

燕北惠一抽一抽的,抬手抹了把眼淚,眨著淚眼朦朧的眼眸,期待的問:“少洛哥哥,你是在擔心惠兒嗎?”

雲少洛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是,擔心你。”

雲少司練兵回來,知曉燕北惠到了,掀開營帳就走了進來:“二哥,公主呢?”剛說完,他就見到了本尊,連忙拱手行禮:“末將參見公主。”

燕北惠擦了擦眼淚,連忙起身:“少司將軍不必多禮。”話雖說著,但她還是指不出抽搐著。

雲少司以為她是擔心二哥的傷勢,笑著說道:“公主不必擔憂,二哥從小身子壯實,這點傷勢過不了多久就痊愈了,聽聞公主隻身前來,我二哥差點就親自來找了,是末將不讓,才攔住了他。”

燕北惠心中感動,低著頭紅了臉,雲少洛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不是在練兵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大戰剛收,大家都異常疲憊,我讓他們回去歇著了,練兵雖然重要,但養精蓄銳也很重要,軍心更是重中之重。”

“就你理由多。”

“這些不都是二哥教我的嘛。”

“行了,軍營之中瑣事頗多,你下去處理一下,讓定秋幫你。”

“得令!”雲少司嘿嘿一笑,朝雲少洛眨了眨眼睛就出去了,順帶給朝如意使了個眼色,如意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連忙也跟著告退了,營帳內,一下子隻剩下兩人。

燕北惠重新坐了下來,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因為你要親自來找惠兒,所以才會扯動傷口,讓傷口又淌了血?”說著,指了指映出血來的地方。

雲少洛無所謂的笑笑:“都是皮外傷,沒事,我都沒覺得疼。”說完,他意識到自己對公主的態度太過隨意,連忙補救:“是末將失禮,還請公主恕罪。”

燕北惠撲哧一聲笑了:“可是怎麽辦?少洛哥哥,我就喜歡你失禮的樣子。”

雲少洛一下子想到之前她也說過類似的話,頓時覺得好笑,笑了之後又意識到,在這軍營裏,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毫無壓力的笑過了。

他凝視麵前的小女人,之前他總覺得她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他們之間的婚約也可笑至極,可現在,他怎麽看她怎麽女人,想著她不遠萬裏來到他身邊,更是心中感動,伸手摟住她的脖頸,將她拉至懷中,封住她才唇瓣。

如此動情時刻,哪怕是她不小心壓住了他的傷口,他也忍住當沒感覺,可偏偏有人要來打擾。

“哐當”脆響,碗碟盤子碎了一地,燕北惠連忙起身做好,在看到門口的女子時,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