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確長得標致,不過這並不是被人調戲的理由,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竟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沒有人管,這意味著什麽,他們心中都很清楚。m

燕北惠是個急性子,見到這樣的情況那叫一個氣憤,雙手叉腰就上前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汙言穢語調戲女子,難道這寧城沒有王法了嗎?”

調戲女子的是一名長相白淨的公子哥,看著斯斯文文,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就是個衣冠禽獸,平日裏做慣了欺負人的事情,突然有個人敢出麵教訓他,還是個女人的聲音,自然好奇,優哉遊哉的轉過身來,見到燕北惠的那一刻,頓時心跳加速,恨不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他邪笑著與身旁的幾個隨從對視一眼,幾個隨從會意,都朝燕北惠圍了上來,陳卓持劍上前,唰的一聲拔劍相對,不用隻字片語,就將那群雜碎嚇退了三步。

為首的白淨男子雙腿抖動,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到這裏是什麽地方,又得意了起來,冷聲喝道:“放肆,你是什麽人?竟敢拿劍對著本少爺,你可知本少爺是誰!”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敢看我們家小姐的玉容,光是這一點,就夠你死上十次八次了。”

“喲,還挺會嚇唬人,你以為本少爺會怕你們嗎?在寧城,本少爺的話才是王法,你們算什麽東西。”

“大膽!”

“我看你們才叫大膽,竟敢阻攔本少爺的好事,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陳卓剛要動手,燕北惠就喝退了他:“陳卓,退下。”

陳卓眯了眯眼睛,終究還是收劍入鞘,退至燕北惠身後,眯著眼睛盯著那些雜碎,但凡他們有一點不恭不敬,他保證會在喝口茶的功夫,讓他們都動彈不得。

如意有些害怕,但還是跟在主子身邊,還伸手扯了扯燕北惠的衣袖,不過她並沒有在意罷了。

在雲攬月的印象中,燕北惠一直都是個天真快樂的孩子,她從來沒有見到現在這樣剛正不阿的她,倒是覺得有幾分新鮮,既然燕北秦能在一旁看好戲,肯定是陳卓有這個本事保惠兒平安,那她自然也就不需要擔心什麽了。

燕北惠冷眸掃向對麵的男子,喝道:“你剛剛說在寧城你就是王法?”

男子嘿嘿怪笑,一邊搓手一邊上前,剛要靠近燕北惠,又看到她身後的陳卓,一下子頓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說道:“小美人,你說的沒錯,在這寧城,本少爺說的話就是王法,怎麽樣?是不是心動了?你要不要跟著本少爺?你放心,你長得這麽漂亮,本少爺一定明媒正娶把你娶進我趙家的門。”

“你姓趙?”

“是啊。”

“陳卓!”

陳卓上前,恭敬說道:“稟告小姐,寧城知府大人姓趙。”

燕北惠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陳卓聽命退至她身後,還是之前的模樣。

趙姓男子聽聞他們知道他的父親,頓時更加得意:“怎麽樣小美人,知道本少爺的身份了吧,你好好琢磨琢磨,本少爺的父親是知府大人,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隻要你跟著本少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燕北惠哼了一聲,不屑道:“小小知府之子,竟敢說在寧城你就是王法,我看你們都是反了,有你這麽個愚蠢的兒子,我看你父親的烏紗帽也快保不住了,還敢在這裏欺淩弱小,真當大燕沒人管你們了嗎?”

趙姓男子聽了這話不高興了,什麽叫父親的烏紗帽快要保不住了,這小丫頭片子不是在詛咒他們趙家嘛,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大手一揮,喝道:“來啊,這小美人說話沒邊沒際的,將她給本少爺帶回府裏,本少爺要好好調教調教她。”

“是,少爺!”趙姓男子一聲令下,十來個打手紛紛上前,眼看就要碰到燕北惠的衣服,陳卓抬腳就是一踹,將其中一名男子踹飛老遠。

一群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陳卓已經動了,他身形快如閃電,甚至都不用劍鋒出鞘,就已經將這十來個打手打趴在地,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趙姓男子見狀,害的的直直往後退,那些打手也都哀嚎著起身,護著他往後退。

“你,你們等著,本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說著又是大手一揮,不過這一次不是喊著要打人,而是沒用的喊了一聲走,然後帶著一夥打手落荒而逃。

圍觀的人似乎也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等他們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之後,紛紛拍手叫好。

燕北惠第一次感受到助人為樂的好處,笑的跟個孩子一樣,雲攬月將她拉到身邊,笑道:“你到底哪裏來的膽子,就這麽敢為別人出氣,幸虧是有陳卓在,要不然的話,你打算怎麽辦?”

燕北惠得意笑道:“嫂子,你以為惠兒傻呀,自然是因為有陳卓在,惠兒才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要不然的話,我會乖乖在旁待著的,再說了,平日裏我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說的也是,那你現在感覺如何?”

燕北惠捂嘴偷笑:“簡直爽的不能再爽了。”

雲攬月無奈失笑,寵溺的看著她。

賣身葬父的清秀女孩突然上前跪在他們麵前,二話不說朝他們磕了三個響頭,哽咽哭道:“多謝小姐出手相助,今日要不是小姐的話,小女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

燕北惠有些手足無措,連忙伸手去將她扶起來:“這位姑娘你別這樣,救你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不需要你感謝的。”說著,朝如意看了一眼,如意會意,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圍觀眾人嘩然一片,燕北惠卻毫不在乎,伸手接過金子,而後放在女孩手上:“你賣身葬父實在感人,這個你拿著,好好安葬你的父親,然後安安穩穩找個地方落腳,好好過日子。”

“小姐,既然您出了銀子買下小女為家父安葬,小女日後必定跟隨小姐,不敢有其他想法。”

燕北惠就怕這個,把金子一塞,說道:“我身邊很多伺候我的人,不需要你的,你還是自己找地方好好生活吧,兄長,嫂子,我們走了。”

“小姐,小姐……”任由那女孩如何在後麵喊著,燕北惠都沒有再回頭,她有心放她自由,要不然真跟著她進了宮,怕是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