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回到東宮的,隻記得在她答應這男人給他一個吻之後,他就跟隻沒吃過肉的狼一樣,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了,成婚這麽久了,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凶猛。

以至於馬車已經到東宮門口了,他們還是沒有下來,一幫隨行的人就在邊上等著,也不知道他們心裏怎麽想的。

明明是她主動的,可到頭來卻是被他吻的渾身癱軟,就連下馬車也是窩在他懷裏被抱下來的,雲攬月整個人都藏在他的懷抱之中,連頭都不敢抬起一下。

允軒已經睡著了,或許是因為一整天沒有等到他們回來的緣故,聽照顧他的奶娘說,今天允軒哭的特別厲害,還總是伸手要去她的寢室,允軒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已經知道去哪裏找他想要見的人了,這讓雲攬月很感動,忍不住將允軒抱起來揉進懷中。

允軒像是很熟悉她的懷抱,原本睡的有些不舒服,很快就在她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雲攬月不敢相信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已經懂得什麽是親情,果然血緣這東西是最神奇的。

日子風平浪靜的過著,一切都好像是恢複到最好的情況,可這一天,宮裏突然出了事情。

事情出在燕北沅身上,這丫頭平日裏也算是很好說話的人,可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因為被良妃說了幾句,就偷偷逃跑了。

還好是在白天的時候走的,皇帝知道之後立即派人封鎖了城門,在全城搜尋,良妃擔憂不已,早就對自己的行為後悔的不得了了。

雲攬月聞訊趕來,皇帝皇後還有柳妃都已經到了,良妃在一旁哽咽,柳妃在旁安慰著,皇帝皇後坐在主位,都是眉頭緊蹙。

“攬月給父皇母後請安。”

皇帝抬了抬手:“太子妃有心了。”

“父皇言重了,良妃娘娘平日裏對誰都非常溫和,攬月也喜歡與良妃娘娘說說話,而且皇妹平日裏跟攬月也算是親近,她出了事情,攬月自然要過來看看。

皇帝點了點頭,歎息道:“那丫頭真是膽子太大了,帶著個手無寸鐵的宮女就敢出宮了,萬一要是在外麵碰到什麽事情,可如何是好。”

良妃一聽這話就更加擔心了,一邊哭一邊朝皇帝說道:“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多嘴,讓明沅動怒了,這孩子平日裏挺禁得起說的,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臣妾真是……”

“好了好了,你是明沅的母妃,說她兩句還不行了?這丫頭就是被寵壞了,這次找回來,朕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良妃心中擔憂,生怕皇帝要對燕北沅用刑。

皇後好言勸道:“皇上,您別嚇著良妃了,明沅終歸是女孩子,麵皮薄,被說了兩句負氣出走也是有可能的,她心裏肯定也難過的不得了,真要是找回來了就好好說,別再教訓了,省的讓孩子寒心啊。”

皇帝之前有些年頭一直都忽略了燕北沅,近兩年才開始寵起來,自然也是舍不得的:“朕是說等她回來要好好說說她,朕難道還不能用說的?”

“那是當然可以,臣妾還以為皇上要對明沅用刑呢,女孩子身嬌柔嫩的,可禁不住皇上的懲罰。”

“朕的女兒,朕哪裏舍得,皇後這次是瞎操心了。”

“是是是,臣妾就是瞎操心了,皇上您啊就是嘴硬心軟,明明很擔心明沅,還要說些狠話。”

皇帝被皇後說中了,沉聲歎了口氣沒接茬,良妃也終於放下心來。

雲攬月未免氣氛尷尬,隨口問道:“隻聽說是皇妹出走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出走了,良妃娘娘平日這般溫和,想必也不是什麽嚴重的話吧。

良妃回應道:“確實也不是什麽嚴重的話題,明沅不是到了適婚的年紀嘛,臣妾就問了她幾句,有沒有相中的人家,可是這丫頭一說起這個話題就不高興了,不僅頂嘴還叫臣妾不要再管她的事情了,臣妾心裏一著急,就說了她幾句。”

皇帝到了之後就吩咐了一大堆事情,還真沒問到底是什麽事情才導致燕北沅離家出走,聽良妃這麽一說,心裏頭也不是滋味。

“明沅的事情是朕疏忽了,她也大了,該挑個好人家成婚了。”

“是啊,臣妾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皇上,這丫頭一說起這個話題就要鬧脾氣,臣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皇帝想了想,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你良妃你來說,朕畢竟是個男人,明沅在朕麵前也不好意思說這種事兒,這樣吧,等她回來了,你再好好問問她,看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們娘兒倆商量好了,再由你來跟朕說,明沅身為公主,斷然也不能委屈了她。”

皇帝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想到了遠在南孟的燕北璃。

“朕已經有一個女兒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成婚,明沅就讓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朕不摻合,讓她自己挑,挑好了朕給她做主。”

皇帝都這麽說了,良妃當即起身朝皇帝福身:“臣妾多謝皇上。”

“起來吧,明沅也是朕的女兒,朕對她好也是應該的,愛妃不必言謝。”

正說著,德安從外躬身走了進來:“皇上,按照您的旨意,守宮門的人各打三十大板,老奴仔細詢問過他們了,公主殿下出去也就一個多時辰而已,不會走遠的,皇上您已經下令關閉城門,公主也不能出城,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了,還請皇上不必擔憂。”

“嗯,朕知道了。

”皇帝怒不可遏:“這些個守宮門的人也太讓朕失望了,沒有令牌也敢放公主出宮,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今日隻是打了他們三十大板,算是便宜他們了!”

“皇上息怒,他們也是沒有辦法,明沅是公主,她要出去,誰還敢不放嗎?”

皇帝沉聲歎息:“這丫頭是過於任性了,之前惠兒這樣,現在她也如此。”

“還不都是隨了皇上您的性子,這姐妹兩個要不然怎麽都這麽大膽?”

皇後這樣一說,皇帝的氣總算是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