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話的意思,就是板上釘釘了,皇後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提醒道:“皇上,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定下來吧(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441章)。”

皇帝明白皇後意思,的確,若是過了今晚再說,誰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還會鬧出什麽事情來,這兩個人他可從來沒小瞧過,還是要早早將良娣一事定下來,今日這宮宴也便圓滿了。

雲攬月知道若是她不想點辦法,那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她突然掙開燕北秦的手,目不斜視的看向皇帝皇後,擲地有聲的開口說:“父皇可還記得?攬月還未進宮之前,曾為護駕為您擋刀?皇上說過,算您欠了攬月一個人情!”

皇帝想起此事,不由也是心中動容,當時她不要任何賞賜,說是應該的,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感動的。

雲攬月看向皇後,繼續說道:“母後可還記得喬昭儀,當初為了保護母後安全,攬月手臂受傷,那麽長一道傷口,攬月除了安慰母後,不求一點賞賜。”說著,她已經眼眶泛紅。

皇後也想到當時的情景,若不是雲攬月,怕是當時她沒那麽好運,什麽傷都沒有。

“父皇,母後,攬月沒有要與你們作對的意思,攬月隻是很喜歡太子,不想這一份感情這麽快就要有別人介入,攬月深知太子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攬月一人的情感,還有天下子民,還有為皇家開枝散葉,都是他應該做的事情,攬月不是一輩子都不肯他納妾,倘若有一天,太子想要納妾了,攬月保證,不會說一個不字,隻是在這之前,還請父皇母後看在攬月曾經為了救你們不顧性命的份上,良娣一事暫且作罷吧!”

雲攬月退了一步,沒有說就此作罷,而是暫且作罷,已經是給了他們台階下,皇帝也是動容不已,想起當初他的確說過,就算他欠她一個人情,如今這人情她要他還,他沒有理由不還她。

皇帝有所動容,皇後也是,可是皇後冷靜的比較快,今日這麽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再說良娣一事,怕是很難,她早就說了,選納良娣不是因為她不喜歡雲攬月,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既然如此,她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太子妃,當初你做的事情本宮與皇上都記在心裏,但是這不能成為你威脅我們的借口,良娣一事豈能兒戲,又豈是你一聲不願意就能輕易算了的,還請皇上早些封了良娣,以免再生事端!”

“母後!”燕北惠已經哭了起來:“您怎麽能這麽心狠呢?”

皇後眯了眯眼睛,就當是沒有聽見,再一次提醒了皇帝一聲。

皇帝深呼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單祁東起身朝皇帝拱手:“皇上,請恕小生直言,今日是大年夜,大喜的日子,實在不宜為了良娣一事而讓這個年過的不安生,小生以為,太子與太子妃成婚不到一年,皇上皇後就要為太子殿下選納良娣,此事若是傳出來,難免會對太子妃的名聲有所影響,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之尊,皇上皇後理應為她鋪好前路,以免壞了大燕的規矩!”

皇後眯起眼睛,不過看在單祁東首富獨子的份上沒有多說什麽,皇帝對選納良娣一事本就是聽從皇後的意思,鬧出這麽多問題來,早就想要就此作罷了,聽了單祁東的話,恨不得就順了他的意結束這個話題了,可既然說起了,又哪是這麽容易結束的。

寧不為和蘇武根本就攔不住他,他之前就已經忍不住要說了,如今聽到雲攬月這般委屈的語氣求皇帝皇後,卻還是得不到同意,哪裏還能忍住不說點什麽!

李德慶起身上前,拱手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微臣本不想多言,實在是太子妃此舉感動了微臣,細細想來,太子妃也沒有太大的野心,隻是想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鳴,多一點相處的時間罷了,太子殿下又是如此尊重太子妃娘娘,這讓微臣一下子想到了皇上與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的性情其實與皇上很像,他願意寵著太子妃娘娘,就如同皇上與皇後的感情一樣,微臣鬥膽,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良娣一事,以後再議吧。”

李德慶是站在太子這邊的,朝臣之中也有不少站在太子這邊的,紛紛上前附議。

皇後見狀,說道:“皇上,太子與太子妃的確是沒什麽錯,可皇上是天子,如今紀姑娘已經在此聽封了,皇上總不能辜負了紀家和紀小姐吧。”

皇帝沉聲擰眉,心中煩悶不已,他知曉皇後今天是奔著什麽目的來的,也不想與她有所爭執,既然良娣是遲早要納的,索性今日就納了吧。

“眾卿聽旨!”

“父皇!”

“太子,你還有什麽話說?”

“兒臣還是那句話,不同意選納良娣。”

皇帝眯了眯眼睛,沒有理他,剛要繼續說,雲攬月緊抿紅唇,眼中紅光一閃,微微勾起唇角,淡定開口:“秦,無礙。”

“七七!”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雲攬月偏頭看他:“你說過,不會讓別的女人住進東宮礙我的眼,哪怕有一天你無法阻止什麽,真的來了這麽一個女人,你也會讓她活不到第二天,保證我眼前清靜。”

“記得,當然記得。”

“既然父皇母後執意要幫你選納良娣,那便選吧,你說到做到,殺了她便是。”

燕北秦寵溺笑了笑,朝她點頭:“好,我保證她進了宮,活不過第二天早上,絕對不會礙你的眼,讓你不開心。”

雲攬月與燕北秦的對話不輕不重,卻讓大殿之上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當著皇帝皇後的麵兒討論刺殺良娣一事,皇帝怒不可遏,拿起手中的酒杯便砸向雲攬月,大喝道:“放肆,放肆!”

嘩啦一聲,這酒杯砸在燕北秦的身上,關鍵時刻,他反身將雲攬月護在懷裏,以免她遭受傷害,倒是這酒杯碎裂的小瓷片,彈到了紀溫芝的手背上,鮮血頓現。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大殿之上突然響起一道更為憤怒的聲音,嗬斥聲直指皇帝:“你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