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榮心中得意,其實這樣的局麵也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不知道燕北秦還有沒有別的招數對付他。

喬宓心灰意冷,皇帝的態度還不夠清楚嗎?她隻是個女人而已,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哪怕她被燕北榮殺了,對皇帝來說也是自己的兒子殺了人,而不是自己的兒媳死了,兒媳算什麽啊,沒了她還會有別人,燕北榮才是他心尖兒上的寶貝。

她放棄了,真的放棄了,她早就已經無路可走,之前想要離開燕北榮不過是癡心妄想,她知道沒有那麽容易,也知道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失敗,失敗了又如何?想想她在德王府的日子,她痛不欲生還不如嚐試一下,就算是沒有成功,至少她已經做過了,毫無悔恨了。

一切都是命,自從遇到燕北榮那一刻開始,她的命運就注定是一個悲劇,燕北榮就像是一頭餓狼,他除了掠奪還是掠奪,不會別的東西,所以她早就被掠奪的千倉百孔,無力反擊了。

喬宓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雲攬月,她曾經主動開口請求她的幫忙,她也答應了她,可最終她還是失敗了,她不會成功的,讓雲攬月幫忙也隻是添麻煩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雲攬月特別心疼喬宓,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仿佛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經失去了,好像她整個人生她都已經放棄了,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那是一種怎樣的孤獨?她深信自己沒有辦法去體會喬宓現在的感觸,也承受不了這連番的打擊。

生活在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身邊,為他生兒育女,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悲哀,喬宓躲不了,她也從來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雲攬月歎息一聲,並未說什麽,誰也幫不了她,因為就連皇帝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要管管的意思,他的偏心已經那麽的明顯,他們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鳳臨宮的氣氛尷尬,直至允軒被抱過來了,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皇帝心大,說了燕北榮幾句之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笑眯眯的將允軒接了過來,小心抱在懷裏。

允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眨眼的時候像是會說話,水嫩水嫩的模樣叫人愛不釋手,皇帝忍不住去捏了捏他的臉,允軒像是不喜歡,伸手擋開。

皇帝不怒反笑:“皇後你可看到了?這孩子還知道不高興了,朕碰一下就不樂意了?”

皇後笑說:“皇上說的哪裏話,臣妾可要說句公道的了,換做是臣妾,被皇上這樣捏也要不高興了啊,皇上您下手沒個輕重的,小心弄疼了允軒。”

“朕小心著點,皇後你還說呢,明顯是皇後你更**允軒一些。”

“臣妾**著允軒不是正常的嘛,臣妾是女人,理應**著孩子一些,皇上您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直是個嚴父,如今當皇爺爺了,也該對孩子嚴厲一些。”

“朕算是聽明白了,皇後是想自己當好人,讓朕當壞人。”

皇帝的話讓皇後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否認,皇帝覺得好笑,也沒跟皇後計較,笑著逗弄允軒,像是非常高興。

燕北榮起身上前:“父皇,兒臣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允軒了,可否讓兒臣也抱一下皇侄?”

皇帝微微詫異,但看到燕北榮一臉誠懇的模樣,便沒有拒絕,反正當著他的麵兒,燕北榮也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這點皇帝清楚的很,所以很自然的就把孩子給燕北榮了。

孩子到了燕北榮的手中,雲攬月下意識的雙手握拳,好在她的手藏在袖中,皇帝是看不到的,要不然的話可就會有對他們不利的想法了。

燕北榮抱著允軒,雖說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裏,像是生怕自己會摔了他一樣,可他越是如此,雲攬月看在眼裏就越是心驚,燕北榮是在警告他們,警告他們允軒在他的手中,不僅是現在,未來也很有可能,這便是他們的死穴!

雲攬月從一開始的擔憂到後來的平靜,她越是平靜,代表她越是憤怒,燕北榮敢用她的兒子來威脅她,很好,好極了!

她什麽都可以容忍,或者說作為一個母親,她可以容忍任何事情,但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對自己的孩子做什麽,燕北榮已經觸及她的底線,他要這麽玩,那她一定奉陪,今日不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她雲攬月三個字倒過來寫!

雲攬月眼中的狠色被完美的隱藏,燕北榮半點都沒發現,隻有坐在她身邊的燕北秦非常了解她,這個時候她能如此平靜,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根本就不在乎燕北榮手中的允軒,另外一種是她已經怒的快要噴火了,前者當然是不可能,所以燕北榮大概已經被她的女人淩遲千萬次了。

他隻有兩個字要說:活該。

人要識相,尤其是在女人麵前,燕北榮敢拿他們兒子來威脅,那就得承受他們的報複,他就暫且算了,可他的女人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今天燕北榮怕是沒那麽容易就能出宮的。

燕北榮倒是知道適可而止,抱了一會兒允軒之後,便將允軒交給皇帝,皇帝對允軒是愛不釋手,一直抱在懷裏也不肯給皇後,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允軒。

好一會兒,皇後忍不住開口:“皇上,允軒也該休息了。”言下之意,把孩子還給太子妃吧。

皇帝不舍的嗯了一聲,燕北秦上前將允軒抱了過來,讓洢水帶回去。

允軒一走,皇帝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大半,看向燕北榮說道:“你跟朕去禦書房,朕有話要跟你說,太子你也過來,至於王妃……”皇帝看向雲攬月:“就由太子妃陪著去水闕宮看看貴妃,皇後,你以為如何?”

“皇上安排的再妥當不過了。”

皇帝知道,每次皇後跟裘貴妃見麵便是爭鋒相對,索性就讓雲攬月陪著,雲攬月是小輩,總不能對裘貴妃如何了吧。

燕北榮可不這麽想,這個安排哪裏妥當了?對他來說簡直太不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