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雲攬月一直知道柳妃和淑妃,也就是現在的陸嬪不和,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柳妃對陸嬪是如此怨恨,想想柳妃滑胎的那個孩子,想想熙嬪說的這些年死在陸嬪手中的孩子多不勝數,柳妃的孩子是怎麽沒的,也就一清二楚了。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這也就怪不得之前王昭儀的事情,柳妃會不求回報的幫助她,也難怪她會不顧流言,直接在鳳臨宮門口將她攔住。

這些事情都放在一起,柳妃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盟友。

“柳妃娘娘的意思是,當初您的孩子之所以會滑胎,也是和陸嬪有關?”

“除了她還能是別人嗎?當初那個孩子沒了之後,本宮消沉了好長時間,皇上也因此冷落了本宮,本宮夜夜都會做噩夢,夢到那個孩子喊我母妃,夢到那個孩子是如何如何的可愛,本宮就知道,此生若是不能為這孩子報仇雪恨,本宮到死也不會瞑目。”

“娘娘可知,這些事情全部放在一起,可能會引起皇上大怒,皇上生性多疑,定然會以為這些事情是我們合謀安在陸嬪頭上,屆時陸嬪也不是沒有可能安然無恙,那麽柳妃娘娘在皇上心中變成了什麽樣的人,未來的下場會如何,不用攬月多說了吧?”

柳妃在宮中多年,自然是明白的:“太子妃不必擔心,你有太子護著,皇後護著,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至於本宮,恩寵也享受過,這奢華宮殿也住過了,未來究竟如何,都不要緊了。”

雲攬月沉聲點頭:“如果這是柳妃娘娘的真心話,那麽此事攬月定會告訴皇後。”

“皇後娘娘是不是知道本宮無所謂,本宮若是在乎的話,就直接找皇後娘娘,而不是找太子妃了,這一點太子妃該是明白的。”

雲攬月不動聲色,語氣也親近了些:“柳妃如此信任攬月,攬月定是銘記於心。”

“有太子妃這句話,本宮也就放心了。”

兩人相視微微點頭,也便算是聯手了,柳妃也是沒有隱瞞,將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以及她手中握有的證據都一一和她說了,一個時辰後,雲攬月才從沁歡宮出來。

水四下看了看,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了聲:“娘娘,咱們還是快點走吧,省的在外時間長了,引人碎語。”

“柳妃是在鳳臨宮門口攔住了本宮,她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她就是想要這後宮之中所有人都知道她與本宮交好,這樣本宮以後想要和她撇清關係,也就不太可能了。”

“娘娘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去沁歡宮?”

“柳妃聰明過人,在這後宮之中待了這麽長時間依舊得寵,要是沒點手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有她幫本宮,也算是一大助力。”

“可水總覺得,柳妃娘娘太過危險了,她現在是咱們這邊的,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雲攬月輕笑了聲,讚賞的看了水一眼:“你說的沒錯,所以這個度要把握好,你放心,柳妃是個什麽樣的人本宮清楚,本宮會讓玲瓏暗夜多加注意的。”

“娘娘這樣一說,奴婢也就放心了,咱們快走吧。”

巧翠四下看了看,無所謂的說:“娘娘剛剛不是說,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嘛,那我們還急衝衝的幹嘛,大大方方的回去不就是了。”

雲攬月挑了挑眉:“喲,難得巧翠聰明一回,水,那就慢慢走吧,細雨長廊,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說著,雲攬月接過水手中的油紙傘,示意不用她伺候。

水心中一暖,連忙打開另一把傘撐開,三人一人一頂,悠閑自得。

回到東宮,雲攬月就被福海叫到了書房,燕北秦滿臉怨氣,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看著她,揮退眾人之後,伸手拉著她問道:“去哪兒了?這麽久都沒回來,這外麵正下著雨,你請了安就該早點回來,萬一受了風寒怎麽辦?”

“我哪有那麽脆弱?”雲攬月笑著掙脫他的手,整了下他的衣袖:“在鳳臨宮碰到了柳妃,就去她的沁歡宮坐了坐。”

“柳妃?”柳妃是個什麽樣的人,燕北秦能不知道?他看了看雲攬月,見她沒什麽異樣,也便沒有多問,隨口叮囑了聲:“在這後宮之中,你切莫記得,除了我以外,誰也不要輕易相信。”

“你可以相信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燕北秦不高興了:“七七,所以你的意思是,在這後宮之中,你隻相信自己,是嗎?”

“也不是。”

“那你還相信誰?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為夫,那個人到底是誰!”

“在這後宮之中,我連自己都不敢全然相信,你說我還能相信誰?”

燕北秦身子一頓,一時之間像是失語了般說不出話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沒安全感?

雲攬月抓住他的衣袖,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字正腔圓的說道:“燕北秦,我不相信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可是我想相信你。”

“七七……”燕北秦瞬間心髒跳動的極快,眼中除了麵前這個女人,便再也沒有其他,一句我想相信你,足以讓他心甘情願為他傾盡一生。

他緊緊的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七七,我不回答你,時間會證明一切。”

雲攬月點了點頭,朝她明媚一笑,看向書案問道:“剛剛聽福海說,你正煩惱著呢。”

燕北秦擰眉,輕喝:“福海這張嘴,在你麵前真是毫無遮攔。”

“別的事情我也就不問了,但我知道這段時間能讓你煩的,除了南蠻也沒別的了,我大哥鎮守南蠻七年有餘,如今南蠻蠢蠢欲動,他不就是成天到晚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我擔心他,非常擔心。”

雲攬月的神色讓他動容,在她麵前,他也沒想過要隱瞞什麽,歎息一聲沉聲說道:“今日在朝堂上,父皇說起了聯姻一事,事情已經確定下來了,聯姻的信函也已經送出去了,如果南蠻有意談和,那麽很快就會有南蠻使臣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