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是要幹的,巡演是要準備的,但采訪也真不能不去,畢竟夏憲琢磨著邱明的話也有點道理。

“不管以後人家說什麽,自己都得先有勇氣不是?去接受大眾的目光審視,那是你成長中必須的。”

雖然夏憲也問他“您自個怎麽不去呢”,但看到他露出資本家萬惡的笑容,就知道這問題太多餘了。

資本家就是有錢唄,有錢就不用成長,可以隨便活。

真好,夏憲羨慕得要死。

話又說回來,這一次的采訪也比較特別,是國內某個挺大牌的時尚雜誌的電子刊做的特別策劃,主角是《這就是樂隊》的部分參演樂隊。

三個樂隊一組,一起拍攝,一起聊天,而這第一期就挺巧的,是高級動物X樓梯玩笑X夏日憲定。

大概是因為以前隊員有交集有得可聊的吧?夏憲也不在意,反正他現在第一要務就是搞錢,第二要務就是就搞錢順便玩兒他想玩的,能盡量活得比從前牛逼舒服就對了。

采訪的主題和問題,夏憲和大家一塊看過。雖然要求的是全員參與,但考慮到新仇舊恨各種閑言碎語,最後還是決定主要由夏憲本人全麵負責跟采訪的漂亮姑娘嘮嗑。

這點上夏憲也無所謂,聊就聊,隻要不被張野和蔣升還有自家隊友打就行,其他人都挺善良,他根本沒在怕的。

於是這一整個下午的功夫,大家都在聽他滿嘴爬火車。

“為什麽來比賽?為了一點好的生活吧!畢竟我是個拿自己名字搞樂隊的人啊,我就喜歡別人喜歡我不行麽?要我說我來節目比賽是高風亮節不想紅隻為推動祖國搖滾事業的發展,這你們能信麽?這種事讓我旁邊這些高級樂隊負責就行了。”

“紅不紅的另外說。一開始的時候先取悅自己不是老想著取悅他人就挺快樂,但是後來發現,如果堅持自己還得到更多認可更快樂,做音樂這確實是跟做夢差不多,夢特別好,我們也特別好,真的。”

“所以我有的時候想想,我是去參加比賽嗎?我可能就是去散播下愛情來著。”

“哈哈哈哈我話是多但沒有霸權主義,說實話我確實是樂隊的核心,他們愛我,我也愛他們,大家夥讓著我的時候挺多。”

“大家聽我們的歌,愛我們的時候,我們肯定也是愛大家的。但我們還是希望大家就關心關愛我們的歌更多,我們本人不是很重要,不需要了解太多,因為我們都是一些長得好看的普通人,毛病也多,怕會讓大家失望了。”

就像這樣瞎聊的話,其實夏憲聊得心情還不錯。但聽他這麽聊完,采訪的姑娘也沒忘記問他點別的:“夏憲,我聽你之前說的,你們樂隊禁止內部消化談戀愛,是真的嗎?”

“是真的。因為內部消化太危險了,他們都特別饞我,我怕他們為了爭我打起來,我們現在必須是和平主義者,沒有被人包養也沒有包養別人,我致力於保證我這隊伍所有人都是清清白白的。”

眼瞅著這大屁眼子滿嘴的胡話把人家沒問的都給答了,連張野和蔣升都沒忍住把頭別過去嫌棄。

其他人也都在拍腿笑,而吳辛和許平則是一臉冷漠,餘豆果負責對著鏡頭發出了“切”地老大一聲。

他莊嚴肅穆,對天發誓:“老天爺作證,我們真沒那麽愛這哥們來著,他這人就是容易想太多,腦子都有點問題了。”

夏憲不以為忤,連連點頭:“你要這麽說,也不是沒道理的。”

采訪的姑娘都沒憋住,直接大笑出聲。

她擦掉笑出來的眼淚之後,又問大家夥:“對了,今天很巧哦,三個樂隊的成員其實以前都有交集,你們這樣算互相地跳槽嗎,樂隊是都這樣麽?”

張野道:“算吧。但這事兒很正常,因為圈子就這麽點大,大家都老說搞樂隊跟談戀愛差不多,尤其是前期,磨合之後分分合合實在太常見了。”

夏憲也道:“是啊。但是我必須跟大家說清楚,我跟張野哥離了這事不能怨我,要怪就怪他實在太太太自律了!我是真來不了一邊舉鐵一邊唱這個那個,但他可以!這日子可還怎麽過啊你們說?我這些年都是被迫成長的!”

這回張野都笑了,然後采訪的姑娘又問蔣升:“蔣升兒怎麽說呢?樓梯玩笑的鼓以前就是豆豆吧?後來好像就一直沒加人了?”

能怎麽說呢?沒加人這問題還是舊問題,一樣是沒變少也沒變多。

現在餘豆果沒笑,蔣升也沒笑,但想想還是道:“我做那個歌,鼓真的還挺要緊的。”

“你玩的是數學搖滾,而且你爸媽都是數學家,對吧?”看蔣升點頭,采訪的姑娘繼續打趣問他:“但鼓要緊的話不是更應該加人嗎?難道別人打鼓都不如豆豆行麽?”

這個問題,讓蔣升看了一眼餘豆果,餘豆果也看他,一時間沒人說話。

“就,有時候不是別人好或者不好的問題,”見他們都不說,便又是弄弄笑著先開口解釋了:“這個圈子裏頭很多人很會打鼓的,厲害的人特別多。但就可能,讓蔣升來聽,他會覺得打出來的那個再好,也不是他要的感覺,這種東西有時候是講究個機緣巧合。”

她這麽開了頭,蔣升就還是繼續自個說下去。

“我們合作鼓手那邊也有他自己的考慮,所以就一直沒加人是個客觀的問題,”他道:“但反正我現在是想開了,這次比賽讓我覺得可能把心態開放一點更好,我沒打算一直都做一樣的東西,所以最近也在找新的固定的鼓手來著,音樂本身永遠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其他的我都——”

說到這,頓了一下,蔣升再度組織了下語言方道:“現在我就覺得,如果大家夥都能開開心心搞音樂就不錯,別的都算了。”

就好像突然間地,他真的改了幼稚的毛病,進步了好多,這說話連餘豆果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作者有話說:

一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