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額頭滿是密汗,遮也遮不住,皇帝皇後對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點名堂,不過太子妃又是如何得知,這就需要他們事後詢問了。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皇後朝皇帝點了點頭,皇帝會意,看向寧老:“老先生,太子妃向來喜歡弄懂一些她弄不懂的事情,正好寧老先生是法師,想必也知曉一些,不如就講解一下,朕對這養小鬼一事,雖不提倡,但也有所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陰損之事呢?”

寧老腳步不穩,險些栽倒在地,他看向雲攬月,眸中有著懼意,拱手道:“太子妃果然聰慧,老夫是會些法術沒錯,但也隻是尋常法術,驅鬼辟邪之用,養小鬼這種陰損咒術,老夫雖有聽聞,但不了解,所以娘娘的問題,怕是不能解答了。”

寧老說不能解答,那就是認輸了,大臣們自然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南孟的挑釁,最終還是大燕贏了,沒有丟了臉麵。

這次的功勞,自然是太子妃的,眾臣也對這位年紀輕輕的太子妃有了新的認識,她容貌姣好,聰慧過人,雖是女流之輩,卻敢在大殿之上與使臣對峙,雖是宮妃,卻敢在大燕危難之時挺身而出,冒著被斥責恥笑的風險站在一大群男人麵前,不僅給大燕長臉,更是給太子長臉,她雖年輕,卻沉穩淡定,有大家風範。

果然是將門之後,如今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平青侯不僅是教子有方,教女更是出色,先帝也有先見之明,將如此女子賜予太子殿下,真當是再好不過了。

多數的大臣,在今夜之後,都對太子妃推崇不已,甚至有些一直處於中立的,也有向太子這邊靠攏的意思,當然,這都是後話。

大殿之上,寧老一句不能解答,讓南孟使臣都低下了頭,倍感丟臉,尤其是周子琰,要不是顧著自己的身份,怕是早就掀桌而去,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雲攬月,不知為何,竟生出強烈的占有欲,若是此女是他的人,若是他的!

皇帝朗聲笑道:“老先生也不必如此,不過是助興罷了,來,喝酒。”

“謝皇上。”寧老舉起酒杯,仰頭喝下,再次坐下的時候,像是渾身都沒了力氣,幾乎是癱在位子上的。

雲攬月不由嗤笑,隻是這樣就被嚇懵了?那他到底是如何讓南孟這兩兄弟對他如此信任的?

燕北惠在旁問道:“皇嫂,真的有養小鬼的人嗎?養小鬼要幹嘛用?”

“我也不是很清楚,隨意才問了一下,沒想到他也不知道,總之不是什麽好用處,不知道也罷。”

北惠總覺得周身涼颼颼的,不由靠近了雲攬月,無意識的碰到了她的手,頓時驚道:“皇嫂,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雲攬月笑了笑:“不礙事,我天生就比較怕冷。”

燕北秦在旁,聽到燕北惠的聲音,連忙將雲攬月的手抓在手裏取暖,雲攬月乖乖由他握著,傳遞溫暖給她,即使……她一點都不覺得的冷。

宮宴還在繼續,除了南孟使臣都提不起什麽精神之外,大燕的朝臣還有宮妃,都非常享受,歌舞升平,難得可以在皇帝麵前如此放肆,朝臣自然是盡興而歸,多多少少都有些醉了。

宮宴結束,雲攬月在巧翠水的陪同下追了出去,叫住了雲長青和雲少然。

雲長青皺著眉頭:“你怎麽出來了?皇上皇後肯定還有話問你,你快點進去吧。”

“我知道了爹,我有東西送給大哥。”說著,將小瓷瓶拿了出來:“大哥,這是護身符,我特意跟相雲寺的主持求的,你可一定要隨身攜帶,一刻都不能落下了。”

“你這護身符怎麽是個瓶子?裏麵裝了什麽東西?”說著,雲少然就想打開看看,笑道:“喲,這瓶子還是封口的,裝了什麽?”

“總之是好東西,你別打開,打開就不靈了,記住,必須時刻帶著,尤其是上戰場的時候,聽到沒有!”

“是,太子妃娘娘,末將一定謹記,如廁的時候也都帶著。”

雲攬月一陣嫌棄:“爹,你看看大哥,太粗俗了,您可得好好管管。”

“好好好,我管管,你快回宮去吧,別讓皇上皇後等急了。”

攬月有些不舍,但也知道父親說的意思,轉身走了進去,進宮的時候,正好與周子琰的人馬擦身而過,周子琰掀開馬車窗戶上的布簾,看著那曼妙身姿朝走進宮門,太子就在門內等她,她還沒走近,太子就抬手牽住她的手,她也順勢依靠著他,情深蜜意。

此情此景,看在他的眼中,竟刺眼的很,他哼了一聲,將布簾放下,靠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鳳臨宮,皇上皇後都在等著,雲攬月朝他們福了福身子:“父皇母後萬安。”

皇後點頭,手掌微抬,示意她起身,皇帝看了她和燕北秦一眼,道:“坐下說話吧。”

“謝父皇。”

皇帝盯著雲攬月,也不說話,就是擰著眉看她,雲攬月不卑不吭,目視前方,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倒是燕北秦,忍不住護著她。

“父皇,您這樣看著太子妃是為何?”

“是為何?難道你不知道嗎?”

雲攬月看向皇帝:“父皇,難道攬月做錯了什麽嗎?”

“倒是沒有做錯,還有功勞,但是朕心中有惑,太子妃,你告訴朕,養小鬼一事,你是如何得知?”

“父皇,此時和太子妃有什麽關係,她隻是為了讓寧老無話可說才這樣問的。”

“朕知道,但是養小鬼之事如此惡毒,而且,若是朕沒有料錯的話,你是知道那位寧老就是個養小鬼的人。”

“父皇!”

“太子難道沒看出來,那人一聽養小鬼,就心虛的連步子都站不穩了,這一點,朕看出來了,皇後看出來,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難道太子沒看出來?”

皇後沉聲道:“太子,你父皇隻是問問,又不是要問罪,你緊張什麽?”

燕北秦想為她辯護什麽,雲攬月卻比他先一步開口了:“父皇猜的沒錯,攬月的確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