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秦這邊著手準備糧草,點兵點馬,全部準備就緒,隨時都可出兵前往任何一個地方,要備好這些,並不是不動聲色就能行的,勢必大動幹戈,搞得人盡皆知,南孟那邊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南孟朝堂之上,群臣議論紛紛,對於大燕的行為都是憤恨不已,林丞相首當其衝:“大王,您好言好語的想要議和,特地送了議和的信件給大燕,百般討好,卻得到大燕這樣的回應,您豈能忍受啊,依臣之見,和大燕議和之事不提也罷,既然大燕已經發兵,那咱們也不用跟他們客氣,直接開戰。”

“大王,丞相說的沒錯,大燕就算是備好了糧草,大軍要趕到南部最起碼也要七八天才行,別說是七八天,隻要三天,我南孟大軍便可踏平大燕南部!”

丞相一言,群臣紛紛響應,周子承眉頭緊皺,萬萬沒有想到大燕竟然會準備發兵,到底是這中間出了什麽問題,還是大燕皇帝對南孟真的是一點信任都沒有,可燕北璃呢?好歹她是長公主,大燕就絲毫不為她考慮考慮嗎?

如果發兵的事情是真的,那燕北璃知曉後該有多傷心,他該有多心疼?為什麽這麽多的不公平都在她的身上,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越是心疼燕北璃,周子承就越發的不忍心,想想自己曾經那樣對待她,將她傷的遍體鱗傷,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真是混蛋,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混蛋!

“大王,您倒是說句話啊!”丞相咄咄逼人,勢要周子承今天在朝堂上就做出決定。

周子承眉頭皺的更深,這決定要他如何下,這決定要他怎麽忍心下!

周子琰明白自家兄長的為難之處,站出來說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王爺!”丞相一直以為,周子琰也是認同開戰的,但想想又覺得很正常,他們兄弟兩個一直都是同仇敵愾,周子琰就算心裏有開戰的想法,到頭來也是聽周子承的。

“丞相大人,本王知道你處處都為南孟考慮,正是因為這樣,你要想的定然比我們更多才是,一旦開戰,大燕又怎麽可能任由南孟將他們的城池霸占,就算我們能占有一天兩天,還能長期以往嗎?從兵馬上來說,大燕百萬大軍,各個地方都調遣個十來萬,就能把南孟給踩死在腳底下,本王認為,惹怒大燕並非明智之舉,除非我們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國師寧老一直沒說話,等的就是這兄弟二人有一個人能站出來說句話,讓他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周子琰說的必定代表了周子承,如此一來,他就明白這件事情他們希望往哪方麵發展。

寧老上前說道:“大王,臣雖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將,理應說在此事上沒有說話的權力,但臣還是有一句話要提醒大王,大燕人多勢眾,光是這一點,這個時候開戰便不是明智之舉,倘若要開戰,最佳時期是在大燕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咱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占領南部,到時候緊閉城門,用大燕百姓來威懾大燕,倒也是個辦法,可現在他們已經有所準備,怕是沒有那麽多機會給我們占領整個南部,光一個城池,那是絕對不行的。”

南部有兩座城池,地方寬廣,本事他們攻占的首選,兩座城池是相連的,如果隻攻占一座城池,等大燕的援兵一到,他們根本就沒有招架的實力,除非他們能在大燕的兵馬趕到之前攻占兩座城池,然後將南部的兩處城門都緊緊關閉,將城內百姓控製起來,大燕皇帝最看重的便是民心,絕對不會棄百姓於不顧。

如果沒有那封信函,他們有很大的機會是來得及攻占兩座城池的,可現在大燕的兵馬已經準備好了,且絕對不僅僅是準備了都城那邊的,怕是南部這邊早已收到了消息,也有所準備了。

鎮守南部的是雲家長子雲少然,此人驍勇善戰,且兵心穩固,一旦開戰,他奮力抵抗,緊閉城門在城內堅持個七八天不是問題,這樣一來,攻占便有很大的困難。

所有人都在等周子承開口,周子承眉頭緊皺:“諸位愛卿說的都有道理,就如國師所言,南孟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現在開戰,對南孟沒有好處,除非是一場硬仗,硬仗就代表著血流成河,南孟的將士也是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寡人不能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

丞相急聲道:“大王,那您的意思是此事就這麽算了嗎?現如今還不算是最壞的時機,可若是咱們再猶豫的話,那就真的是失掉了先機啊,大王,現在攻占還不算晚,隻要咱們兵力強大,還是有可能成功的。”

“丞相也說了是有可能,這個有可能的不可能到時候該由誰來承擔,丞相你嗎?”

林丞相後退一步,他當然不會承擔這麽大的責任,可若是不開戰的話,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嗎?他謀劃了這麽多年,安排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女兒送到王後的位置上,絕對不能就此作罷!

“大王,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丞相若是覺得不當講,那就不必講了。”

林丞相哪裏想到會得到周子承這樣的回應,頓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躊躇片刻,索性跪了下來,二話不說朝周子承先磕了三個響頭。

“大王,這些話雖然不當講,可臣為了南孟的百姓,為了南孟的社稷江山,臣不得不講啊!”

周子承雙手緊握成拳,顯然,他已經猜到這老狐狸要說的是什麽了!

“大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大燕公主,也就是咱們的蕁王後,若是能利用蕁王後來威脅南部將領雲少然,南部大軍必定有所遲疑,不敢反抗過激,那攻占南部就是唾手可得!”

“放肆!”周子承拍案而起,怒道:“王後何等身份,豈容爾等算計!”

周子承一怒,群臣皆是下跪:“大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