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威嚴,朝堂之上,皇帝大發雷霆,原因正是邊關之事。(шщш.щuruo.com小說網首發)

邊關流寇首領胡力被雲少洛親手擒住,並被陸將軍斬首之後,流寇確實是消停了一段時間,可是最近逃竄的流寇似乎又聚集了起來,且有了新的首領,他們打著為老首領胡力報仇雪恨的旗幟,在邊關黎城燒殺擄掠,籌備糧餉,想必是為了長期作戰做準備。

邊關傳來八百裏加急,雲少司將軍為救黎城百姓不慎被傷,所幸傷勢並無大礙,但邊關之事不得不盡快處理,皇帝急,雲少洛更急!

雲少司是雲家最小的兒子,年紀也不過是比雲攬月大一點,他年輕氣盛,做事往往不會深思熟慮,性子更是嫉惡如仇,會因百姓受傷也是再正常不過,可到底是他親弟弟,知道他受傷了,他心裏能不著急嘛。

“啟稟皇上,卑職願立即前往邊關,助陸將軍一臂之力!”

皇帝沉聲點頭,道:“雲將軍有勇有謀,是我燕朝之良將,朕命你立即帶兵五萬,前往邊關保護黎城百姓,勢要將那流寇餘黨清除幹淨!”

“遵旨!”

皇帝親命雲少洛帶兵五萬,此等殊榮何曾發生在像他這樣年輕的將軍身上,皇帝對雲家有多器重,對雲少洛有多器重,文武百官都看在眼裏,再加上皇帝已經下旨,將明惠公主許配給他,大家都知道明惠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女,雲家剛成就一名太子妃,這麽快就出了個駙馬爺,以後這燕朝,還不都是雲家說了算了。

當然,表麵上,文武百官都是朝雲少洛道賀,紛紛說他年少有為,青年才俊,前途無量等等,這些表麵功夫,雲少洛向來不是很擅長,他的不擅言語,也自然被當做是好高騖遠,不識抬舉。

總而言之,雲少洛即將前往都城,雲攬月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從燕北惠的嘴裏聽來的,她想要去送送他,可是她們一介女流之輩,又怎麽能去。

好在皇帝念在他們兄妹情深,特許雲少洛在備軍之前去東宮看望雲攬月,燕北惠正好也在。

雲少洛原本有好多話想跟他的七妹交代,可看到燕北惠在這裏,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燕北秦也看出來了,乖巧退了出去,給他們兄妹倆一些私人時間。

雲攬月歎息一聲,道:“二哥,其實明惠公主挺好的,天真善良,又會為他人著想,她是宮中最受寵的公主,這樣的性子實屬難得。”

雲少洛知道,可善良是一回事,感情是另外一回事,他笑了笑:“二哥就要走了,你就隻有這些話跟二哥說嗎?”

雲攬月搖了搖頭,來到他麵前,看了看他腰間的小瓷瓶,替她整了整衣服,低著頭不讓他看到紅了的眼眶:“勢必保重,活著回來,帶上六哥。”

僅十二個字,卻是她願意傾盡了所有去換來的東西,身為將門後代,她知道這對他們來說,到底有多麽困難。

邊關流寇這麽多年都沒打下來,是那麽容易就勝利的嗎?流寇再次來襲,本就是大家都心中有數的事情,要不然皇帝怎會隻召了二哥一人回來!

雲少洛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輕鬆的安慰她:“保證完成任務。”

雲攬月抓緊了他的衣袖,不放心的再次囑咐:“聽說六哥受傷了,明惠公主幫著準備了一些宮中上好的藥粉,你全部帶去,以備不時之需,還有,一定要時刻佩戴我送給你們的平安符,哪怕是上了戰場,也要戴著。”

雲少洛被她逗笑:“你這小瓷瓶戴到戰場上去,萬一不小心碰碎了怎麽辦?”

“不會的,堅固著呢。”那裏麵有她的血,好歹她也擁有鬼聖之魄,哪是那麽容易就被打破的。

雲少洛點頭應下:“知道了,二哥一定原話帶給六弟,你放心,書信上都寫了,六弟隻是輕傷。”

“對於你們來說的輕傷,我可不認為真的是輕傷,二哥,你們是我最親的人,缺一不可。”

雲少洛心頭一暖,感慨萬千:“二哥知道,你放心,二哥一定會為你打出一片天地出來,二哥還想著要保護好你,絕不讓人欺負了你呢。”

“有太子和皇後護著,我在這宮女不會有事,你們不用掛心。”

“嗯。”雲少洛抿唇看她,道:“七妹,好自珍重,走了。”說著,他歎息一聲,決絕轉身離去,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非常想抓住他,就好像他前麵有著萬鬼哀嚎,讓她心驚肉跳,轉瞬,那種感覺又消失不見,就好像是不曾有過一般。

門外,燕北秦看到守在門口攬月宮門口的燕北惠,擰眉問:“怎麽在這裏等著,惹你皇嫂生氣了?”

“不是,少洛哥哥在裏麵,他要走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跟皇嫂說,惠兒不想打擾他們。”

燕北秦看她如此癡情,也是為她不值,雲少洛對她的態度,他可看的明白。

“堂堂公主,竟在宮門外等著,這成何體統,跟我進去。”說著,伸手去拽她的手。

燕北惠連忙退開幾步:“太子哥哥這是做什麽?是惠兒自願在這裏等著的,和任何人沒有關係。”

燕北秦剛想說什麽,雲少洛就出來了,見到他們,立即行禮:“卑職參見太子殿下,見過公主。”

“軍隊還在籌備之中,時間尚有,你看著辦吧。”說完燕北秦直接走進攬月宮,留下雲少洛和不知所措的燕北惠。

躊躇了良久,燕北惠終於鼓起勇氣,絞著手指小聲喚他:“少洛哥哥,你要保重。”

雲少洛抬首看了看,輕聲歎息:“雖是晨起的太陽,可公主千金之軀,還是不宜在此站太久,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說著,他拉著她來到樹蔭下。

燕北惠愣愣的看著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雲少洛不喜歡她,這點她在雲府的時候就覺出來了,可是現在,他分明是在心疼,是在關懷。

隻覺得瞬間什麽都值了,燕北惠喜逐顏開,突然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可是他個子太高,就算她踮起了腳,也隻夠的上他的下巴。

下巴上突然一軟,他抬手觸碰那塊帶著餘香的地方,抬眸看去,肇事者早已跑的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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