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琰愣住,一時無言,他算是徹底明白燕北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個女人甚至比王位更加重要了,那麽也就是說,沒有什麽事情是比燕北璃的安全更為重要的了,至少在王兄心中是如此沒錯。

是否要開戰這樣的問題似乎也不必問了,想也知道王兄不忍心看到燕北璃心痛難抑的樣子,所以隻能暫時委屈南孟的百姓,穩住他們的情緒,再有就是,想別的辦法。

“王兄,如果不攻打大燕的話,咱們還可以攻打周邊的國家,比如說東郢,東郢的老王剛剛去世,新王上位難免手忙腳亂,正是咱們動手的好機會啊。”

周子承擰眉搖頭:“東郢確實好攻,但是東郢人口眾多,就算攻占了東郢,對南孟也沒有任何幫助,更何況東郢的地界隻有大燕三個城池那麽大,咱們就算把東郢的百姓都安排在兩個城池裏,也不能解決南孟的問題。”

“王兄,殺戮對臣弟來說再平常不過,臣弟攻占東郢之後,可下令大肆屠殺,殺光了東郢的百姓,咱們南孟的百姓就有活路了。”

周子承眉頭緊皺:“殺害千萬人來讓百姓過上安寧的生活,你認為他們晚上能睡得著嗎?寡人說過,罪不及百姓,將士可殺,百姓不辱!”

世人都以為,南孟大王殘暴不仁,殺人如麻,其實這不過是周子承給人的表象而已,他故意讓所有人看來他是這樣的人,以此來恐嚇那些想要對他跟周子琰不利的人,隻是這名聲傳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誰能想到,其實傳聞中這個殘暴不仁殺人如麻的帝王,竟是個這般有原則的帝王。

周子琰無奈歎息:“王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隻能選擇攻打大燕了,您可以等,可百姓等不了了,他們已經等了這麽多年,生活南孟對他們來說有多困苦,王兄您身為南孟大王,難道就不該為他們著想嗎?”

南孟到處都是人,這麽多人根本就不能很好在南孟這個小國生存,百姓的家早就搭的連郊外都沒有裏,就連樹林裏也都是人家,這就是南孟現在最大的問題。

周子琰頭疼不已,突然眼睛一亮,說道:“王兄,如果不開戰,那是不是可以書信大燕,跟大燕的皇帝好好商議一下,讓大燕割讓兩個城池給南孟,以解南孟的困境?”

周子承搖頭失笑:“你認為可能嗎?地盤對於一個國來說有多重要,不用寡人跟你多說吧,如果這一招有用,父王就不必做那些小人之事了。”

周子琰不肯放棄:“王兄,這不一樣啊,父王那個時候,又沒有大燕的公主跟咱們和親,現在您不是跟大燕公主在一起了嘛,你們還有了孩子,或許將咱們南孟真實困境告訴大燕,大燕的皇帝也能想盡辦法來幫助咱們呢?”

放下這些國仇家恨,與大燕好好商議,這個辦法他前兩天還萌生了,就是那天,他知道燕北璃有了孩子,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厭惡戰爭,希望能用別的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所以才想到了這招,可是仔細想想,似乎並不可靠。

大燕皇帝對燕北璃本身就不怎麽看重,想用燕北璃的名頭去跟大燕要兩座城池,定然是絕無可能,就算皇帝心軟,大燕的朝臣也是不會答應的,大燕的皇帝最終還是會聽從朝臣的意思,畢竟國不是皇家,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的,除非他的態度非常堅定。

皇帝會為了燕北璃而割讓兩座城池給他們南孟嗎?這是一個根本就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子琰,當初為什麽是她被送來南孟和親,你可還記得原因?”

聽了這話,周子琰沉默了,他很清楚,大燕絕不可能將得寵的公主送嫁南孟,所以嫁過來的雖然是長公主,但是他也查過了,燕北璃在大燕不受寵,至少在皇帝跟前是不受寵的。

“王兄,試試看吧。”周子琰想了許久,終究還是說出這句話了:“或許咱們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如果大燕皇帝真的願意割讓兩座城池,咱們南孟也可以給大燕大量的珠寶首飾,咱們南孟別的不多,這方麵的物件還是很多的,更何況咱們還有一座玉石山呢,到時候可以用金銀財寶跟大燕換啊,對大燕來說,他們隻是國土減少了,但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如果大燕答應的話,咱們南孟與大燕就可以和平共處了,那王兄跟王嫂,也能毫無顧慮的在一起了。

周子承聽了這些話,怎能不動心啊,但是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了的,還是得考慮一番之後,跟朝臣們商議一下,倘若大家都同意這麽做,那才能這麽做,省的被人抓住把柄,認為是他給南孟丟臉了。

這種事情,成功了便是功勞無限大,倘若失敗了,就成了罪人,所以要小心為上,周子琰當然也是這麽想的。

“王兄,明日早朝,您可以跟朝臣們一同商議一下,倘若他們認為可行,那就試試看吧,如果能不用打仗就得到我們想要的,那麽付出一些金銀財寶也是值得的,總比血流成河的好啊。”

周子承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周子琰才好,他知道這個弟弟是為了讓他能夠幸福才想出這個辦法來,其實這就是變相的跟大燕低頭,要是換做以前,子琰是寧願血流成河也不願跟他人低頭的人,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哥哥啊!

“子琰,是王兄讓你為難了。”

“王兄,咱們兄弟之間說這些話做什麽,臣弟早就說過了,王兄說什麽臣弟都會聽的,臣弟之前還擔心王兄要一輩子孤單一人,現在有王嫂陪伴,臣弟高興還來不及的,再說打仗多危險啊,要是臣弟在戰場上出了事情,王兄豈不是要跟著陪葬嘛。”

他們兄弟二人的生命是連在一起的,一個死了,另一個也會死,當初其實他是不同意的,可周子承非要這麽做,他認為子琰是在戰場上,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戰場上的危險,所以執意如此,要不是因為這,國師也不會是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