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血煞厲鬼。”

“看來你也聽說過。”雲攬月掃了紅鳶一眼,陷入兩難。

“紅鳶是聽說過血煞厲鬼,可是並不清楚形成的條件,隻知道血煞厲鬼一旦形成,修為便會非常快速,普通厲鬼需要用上幾年時間才能修煉成形,血煞厲鬼卻隻需要幾天便好。”

雲攬月點頭:“沒錯,這就是血煞厲鬼的優勢,而且血煞厲鬼若是殺孽越重,修煉的速度也便會越快,春兒已經吸食了八個人的陽氣,想必過了今晚,修為怕是都可幻化成人了。”

“大人,那該如何?”

雲攬月看向紅鳶:“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做了什麽?”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紅鳶不敢還有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雲攬月聽罷,沉聲道:“聽你這樣說來,或許春兒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天分在到底有多厲害,不過一個晚上過去了,她要是有心修煉,怕是修為會高上很多,加上她怨氣太重,連你恐怕都很難應付,今天晚上,她一定還會去義莊。”

“她還會去?那我還用去嗎?”

“既然你昨天晚上說了沒有,今天你再去說也不會有什麽用,看來還是本座必須親自去一趟義莊,紅鳶,屆時你跟本座一同前往,若是有什麽狀況本座無法顧及,你也可以幫忙一番。”

“大人吩咐,紅鳶義不容辭。”說著,她試探性的問了一聲:“鬼聖大人,等您見到了春兒,你想如何處置她?”

“按理來說,春兒是血煞厲鬼,實在是太過危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收服,送入地獄之中,讓地獄的人來操心這個事兒,如果她不願被收服,那就隻能打散她的魂魄,讓她化作一縷輕煙吧。”

“大人,春兒怕是沒那麽容易收服,如此說來,您要讓她魂飛魄散嗎?”

雲攬月眉頭緊皺,春兒是無辜的這一點她知道,要不是趙家父子太過分了,她也不會變成這樣,再加上惠兒一直都很自責,如果她知道春兒已經化身厲鬼,還被她打散了魂魄,怕是會非常傷心,她自然是不願意她傷心的,哪怕是這麽做了之後,她絕對不會讓她知道她這麽做了,她心裏也會覺得不舒服。

沉思良久,雲攬月也不能說會還是不會,隻能歎息一聲,道:“本座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到時候看吧。”

雲攬月能說出這句話來,紅鳶就知道她至少不是個冷血的,春兒這般可憐,若是將她魂魄打散,那實在是太叫人心疼了。

“大人,紅鳶鬥膽,還請您對春兒網開一麵,春兒的確是殺了人,可是她是血煞厲鬼,煞氣太重還未被消磨,肯定有很多事情都是沒有思考太多,就像是紅鳶一樣,剛化身厲鬼的時候,心中隻想著報仇,隻想著殺人,幸虧等紅鳶回去找仇人的時候,他已經被壓上了斷頭台,所以紅鳶才能壓製住心中的戾氣,慢慢將這戾氣修煉渡化,才能有今天的紅鳶。”

雲攬月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本座何嚐不想給她一個機會,可是這機會,也要她願意接受才行。”

“大人,還請多勸說一番吧。”

“本座自有分寸。”

“聽大人這樣說,紅鳶也安心了,那便今晚和大人一同前往義莊。”

雲攬月嗯了一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本座是人身,不能脫殼,到時候還要紅鳶姑娘幫忙一把。”

紅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雲攬月:“大,大人,您這是真身嗎?”

“嗯。”

“這……”

“的確是匪夷所思了一些,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本座雖是鬼聖之魄,但卻實實在在是人身**,若是要恢複鬼魄之體,怕是要等這具身體死了之後才能離開。”

“這是為何?”

雲攬月挑眉看向紅鳶,紅鳶自知問了不該問的,連忙低下了頭,雲攬月倒也不是生氣,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隨口說道:“太複雜,無法解釋。”

“還請大人恕罪,是紅鳶問的太多了。”

“無礙。”雲攬月起身道:“本座也不便在你這裏留太長時間,今夜本座會想辦法出來,你且等著。”

“紅鳶明白。”

雲攬月回到房間,就看到燕北秦臉色不是很好,她笑了笑,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看上去不開心的樣子。”

燕北秦看了她一眼:“你這兩天經常去找這裏的紅鳶姑娘,每次去都能說上好一會兒,都聊什麽了?”

“不過是女人之間的話題,你問這麽多幹嘛。”說著,她順勢道:“對了,今天晚上,我和紅鳶姑娘約好了,要一同出去一趟。”

她說的是約好了,而不是商量的語氣,顯然隻是通知他罷了,燕北秦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書本來到她麵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七七,你真是越發大膽了。”

“膽子都是你給的,你就痛痛快快一句話,倒是讓不讓我出去?”

“出去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出去做什麽。”

“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那就不行。”

“那我就偷偷出去。”

“有我在,你有什麽辦法!”

“我自然會想到我的辦法。”

“你!”燕北秦語氣一急,連忙又收了回來,好聲好氣的哄著:“七七,最近外麵這麽危險,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待在我身邊嗎?你晚上跟紅鳶姑娘出去,你叫我如何放心?”

“有玲瓏暗夜跟著,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麽說,你還沒打算把巧翠洢水帶上?”

“是,不帶。”

“到底是要幹什麽去?”

“這事兒不能告訴你,是女人之間的秘密,反正紅鳶姑娘是想帶我去一個地方玩玩而已,你管那麽多幹嘛!”

“我不管你誰管你?”

“你管我我也要去啊。”

“七七!”

“幹嘛,你要吼我啊!”

燕北秦歎息一聲,真是對這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想知道她到底是去做什麽,她還死活不肯說,他又不能堅決跟她說不,最終也隻能無奈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