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一事,讓燕北秦心中煩悶,他心裏也明白,皇後說的沒錯,就算她不來催促,皇上遲早也會提起,屆時,他又該如何拒絕?

寒風朔朔,枯樹蕭條,宮廷之中,總能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冷,這冷遇季節無關,天氣無關,隻因人心。新·匕匕·奇·中·文·網·首·發ШШШ.xinm

那麽多理所當然的事情,即使不願,也總是有那麽多人想強加在他身上,比如王位,比如良娣。

福海被凍得身子一哆嗦,問道““爺,咱去哪兒啊?”

深呼吸一口氣,他薄唇輕啟:“太子妃呢?”

陳冷回話:“回太子爺的話,這會兒應該還在銘心宮內。”

“那就去銘心宮。”

“諾。”

頂著寒風,燕北秦的每一步都走的一場堅定,仿佛此時的無力,隻要到了那個人的身邊就會一切都好,距離銘心宮越近,他臉上也有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銘心宮內,歡聲笑語不斷,這座宮殿,在這宮廷之內可算作是世外桃源,外麵的紛擾鬥爭,都不會來到這裏。

燕北惠是幸運的,可正是因為她心中純淨,這份幸運才會降臨在她身上,那個女人,原本也可以是幸運的,可是因為一到先帝遺詔,讓她變得不幸,卻讓他得到了幸運。

有她在身邊,是他這麽多年來最幸運的一件事情,娶她為妻的時候,他甚至比被封為太子的時候還要高興,這份高興是來自於心底,沒有壓力,沒有算計。

“皇嫂,是不是很好笑?”

燕北惠的笑聲在外麵他就聽到了,守在門口的侍從剛要開口行禮,就被他伸手製止,就這樣站在門外,靜靜的聽著。

“還真有這麽好笑的事情嗎?惠兒,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給皇嫂當開心果,惠兒可願意了。”

“你呀,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你。”

“皇嫂是不是也很喜歡?”

“嗯,很喜歡。”

“比起太子哥哥呢?有沒有更喜歡?”

“當然了。”

燕北惠得意的大笑:“這話要是讓太子哥哥聽到了,肯定會氣得頭頂冒煙,我想想就覺得好笑,皇嫂,要不要去氣氣太子哥哥?”

“你就這麽想讓你太子哥哥頭頂冒煙?”

“哼,誰讓他平日裏總是欺負我的,他要是對惠兒好一點,惠兒也會對他很好的。”

“他對你不好嗎?”

燕北惠猶豫了,仔細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太子哥哥對惠兒挺好的,就是有的時候要尋我開心。”

“那你喜歡他嗎?”

“當然喜歡,他是我太子哥哥嘛。”

雲攬月笑了:“既然喜歡,那我們不要氣他了好不好?”

“好啊。”說著,燕北惠曖昧的笑問:“皇嫂是不是心疼太子哥哥了?”

雲攬月沒有立即回話,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確定,站在門外的燕北秦都跟著緊張起來,良久,才聽到她肯定的回應:“嗯,我心疼他。”

燕北秦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伸手推門而入,屋子裏的女人都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雲攬月也有一瞬間的呆滯,不過他並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大步上前,伸手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擁抱。

“七七,謝謝你的心疼。”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些惶恐,心中也充滿了不確定,總覺得雲攬月對他漸行漸遠,彼此之間的距離也似乎在無形中越來越叫他難以捉摸,可是現在他不會再這麽想了,因為不管他們的距離有多遠,不管她離他有多遠,他都會主動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擁抱在懷,讓彼此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距離,所以,距離在他們之間根本就不算什麽。

“你一直在外麵?”

“嗯。”

“冷嗎?”

“不冷,暖的。”因為她的話,很暖。

“我的手本來就冰,還想著你幫忙取暖,所以……不要做這樣的事了。”

“好。”

燕北惠看著兩人緊緊相擁,有那麽一瞬間是臉紅的,可隨機就有些不滿了,哼了一聲說道:“太子哥哥,你太無恥了,你居然偷聽我們講話。”

燕北秦不願鬆開她,可是有燕北惠在這裏,想來她會害羞,就順勢放開了她,轉身看向燕北惠:“你還說,剛剛說我的壞話,我可都記著了。”

“惠兒沒有說你壞話,你誣陷我!”

“還沒說?不僅我聽到了,福海他們也都聽到了。”

燕北惠嘟著嘴看向雲攬月:“皇嫂你看,太子哥哥又欺負我。”

她無奈搖頭,隻好拉扯燕北秦的衣袖:“好了,惠兒還小,你不要跟她計較了。”

燕北秦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而後淡淡說了聲:“今天看在你皇嫂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了。”

“哼,太子哥哥本來就冤枉惠兒了。”

想到這丫頭先前說的那些話,他不由覺得好笑,拉著雲攬月上前,抬手揉了揉她的秀發:“總算是沒有白對你好,以後也要這麽喜歡太子哥哥,知道嗎?”

燕北惠臉色一紅,故意哼了聲:“誰喜歡你了,惠兒最喜歡皇嫂了。”

雲攬月掩嘴輕笑:“你們兄妹倆就是歡喜冤家,你也真是的,她比你小那麽多,你還喜歡喜歡拿她開玩笑。”

“還小?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嫁人了。”

“太子哥哥!”燕北惠扭捏的叫了一聲,臉紅道:“你在皇嫂麵前,說什麽胡話呢。”

“哪裏是胡話,不是你自己吵著要嫁給你少洛哥哥的?年關將至,改日我與父皇提一下,若是邊關安穩,今年就讓你少洛哥哥回來過年,怎麽樣?”

“真的啊!”

“你看看你,原形畢露了吧。”

燕北惠才不管那麽多,拉著他的手問:“太子哥哥,真的可以讓少洛哥哥回來嗎?”

“先別高興的太早,這事兒不僅要父皇同意,還要邊關那邊安穩才行,距離年關還有大半個月,誰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還會不會有所變故。”

燕北惠一聽,又垂下了腦袋:“哦。”

他捏了捏她的臉:“別不高興,太子哥哥答應你,隻要能讓他回來,就一定讓他回來。”

燕北惠立即陰轉晴,朝他咧嘴一笑:“太子哥哥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