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大屯兵營的事情最終在皇帝認同的情況下全部都通過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不行,包括鄭雲生,為了自保,後來鄭雲生話鋒一轉,一改當初的反對,而是說太子殿下的想法實在是太妙了,還借口說原本是擔心百姓怨聲載道,既然太子殿下將這個問題給解決了,那自然是擴大屯兵營才是正確的。

皇帝到底有沒有相信鄭雲生是真心為百姓著想,那就隻有皇帝自己知道了,反正燕北秦是不相信的。

下朝之後,鄭雲生主動與太子攀談,不過能得到的是什麽態度,他心中該是有數的。

“太子殿下不會是為朝堂上的事情對下官懷恨在心吧?太子殿下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臣也是就事論事,絕對沒有針對太子殿下的意思。”

燕北秦淡淡回話:“鄭大人沒有針對本宮的意思當然是最好,倘若是有也沒關係,本宮不會放在心上,隻是鄭大人空閑下來的時候也該好好想想了,有些事情該做點改變還是得改變的,要不然一成不變很容易出問題的,明白嗎?”

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鄭雲生一時半會兒還沒琢磨明白,但顯然是在警告或者威脅,鄭雲生心中微動,說一點都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位是太子殿下,關於太子的狠他也是聽說過的,隻是從來沒見他對朝中哪位大臣下手,所以他也有恃無恐,更何況他好歹是朝廷的一品大臣,太子哪能是說除掉就除掉的。

“這朝中有很多人都會說錯話,這都無所謂,小事本宮也就不去計較了,可若是觸碰到了本宮的底線,那本宮也不是輕易放過,朝中危險,鄭大人還是要小心為生,別到時候像前任兵部尚書一樣,弄的家破人亡。”

前任兵部尚書幾個字就像是釘子一樣紮在鄭雲生的心裏,劉衛祥的下場曆曆在目,他怎麽就能忘記了呢?

一品大臣又如何,若是得罪了太子,不管是幾品,都不會有好下場,劉衛祥就是很好的例子,仔細想想,當初劉衛祥不就是跟隨德王殿下,最終才有了那樣的下場,這不是太子殿下的大手筆會是誰的,他怎能這般愚蠢,竟然絲毫沒有想到這茬?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下官往後一定謹言慎行,絕不敢再胡言亂語。

燕北秦淡淡點頭:“如此甚好。”言罷,他腳步加快,鄭雲生也停下了腳步。

明明隻是普通的對話而已,鄭雲生卻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沒怎麽注意,直至太子殿下走遠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快要濕透了,德王何曾給過他如此的壓迫感?

倘若燕北秦娶的不是雲家的女人,或許鄭雲生在經過剛才那一次之後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太子這邊,可是他跟雲家向來不對盤,倘若他真的站在燕北秦這邊,他日太子榮登九五,他定然會被打壓,到時候榮華富貴權貴名譽,統統都會離他遠去,為德王做事就不會如此,如今跟在德王身邊的朝臣並不多,以他的實力,他日若是德王殿下榮登九五,他必定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兩者權衡,他該怎麽選已經非常明朗。

害怕歸害怕,但是為了權勢,害怕也要頂風作案,這就是朝堂之爭。

沒有關係,就算這次是太子殿下贏了,就算這次屯兵營的事情是雲家占盡了好處,不過這也並不一定是件壞事,德王殿下早就說過,按兵不動是以靜製動,誰輸誰贏現在還說不準呢!

燕北秦並沒有將鄭雲生放在眼裏,像鄭雲生這種人就跟劉衛祥是一樣的,除掉了一個還有下一個,就像是除掉了劉衛祥還有鄭雲生,除不幹淨的攔路石,那就讓他放在那兒吧,直接壓過去就是了,受點顛簸難免,但也隻是顛簸而已。

擴大屯兵營的事情皇帝全權交給燕北秦,這是多大的權力,也完全說明了皇帝對太子的態度。

自從德王殿下被幽禁之後,太子救越來越受到重用了,雖說之前便是監國的要職,可如今已經能夠左右皇帝的思想,說明皇帝正在放權,而且對太子非常放心,要不然也不會用了僅僅三日就顛覆了之前他的想法,完全支持太子的意思。

都說女人的心思最難猜,其實皇帝的心思才是如此,上次還是一臉不願意答應的樣子,這一次就這般認同太子的話了,這中間太子到底是怎麽說服皇帝的,大臣們都非常好奇。

其實燕北秦什麽都沒有做,這一次的功勞是慶宛宮的,他承認不知不覺當中,他也欠了栩妃很多,這個理應是大燕敵人的女人,卻一直在幫助他。

他知道栩妃幫忙完全是為了雲攬月,可是她真的可以為了友誼放棄複仇嗎?還是說她的大招都在後麵?

對於紅鸞,燕北秦是又覺得可惜,又覺得危險,心中想著雲攬月在宮中有個能說話的朋友也好,可時常也會因為她的身份而後怕連連,萬一有一天,他是說萬一,一旦紅鸞的身份被父皇知曉,那麵臨她的便是滅頂之災,到時候所有跟她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包括雲攬月跟他。

他是太子,父皇的親生兒子,父皇對他自然是信任的,可是雲攬月呢?雲家呢?會不會被牽扯其中?

福海看向燕北秦,小心翼翼的問:“太子爺,事情都您所想的順利,為何您還是不高興呢?”

“不是不高興。”

“那爺是有什麽心事嗎?”福海勸慰:“其實太子您若是真的心中藏了事兒,不妨說出來吧,說出來大家都可以幫忙解決,如果您不想跟奴才說,可以跟太子妃娘娘說,太子妃娘娘這麽聰明,一定能幫太子爺您解決難題。”

燕北秦苦澀一笑:“如果能跟她說,本宮也不必如此煩憂了,這個難題無解,隻能等!”

福海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更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難題不能解隻能等,太子爺不願說,他當奴才的也不敢多問,唯有希望太子爺能早日等到能解決這個難題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