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挑了挑眉,對於皇後的話不置可否,但也沒說別的,開口道:“紀家這麽大的家業,竟然說毀就毀了,雖說這件事情已經過了三四天了,不過在民間流傳,仿佛就是一夜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現在百姓之間都在說,是因為紀家得罪了神明才會遭此劫難,可是在朕看來,紀家最近得罪的,也隻有雲家了(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458章)。”

皇後心中咯噔一下,皇上會懷疑雲家,是她早就想到的事情,隻是沒有料到皇上會這麽直接的在她麵前說出雲家,這是不是一種試探?

皇後笑了笑,道:“的確如此,臣妾也想過,是不是雲家做的,可若真是雲家做的,那民間肯定會有傳言出來,據臣妾所知,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牽扯到雲家。”

“皇後說的也是,像紀家這樣的家族,暗地裏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再少數,也不能排除那些有心人正好趁著紀家得罪了雲家的時候,對紀家動手,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可以完美的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雲家身上。”

“皇上英明,臣妾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皇帝下意識的看了看紅鸞,事實上,在皇後還沒有來之前,他和栩昭儀就已經說起過這件事情,這個想法,也是栩昭儀無意之中說出的可能性,他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

紀家一出事,他就派人盯著雲家,雲家也的確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此事若是非要說是雲家做的,未免也太過牽強。

皇帝語氣平靜的說道:“這件事情已經交由順天府去查辦,到底是怎麽回事,想必最終也會有個結論。”

“皇上說的是。”

皇帝抬眸掃向她:“不過也幸虧當初朕沒有將紀溫芝許配給太子,要不然太子顏麵何存?”

“皇上,此事是臣妾的不是。”

“皇後也不必太過自責,朕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既然太子和太子妃恩愛有加,皇後也不必急著給太子安排良娣,省的那小兩口再到朕跟前胡鬧,雲老將軍都開口了,良娣一事,就隨太子心意吧。”

皇後朝皇帝福了福身子:“臣妾明白了。”

“既然皇後還要送點心去東宮,那便退下吧。”

“諾,臣妾告退。”皇後帶著蓮心走後,皇帝繼續批閱奏折,紅鸞也繼續研墨,要不是書案上的點心還在,差點就要以為皇後根本就沒有來過禦書房。

皇後也沒有去東宮,直接吩咐蓮心送去了點心,這事兒就算是做了,之前她跟惠兒說了那些話,這會兒倒是有些不敢去麵對那丫頭,她怕見到那個心靈純淨的丫頭,用一臉悲傷的神情看著她,更怕從她身上,看到逝去故人的影子。

燕北惠原本還蠻高興的,可後來蓮心送來了點心,讓她想起了皇後之前說過的話,這臉就拉了下來。

雲攬月不明所以,一邊吃著皇後送來的點心,一邊問道:“惠兒,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嗎?怎麽不吃啊?蓮心姑姑不是說了,母後知曉你在這裏,特意叫人送來了。”

燕北惠看了看那盆點心,抬眸看向雲攬月:“皇嫂,你就不怨母後嗎?”

“為什麽要怨?”

“因為是母後想出來要給太子哥哥選納良娣的啊。”

雲攬月笑了笑,說道:“母後也是為了太子才這樣做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母後這樣做的原因,再說了,事後我與母後聊過幾句,母後也覺得愧對於我,還答應我不會再提起良娣一事了。”

燕北惠眼睛一亮,喜道:“真的嗎?”

“真的。”有了紀家這件事情,皇後肯定能安分好長一段時間,至少近幾年,她是不用擔心了。

“這可太好了,皇嫂,我就知道母後不是那麽狠心的人。”

聽了這話,雲攬月一下子竟不知道該回答什麽,在這後宮之中,論心狠,皇後說第二,誰敢說第一?怕是裘貴婦都沒有她還要狠,隻是在燕北惠麵前,皇後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這些負麵給她。

燕北惠心情轉好,也就有了吃的興致,一連吃了三塊點心,看的躺在床上的燕北秦叫嚷:“你們就知道自己吃,也不給我吃一點嗎?”

“這種甜食你一受傷的人還是少吃為好,惠兒,你多吃點,別給他留。”

“好,那我可吃光了。”

“吃吧。”

“惠兒,你不是說想出宮玩嗎?不給哥哥吃點心,可不帶你去了。”

燕北惠剛要將點心塞到她嘴裏,乍聽到這話,一下子就焉了,下意識的看了看雲攬月,見雲攬月朝她眨了眨眼睛,就毫不猶豫的將點心放入嘴中了。

“不帶你去了,我說真的。”

“惠兒,別理他,他不帶你去,我帶你去。”

“還是皇嫂對惠兒好,哼,我才不跟你一起去,我是跟著皇嫂一起去的。”說著,又吃了一塊點心,看的燕北秦直咬牙。

燕北惠走後,早就等在門外的陳卓陳冷就進來了,拱手說道:“啟稟太子,卑職得到消息,紀家大小姐紀溫芝因涉嫌殺害生母紀夫人已經被順天府的人扣下了,紀如海接連幾次吐血,大夫說回天乏術,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有紀家嫡子紀溫傑,根據順天府得到的口供,紀溫芝親口承認是她將自己的弟弟給推出去為求自保,導致紀溫傑被百姓踩踏致死,紀家的生意更是四分五裂,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

燕北秦似乎並沒有太過驚訝,淡淡說道:“紀家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那些紀家人都是妾侍,最大的孩子也不過十二三歲,也做不了紀家的主,紀家怕是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說著,他抬眸看向陳卓陳冷,問道:“讓你們做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陳卓點頭:“都已經辦好了,單家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了。”

“很好,讓我們的人都退回來,紀家的事情不需要管了,這裏沒你們什麽事兒了,退下吧。”

“是!”

陳卓陳冷剛走,雲攬月便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小聲問道:“你,你都已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