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擰眉看向洢水:“你曾經聽說過什麽?”

洢水恭敬回話:“娘娘,奴婢也不能保證這些傳言是否可信,可現在也隻能是什麽都要相信,畢竟栩嬪娘娘的腹痛實在太過詭異,這麽多太醫都沒有查出根源來,奴婢才想到那些曾經聽說過邪術。”

“很有可能,能對付栩嬪這樣的邪術,你知道的又有多少?”

“有兩種。”洢水繼續說:“一種是專門針對胎兒的,聽聞隻需取得孕婦的貼身衣物,或者是秀發之類,便可請巫師做法,將孩子摘除,期間孕婦會腹痛難忍,極有可能一屍兩命。”

“慶宛宮裏裏外外那麽多人,皇上對栩嬪更是照顧有加,方方麵麵都不能出半點差錯,賢妃想要取得栩嬪的貼身之物,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另一種呢?”

“還有一種方法,並非針對胎兒,隻是針對人的本身,方法也更為簡單,隻需要得知對方的都生辰八字,就可以讓巫師做法,不過奴婢並不知道做法之後會是腹痛還是別的什麽,那奴婢聽說,一旦用了這一招,對方雖不至死,但往後怕是體虛多病,再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這種邪術也更為狠毒。”

的確狠毒,有些時候活著會死了更遭罪,一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這難道還不夠陰損?

命都去了半條,孩子又怎麽可能留得住,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夜紅鸞怕是會更痛。

巧翠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說道:“娘娘,奴婢覺得後麵那一種更有可能,栩嬪娘娘曾經在霓虹院待過,她的生辰八字霓虹院裏總歸有人知道,調查這一點並不難,而且栩嬪娘娘的確是自身受苦,腹中胎兒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當然,栩嬪娘娘人還算健康,如果真是這種邪術,那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栩嬪娘娘要遭受的痛苦還會更多。”

洢水有些著急:“娘娘,您認為呢?”

“這種邪術你是從何得知?”

洢水不敢有所隱瞞:“回娘娘的話,這宮裏曾經有一位老宮女,她知道很多關於邪術的事情,奴婢剛進宮的時候被安排在別宮做事,正好與這位老宮女是在同一處,所以從她那裏聽說了很多,奴婢斷言,和奴婢一樣聽說過這些邪術絕對不止奴婢一人,賢妃知曉也並不稀奇。”

雲攬月點了點頭:“既然有心害人,賢妃一定會尋找方法,動用邪術,她本身什麽都不用做,也不用靠近栩嬪,宮中沒人可以抓住她的把柄或是她謀害栩嬪證據,賢妃此刻怕是高興都來不及了吧。”

“娘娘,那咱們該如何做?”

“此事本宮做不行,巧翠,你去叫太子過來。”

巧翠會意,因為之前誤會過栩嬪,這會兒為了栩嬪做事她可賣力的很,一路跑著去把燕北秦給叫了過來。

燕北秦就知道雲攬月會忍不住去看望栩嬪,也料到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昨天晚上栩嬪對他已經說的很明白,她的事情不要她管,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她的態度那般堅定,雲攬月如何能撼動。

這會兒宮裏的人都在傳,說是栩嬪和太子妃之間有很深的隔閡,所以栩嬪才不肯接見太子妃,二人原本感情很好,現在連有感情這一點也說不上了。

後宮的情感瞬息萬變,這樣的情況也很多見,並不會有人去深思熟慮,除非是身在其中,對此事格外注意的人,才會有所深思吧。

燕北秦心裏想著,人也到了攬月宮:“七七,你找我?”

“嗯,有件事情要你幫忙。”

“是為了栩嬪?”雲攬月點了點頭,燕北秦歎息一聲,沉聲詢問:“七七,你可知道,栩嬪現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危害到父皇的龍體,栩嬪的身份你也知曉,這一切或許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你想過沒有,也許她並不在乎腹中胎兒,因為她不可能生下父皇的種。”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看著她被人傷害而無動於衷,秦,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會很難為,可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燕北秦沉聲歎息,終究敵不過雲攬月的懇求:“也罷,是福是禍都是父皇的命數,栩嬪是父皇非要帶進宮的,就算真的最後被栩嬪所害,也是父皇該承受的,不過七七,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頭,如果父皇的生命受到威脅,我也絕不會放過她。”

雲攬月雙手緊握,沉重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那是你的親生父親,我也不希望紅鸞會對他做什麽,如果這件事情能得到控製,也該是一件好事吧。”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你可知道,都城內有幾個巫師?或者是城外邊郊也行,隻要是附近的巫師,都有嫌疑。”

燕北秦眉頭緊皺:“你懷疑賢妃是用邪術害了栩嬪?”

“原來你也聽說過這些陰損邪術!”

“後宮女人爭寵無所不用其極,邪術也曾在宮中出現過好幾次,倒是沒想到你能想到這方麵去,如此細想,還真的很有可能。”

“容妃的人一直盯著賢妃,前日賢妃派人出宮,至今未歸,剛才也是洢水想到了邪術,如果你都知道,那後宮那些女人更是不必說,查也就很有必要了。”

燕北秦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讓陳卓陳冷親自去查,一旦有什麽發現立即將人帶進宮來。”

“不著急。”雲攬月眯著眼說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明目張膽的做,也不能是陳卓陳冷去辦,他們兩個目標太大,不合適。”

“好,我聽你,我會讓暗衛去查。”

“查到之後,先不要把人帶進宮,暫時控製起來,等到需要證人的時候再把人帶進宮來,會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

燕北秦略微思考就明白雲攬月的意思了,賢妃這次真的是觸碰了她的逆鱗,他原本想著,就算是看在她四嫂的麵子上,賢妃犯了再大的過錯也不至死,想來是他低估了自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