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浩元端著酒笑著勸和,夏憲喝完還是忍不住對蔣升道:“看見人家這素質沒有?你學學!別整天仗著你會弄歌不尊重我們這些老哥哥!”

學他個頭。蔣升在旁邊都看見聽見,就拿兩隻手撐著臉,認真地跟劉浩元說他的醉話。

“浩元啊,我跟你說啊,夏憲這人人品不行的,看你好看他就要挖你去他那,跟他說話得小心,別吃了虧上了當。”

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這人?夏憲也想把花生殼給他塞嘴裏,又怕他發瘋掀桌,隻得怒斥:“閉嘴喝你的吧你!”

但歐池也道:“對啊弟弟,我就跟你直說吧,你別光看他夏憲好看就給他投票還上頭。建議你去搜一下看看他那些八啊卦的,他夏某人就是那種騙了你的心但又不要你身的男主唱,特別可怕,我最討厭這種一天天潔身自好的男的!”

嘿,這人說的什麽屁話?夏憲不能忍。

“弟弟我跟你說,你蔣升哥哥就是這樣,喝點小酒社交障礙就自我痊愈了,就算不喝也無時無刻不想著對我逼逼兩句,顯然是暗戀我對不對?你歐池哥哥更可怕,想跟他睡的姑娘排隊能繞地球一圈,但他還是忍不住饞我。”

看劉浩元嘻嘻哈哈地笑,眼睛發亮,歐池一臉憤慨地拍桌站起來:“我呸!走了!”

蔣升也拍桌站起來:“呸!走了!”

夏憲拿手比個喇叭跟他們的背影喊:“升兒,池池,我的好哥哥,我跟你們說啊,這恐同必然深櫃,你們得注意了!”

操蛋了這人!誰尼瑪你好哥哥,老子比你小好幾歲呢!蔣升氣死了,回過身給他一記中指,被歐池拽著走了。

劉浩元樂不可支,直覺看夏憲口無遮攔滿嘴跑火車瞎說別人心情就特別好,不知道為什麽。

“他們這是走哪啊?”

夏憲心想就這倆還能走哪?前麵那廁所唄!

“老搖滾的腎都虛得不行,尿頻尿急再正常不過,要是等過會他們老不回來,你就好準備報警撈人。”

聽歸聽,劉浩元表示沒明白。

“為什麽是我啊?”

夏憲一臉驕傲:“哼,你覺得我關心這些臭男人死活嗎?”

他說著這話,看桌子上還剩一瓶啤酒沒開,便伸長手夠過來,也沒耐心找開瓶器,直接拿牙咬開了。

“我們喝我們的,管他們倆幹嘛呢?”

但說完夏憲就笑了,因為感覺自己也在差不多倒的邊緣,看眼前和他喝酒的劉浩元都有重影。

但劉浩元還在認真跟他聊天。

“哎,夏老師你跟蔣升哥一樣都北京人麽?口音不太像。”

“不像就對了,我從彩雲之南來的,也就是有時候跟他們在一塊待久了,他們說話老傳染我,”夏憲跟他小聲逼逼,胡說八道:“別叫我夏老師啊,叫我哥就行。我家裏有孔雀,還有大象,你來玩我借你騎著!”

“哎?”

這人耍流氓說騷話也太專業了,但看著其實也不像雲南的,劉浩元想了下他今天在舞台上的樣子,和剛才這群人的醉話,笑道:“我還是覺得夏憲哥和蔣升哥關係其實挺不錯?”

夏憲撇嘴:“一般,非常一般。”

劉浩元又道:“池哥今天不是還說麽,你們倆情侶裝啊。”

情侶裝也不能夠是跟蔣升兒啊,夏憲看他說話的樣子,有點上頭,不知怎麽地就想起了之前吳辛、甚至更早之前其他人說的,讓他找點別人去相愛的勸慰。

有點煩,也有點愁,還有點美滋滋,夏憲顛三倒四地對劉浩元正色道:“你啊,想勾引我就直說,老問他幹嘛?你長這麽好看,不用這麽迂回,反正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噗——”

一時沒屏住,劉浩元趕緊地抓紙巾抹嘴邊的酒,剛打算說點他真挺喜歡夏日憲定、甚至夏憲本人的說話,忽然就聽見背後有聲音過來了。

“喲,你們在啊,說什麽呢?”

夏憲是真喝得差不多了,胡思亂想著也不好好扭頭看。他人往椅背上一靠,頭往後仰,從眼角的餘光勉強看清,離他們這桌一步之遙正跟自己說話的,竟是張野和邱明。

他以為是個幻覺,但劉浩元居然跟幻覺邱明和幻覺張野打招呼:“邱老師,張野哥。”

張野點頭,邱明也笑著應了,大家一起看夏憲認真揉眼睛。

他揉完了眼睛,先對張野認真嚴肅道:“哥哥,您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怎麽?”

“您怎麽沒在排練啊?不應當。”

張野反問他:“真飄了是吧,還能讓你操心上我了?”

夏憲傻笑:“嘿!”

這回換邱明問他了:“嘿什麽?”

憑著這幾句確認不是幻覺,夏憲知道真是這倆人來了。

雖然也不知道這倆好看的高級動物來這破地方是準備喝酒還是幹嘛,但酒壯人膽,夏憲回想起剛才他的問話,便猖狂道:“說我和蔣升兒今天的情侶裝好看,哎喲——”

邱明過來,把坐沒坐相差點摔倒的夏憲腦袋瓜子及本人一塊扶正,他才坐穩。

隨口嘟嚷道謝後,夏憲乖乖巧巧老老實實扭過身去,指一下張野,然後指邱明,嚴肅地跟劉浩元小聲逼逼。

“這個是真的京城人士,這個真不是,他裝的。”

他是真喝大了,邱明又笑問他:“行了你,今天喝了多少啊?”

夏憲看著前麵的桌子,暈頭轉向地看了好半天,然後指酒瓶子給他看:“從這兒,到這兒。”

“喲,那你還挺厲害。”

“可不是嗎?”

夏憲得意,但是張開口說完就丟了記性,想不起自己有沒有清楚說出來。

“憲兒,差不多了吧,咱們回去了。”

邱明伸出手,直接把他從凳子上架起來。

接觸的溫度有點燙著夏憲的心了,夏憲直撇嘴。

“誰跟你‘咱們’啊?不回!”

但這也就是夏憲最後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反抗。此刻他確實已經喝到位了,於是在下一秒,記憶就開始徹底斷線,徒留些昏暗曖昧,不清不楚不明。

作者有話說:

有什麽對讀者說的嗎?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