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秦在她身邊坐下,慢條斯理的問:“父皇送來的賞賜?”

雲攬月歎息一聲,就不明白了:“父皇無端端的怎麽送來這麽多賞賜?是不是發現什麽了?故意讓我內疚的?”

“你認為可能嗎?”

雲攬月搖頭:“應該是不可能,如果父皇真的知道了,首先會做的就是把紅鸞關起來,然後就輪到我了,怎麽可能還賞賜東西給我?”

“你知道就好了。”燕北秦看了看滿地的賞賜:“不用多想,父皇本來是要賞賜給我的,然後我也沒什麽可缺的,就賞賜給你和允軒了,我說過栩妃的事情我會當做不知道,你就不要操心了。”

說起這事,雲攬月便覺得理虧心虛,小媳婦似得詢問:“父皇最近身子如何?”

“還算不錯,沒人氣他就沒事了。”

“嗯,你既然知道就不要氣他了,現在除了你也沒人能氣得到他。”

燕北秦翻了個白眼,合著紅鸞做的事情,還要他來承擔後果?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七七,你就不覺得過分嗎?”

“怎麽了?”

“是栩妃害的父皇不能被誰氣著,為何說讓我小心點?”

“你也知道父皇最寵栩妃了,栩妃做什麽他都不會生氣,母後也不會,後宮其他人父皇都不怎麽在乎,肯定也不至於氣著父皇,裘貴妃和德王都被囚禁了,當然更不可能氣著父皇,所以唯一有可能讓父皇生氣的人可不就是你嘛,說起來,上次擴大屯兵營的事情你就惹父皇生氣了,好在他沒出什麽事情。”

“七七,咱們得好好聊一下。

“嗯,你說。”

“害的父皇身子變差是紅鸞做的吧。”

“是。”

“紅鸞是你的朋友吧。”

“是。”

“你是隱瞞我了吧。”

“是。”

“那你自己說錯了沒有?”

“錯了。”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咱們是不是能把三個月之期改成一個月了?”

“不能!”

“你,你這人怎麽就軟硬不吃呢?”

“唯獨這個說什麽都不行,這才過了幾天你就有各種想法,不好好讓你長點記性怎麽行?”

雲攬月的話讓燕北秦無言以對,也隻能唉聲歎氣的沒話說了,好在皇帝的身子似乎有所好轉,主要就是得讓他開心,開心了就沒事了。

屯兵營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皇帝自然是心花怒放,高興的不得了,而且南孟那邊也沒有那麽多的小動作了,明顯是被威懾到了,也就是說,燕北璃暫時還是安全的,皇帝心裏對端妃的愧疚也少了一些,而且他也因此得知自己最愛的女人原來一直都是愛著他的,光是靠那些美好的回憶,就能讓皇帝半夜睡著也能笑醒,身子當然是一天比一天好。

光是從明麵上看,近日發生的都是些好事情,都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可燕北榮就高興不起來了。

他一直認為父皇就算是幽禁他,也不會一直將他幽禁在德王府中,上次東郢的好差事落在南王身上,南王一回來就受到了皇帝的賞賜,風光無限,而且南王回都城之後就跟雲家商量好了雲少司跟若霜郡主的婚事,說好了是明年挑個好日子讓他們兩個成婚,眼看就要過年了,雲家的好事又該近了,可他呢?還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燕北榮難免心煩意亂,雖說很多事情在幽禁的時候做的會更加神不知鬼不覺,他可以把該安排的都安排下去,沒有那麽多眼睛盯著他,可至少該有點反應吧,不能一點好消息都沒有吧,這會讓他覺得父皇已經忘記他了。

喬宓看的出來,燕北榮有些坐不住了,想必近日他就會有所行動,這也是她逃離他的最佳時機,看來她有必要找個機會跟雲攬月知會一聲了,可是沒有出門進宮的借口,她該怎麽找機會告知雲攬月,還是說根本就不用說?隻要燕北榮有所行動,雲攬月就該明白她的意思吧。

沒有得到雲攬月的親口回應,喬宓肯定是不放心的,實在沒有借口進宮她也沒有辦法,但若是有機會的話,她也該把握。

喬宓抬眸看向紫如:“王爺呢?”

“王爺該是在書房。”燕北榮被幽禁在德王府,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不是在書房就是在院子裏,要不然就是在王妃這兒,反正側妃那兒王爺是從來不去的。

“過去看看。”喬宓起身,卻是一陣頭暈,又跌坐在凳子上。

紫如連忙上前攙扶:“王妃,您近日是怎麽了?奴婢看你頭暈不是一次兩次了,待會兒還是讓奴婢去請個大夫回來,給您請個脈吧。”

“無礙。”喬宓擺擺手,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什麽意外,要是燕北榮知道她身子不好,更是不可能讓她出門,那她哪裏來的機會?

“可是王妃您這樣都好幾次了。”

“我隻是晚上沒睡好而已,你也知道王爺他……”喬宓故作羞澀,紫如也反應過來,跟著臉紅。

“王爺也真是的,也不能總是這麽纏著王妃啊,回頭奴婢該提醒王爺,讓王妃您能好好休息,要不然身子出了什麽問題,可如何是好啊。”

“紫如,你別多嘴了,省的王爺又要誤會,等去看了王爺,我回來好好睡一會兒就是了。”

紫如掩嘴偷笑:“王妃,您早該如此了,您和王爺若是能一直像現在這般恩愛,奴婢就能放心了。”

王爺雖然被幽禁了,可是德王妃從來沒有像這段日子以來如此安寧,什麽糟心事兒都沒有,府中的奴仆也跟著主子一樣高興,尤其是王爺跟王妃近日如此恩愛,他們都看在眼裏,自是樂見其成,他們都知道,王爺高興與否,全看王妃了,王妃高興王爺也高興,王妃不高興,王爺也不高興。

燕北榮在書房看信,唐駿在外守著,看到喬宓便恭敬喚道:“卑職參見王妃。”

唐駿的聲音提醒了燕北榮,他立即將信函收好,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喬宓推門進屋,並未發現什麽異樣,但不用看也猜到,剛才這男人定然是隱藏了什麽,他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般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