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司此話一出,兄弟二人皆是沉默,七妹身處險境他們何嚐不知,可是他們真正能幫到七妹的又有多少?

雲少洛歎息一聲:“少司,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你比兄弟幾個都要更細心。”說著,他奪過他手裏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雲少毅眉頭微蹙:“其實七妹現在的情況也不算太糟。”

雲少洛和雲少司都看向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都不算遭的話,要什麽樣的才算遭?

“七妹已經長大了,她不是小時候那個隻會被人欺負的小傻瓜了,她懂的保護自己,懂的攻擊別人,雖然我們總是希望七妹能夠活在我們的羽翼之下,但是不得不承認,隱約之中,我們早已活在她的羽翼之下。”

聞言,雲少洛和雲少司都是歎息一聲,沒錯,他們一直想保護七妹,可是從來沒有真正的保護到她,她總是一個人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他們完全不用操心,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們這些當哥哥的才更心疼啊。

“小六,聚閑茶莊你一直在查是不是?”

雲少司清醒了不少,點頭承認:“沒錯,我在查,四哥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是我弟弟,你什麽性子我還不清楚?聚閑茶莊害的你差點失去若霜郡主,你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一直光顧那裏,可你非但一直去,還去的比之前沒出事的時候還要勤快,這不是很不對勁嗎?聚閑茶莊裏居然有一個懂得邪術的女人,為何她偏偏就看中你了,還要讓你承受那麽大的誤會,她的目的是什麽,或者說是不是有別人吩咐她這麽做,這些不光是你會想,我們也會想。”

雲少司歎息一聲,四哥是他們兄弟幾個當中腦子轉的最快的,也是最聰明的,他的想法總會跑在他們的前麵,這一次也不例外。

“對不起四哥,這件事情我該告訴你們的。

雲少毅搖了搖頭,輕笑說道:“我說七妹長大了,你比七妹還要大一些,自然也是長大了,四哥明白你想保護家裏人的那份心,可是小六啊,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不會比一幫人的力量大。”

“是,我記住了四哥。”

“那就言歸正傳,聚閑茶莊你可查到什麽線索了?”

說起這個,雲少司長歎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要麽是聚閑茶莊隱藏的夠深,要麽就是我想多了。”

“你認為是前者還是後者?”

“是前者,已經得到證實了。”

“哦?”

“太子跟我說的,聚閑茶莊背後的人就是德王殿下。”

雲少洛和雲少毅並不覺得驚訝,在這皇城底下,能隱藏的這麽深的,也就知道德王殿下了。

“我一直都懷疑是德王殿下,隻是苦於沒有證據。”雲少司異常自責:“如果我能查到線索的話,就能幫到七妹和太子了。”

雲少毅挑了挑眉:“既然是太子告訴你的,那就說明他手中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算是有證據,現在也不是將此事暴露的時機,小六,此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知道,太子之所以告訴我,也是七妹的意思,七妹想讓我去南王府提親,可是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壓力,雖說七妹在宮中有太子護著,可這天下到底是皇上說了算。”

雲少毅眉頭緊皺,喝道:“小六,這種話你說一次就夠了,可千萬別說第二次,就算是在自己家裏,你又怎麽知道是安全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明白了。

”雲少司也有些後怕,轉移話題詢問道:“四哥,你之前說七妹的情況不算遭,可現在我隻覺得七妹是前後都有敵人啊。”

“話是如此,可是你們想想看,這次清妃被逐出宮外,這後宮屬於裘貴妃的勢力也就算是清除幹淨,就算裘貴妃還有別的勢力,這個當口下也絕對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七妹暫時可以說是安全的,裘貴妃就算要動手,也不可能直接對七妹下手,畢竟她還顧念著太子。”

雲少洛和雲少司都是點頭,等著雲少毅繼續說。

“裘貴妃暫且不用去管,七妹的想法理應也是如此,那就隻剩下對太子造成直麵影響的德王殿下,可是最近德王殿下似乎是淡了,私底下的動作不能說少了,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斷了,當然,這有可能是德王正在謀害於和什麽,可不管怎麽樣,七妹現在隻需要盯著德王就可以了,我們也是一樣,所以這情況還算不上遭。”

“德王隱藏這麽多年,門徒遍布天下,他比裘貴妃更難對付。”

“是這樣沒錯,可德王和太子也算是勢均力敵,德王這方麵還是太子站在前麵,輪不到七妹身處險境。”

雲少洛嘖嘖兩聲:“四弟,你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了,好像太子咱們就不用擔心了似得,太子可是允軒的親爹,七妹跟太子情深意切,這妹夫我們也得護著啊。”

“我也沒說不護著啊。”雲少毅挑眉說道:“可太子他是男人,而且他能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穩坐太子之位這麽多年,監國多年從未出過問題,你以為太子就簡單了?”

雲少洛眉頭緊蹙:“四弟,正是因為太子不簡單才更危險,你別忘了,皇上最忌憚的就是私底下組建勢力了,德王尚且可以原諒,可太子若是出了這樣的狀況,皇上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這就是太子和德王互相製衡的重要原因,太子深知這一點,德王也深知這一點,不過他們兩個都是皇上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心軟,他們各自都很清楚,這事兒就算是鬧到了皇上那兒,結果如何也說不定,所以他們隻是私底下勾心狗叫,二哥,我最擔心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四弟,兄弟幾個當中你是最聰明的,你告訴我們你最擔心什麽,我們才能阻止這種可能性的發生。

雲少毅長歎一聲,眼底都是憂色,沉聲說道:“別的我倒是都不擔心,隻要太子還在都城,大事該是出不了,我怕就怕德王狡詐,來一招調虎離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