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對往事的回想,夏憲看著今日的一個邱明,道:“我覺得其實我當時也沒什麽錯吧?不開心就先睡到開心再說。”

這事兒其實跟對錯無關,邱明道:“寶貝兒,你高興就行。”

看他如此雲淡風輕,夏憲又容易陷入往事裏。

那天分手後,夏憲回到家,找許平來喝酒。

可憎是當時分手分得太灑脫,裝逼裝得beautiful,走得也太豁達,夏憲出門就悔死了,悔得在許平麵前放聲大哭。

“我連個分手炮都沒撈著!”

許平非常嫌棄他這些關於下三路的感情破事,前麵還耐著性子勸,後麵勸不動了直接罵:“你哭個屁啊!你是哭他死了麽!”

結果夏憲一聽話,哭得更凶,還撒潑:“和死了也差不多了!以後我都睡不著他了!”

這輩子可能都上不到邱明,邱明也應該沒機會上他了,夏憲委屈得要命,委屈死了。

說真的,除了邱明之外,夏憲從來沒惦記過別人分什麽手什麽炮的。

這可不太好,顯得夏憲太喜歡邱明了,夏憲不服,必須給自己找補。

正好,邱明又再問了。

“在想什麽?”

夏憲道:“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正在想我內個寶貝樂隊的寶貝弟弟。”

邱明笑了,意思我在你跟前呢,你就說這個?夏憲看懂後得意得不行,立刻來勁。

“喲,邱老師吃醋啊?那咱們說別的吧,不如你給我說說,以前看我走了你什麽心情?”

什麽心情?邱明已經刻意模糊遺忘那心情,但還記得自己倒在沙發上,想夏憲走的樣子,想他們曾經是互相喜歡,想他們其實是碎在一起的兩堆垃圾。

他還想過,實在是不應當,分開得忘記享受拖泥帶水,還連分手炮都忘記。

現在也是一樣,其實邱明喜歡名為夏憲的垃圾,夏憲喜歡名為邱明的垃圾,都很明顯,即便後者假裝不知,也不要緊。

但邱明現在也不說破,就吻他嘴角,哄道:“嗯,別說你弟弟行不行?也不說這個行不行?”

夏憲大笑:“那說什麽?要不咱們說說周一樂老哥哥?”

這就隨便了,邱明摟住他,隨口道:“要說也行。我早就想問了,這摳門玩意怎麽老替你說話,你跟他什麽關係?”

“我跟他什麽關係都跟你沒關係,瞎打聽什麽啊你?”夏憲嘴上強,其實完全順應邱明這勾引,把腿掛他腰上,貼他貼得死緊:“要說還是說你,別老勾引我,我這人又沒什麽素質,很容易上鉤沒記性。”

這不更好麽?邱明手上一個使勁,把他摁住。

“呀~”

叫得就浪,人也夠騷的。

“憲兒。”

“嗯。

“寶貝。”

“幹嘛?”

“夏憲兒寶貝,你知道你每次都叫特別浪麽?”

當然記得,就他們第一次一塊巡演,第一次一塊睡葷覺的時候,邱明也這麽說。

從前他說你第一次就裝這麽浪幹什麽的時候,夏憲還會臉有點紅,現在已經完全不會了。

“對,我就這樣,”夏憲慢條斯理地笑,對他實施反勾引,半真半假,信口開河:“其實我這人呢,就是有點受虐體質,越讓我疼的,我越記得。”

邱明笑道:“行,那為了讓年輕人加強加深點記憶,就剩這麽點時間,別睡了吧咱們?”

床頭櫃上漂亮的時計顯示此刻是淩晨四點四十六分。而他們之前說好的,早上六點前夏憲要回去,不能把孩子就那麽丟在家裏,且樂隊也有排練和別的安排要緊。

但老男人都這麽有體力了,年輕人哪能說不行?夏憲囂張回應:“行啊,可以。”

迎接邱明的親吻,夏憲一點都不心虛,反正就是這樣,都行,都可以。

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某種意義上夏憲實在感謝邱明。因他給的是疼或者類似愛的東西,排遣寂寞還不問真心,足可令夏憲短暫快樂,不必清醒。

*

熄燈

*

上半夜才有過一場歡愉,現在要再度侵入,實在是吹灰不費,但邱明並不著急。

想了想,他故意地擰著夏憲身上的軟肉,聽夏憲的抱怨,突然地低下頭去,一口咬了上去。

夏憲立刻大聲叫罵:“死鬼你幹什麽!”

想幹什麽?想幹你唄,邱明順手擰了一把他身上的軟肉,又拍了一下,笑道:“寶貝,老實點。”

巴掌著肉,發出特別響亮地一聲,夏憲臉都燒得發熱,說什麽也不肯背著他,就轉過身來,倔強地要跟他麵對著麵。

這樣也不錯,邱明便幹脆起身,倚靠在床頭半坐,對他道:“年輕人,是吧?”

這操蛋玩意花樣還多,夏憲假裝一臉抗拒地罵罵咧咧,但最終沒有拒絕。

磨磨蹭蹭地,夏憲擺出不高興表情跨坐在邱明身上,擰他的腹肌,還想掐死他:“你討厭死了!我最討厭你了!你現在就死吧你!”

那也行啊,邱明拿指尖劃過他下巴,笑道:“可以,今天你要是能讓我死在這,我也算值了……腰抬起來點唄,不然你要怎麽坐?”

坐他大爺,夏憲真想徒手把他那凶殘玩意給擰斷算了。

難受死了,而且想叫這人關燈都不能,他就等著看呢,嘴裏都是些胡說八道寶貝你的什麽表情我都不想錯過。

夏憲被逼無奈地挺起腰,這姿勢實在太不舒服,還嫌不好看,氣死了。

“夏憲寶貝兒,要我幫你嗎?”

放任這麽下去,夏憲能挨到天亮,邱明也不等他回答,便伸手扣住了他的腰,然後蹭過去與他接吻。

“寶貝,快點。”

一聲一聲的寶貝,聽了都要繼續麵紅,夏憲恨恨地抬起腰,把半瓶潤滑液倒進手心,然後往下探。

*

熄燈

*

用力地直起身,夏憲忍不住了,隻能求饒。

“疼——”

“你先放開我——”

邱明吻他嘴。

“小騷*,你剛叫我什麽?”

如果自己是小騷*,那他就是神經病,王八蛋,死變態。除此之外他還能是什麽呢?夏憲整個都變成了亂七八糟,五髒六腑都跟著晃**,骨頭也要散亂了。

“我——”

夏憲說不出口,因為這男人表麵上看起來很冷靜,其實他真是瘋的,全世界也好其他人也好怎麽都沒看出來呢?

夏憲想,他這是在做什麽?怎麽好像在狡猾著生氣撒火?

夏憲又想,可能是這個男人終於學會放手了不掌控了放任一個夏憲白日中他人前說什麽做什麽,於是隻剩下這種時候,最宜由得他瘋魔。

真絕望,夏憲隻能大聲哭著求他不要繼續,就像從前求他不要生氣,今日也求他別再瘋了。

作者有話說:

有什麽對讀者說的嗎?

一生中都難得有幾回碎在一起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