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是嫌棄的,但夏憲這人實在,喝免費大酒這種事,不去真就太虧。

第二天“New.W.ilD”新店開業的晚上,張野和鄧安的新場子才稍微有點熱,夏憲人已經稍微略微地有點喝多。

今天的運氣也不錯,老愛建議夏憲別遲到的那個自己居然遲到。而最近為著選歌做歌排練的事兒,夏憲已經是放飛了自我,心情也是一般的遊離在美麗和不美麗之間,今天晚上就準備放鬆自己,不做人了。

他囂張跋扈地在一樓滿場地亂竄瞎社交,跟誰都喝,就連吳辛都看不下去。

“明天還排練呢!我警告你別喝大了!”

有別的要緊事得先走,臨走前不管夏憲有聽沒聽,吳辛也沒忘囑咐這一句。

聽是聽了,但夏憲左耳進右耳出,就跟她揮手道:“哎,知道,姐姐再見,我真的知道你放心好了!”

吳辛臉上的表情就是這人真的已經完了,但管不住,也不想管,還是直接拉倒走人,眼不見為淨。

笑嘻嘻地目送吳辛離開,夏憲又努力喝完一圈,認真地爬上二樓去,就看見餘豆果和許平在一邊說話。

這倆看他上來就對他一臉嫌棄,給了個鄙視眼神之後,幹脆不搭理。心道這還了得?夏憲就賊笑,想使壞,非要故意地大聲跟前麵打招呼。

“喲,弄弄,蔣升兒,來了啊!”

眼瞅著其他人都看過來,餘豆果條件反射地一下就往許平身後躥,夏憲笑到打鳴,差點斷了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笑死我啊你?”

畜生啊,這真就是活牲口,餘豆果氣得給他比中指:“姓夏的你改天就等著死吧你!弟弟!走了!”

他走他的,怎麽還非得把許平拽走呢?夏憲不樂意,就跟他較勁,拽著寶貝弟弟不鬆手。

“幹什麽?幹什麽啊餘豆豆?大家看看啊!還有沒有天理的!打鼓的跟主唱搶男人了!”

這夏狗真就丟死人。今天吳辛不在,就連餘豆果都想撓死他完事:“你瘋了你!”

給一群人笑著盯住看,許平臉是又白又紅,直接暴躁:“再不放開我把你們倆都殺了!”

夏憲正要說話,結果突然就被人架開了,餘豆果趁機就把許平給往樓下拖。

“別跑!靠啊你幹什麽這是!”

夏憲還以為是邱明,嚷得起勁,結果一回頭,發現居然是周一樂。

周一樂把他拖開,語重心長地勸:“還浪呢?我告訴你啊夏憲兒,我剛可是看著你邱老師好像在樓下了!”

又小聲道:“對了,你邱老師要買新車了,美飛了都,以後你就叫他送你排練演音樂節逛街買菜去,跟他說不送就劃他車門知道麽?”

“他美他的唄,你跟我說幹什麽!”

夏憲這麽囂張不屑,邱明跟張野他們一塊上來就聽見了。但邱明也沒說什麽,就笑了一笑,示意周一樂把夏憲遞過去給自己接手。

像個貓一樣被人拎來又拎去,夏憲覺得自己被繞得暈頭轉向,最後直遞進邱明懷裏去了。

隨便掙紮了兩下,沒掙開,夏憲也就隨他去。而邱明抱著他,拍了下他的背給他順氣:“又熬夜了?又喝多了?”

當然是喝多了,也熬夜了,而且最近熬夜做歌排練早都成了日常,差點沒把夏憲累死。他現在也不挑對麵是誰,就靠著邱明,把他酒後撒嬌的破德性進行到底。

“喲,Darling,哈囉!”

邱明的眼神雖然是在看一個傻逼,但也不吝些許憐愛表情:“怎麽了,Honey?”

“Darling啊,我要睡覺了,幫我關下燈吧,謝謝你!”

嘴上這麽說著,人就閉眼,夏憲根本不等不管邱明或者別人怎麽說,直接靠過去摟住邱明的腰,又再發揮他的光榮傳統,睡得不省人事,昏天黑地。

這個世界上,在livehouse聽歌喝酒打架不稀奇,但在裏麵沒喝多少先睡死的少,所以喝點酒便能直接睡死還睡很香的夏憲,確實是奇葩一個。

不去想自己身邊有誰或身在何處,就任由樓下演出的聲音和人們嘈雜歡呼在腦中五味雜陳,忽遠忽近地模糊,再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憲突然聽見有吉他流淌匯入聲音。

它像鳶尾的花瓣帶著香氣漂浮於水麵,和別的好音樂一樣,令夏憲腦內自發自動地描繪不停。

被這熟悉又陌生的音樂吸引著,聽見酒杯撞在一塊的清脆聲響和人們低聲交談說笑,夏憲知道它們都近在耳旁,這一切也非幻想,於是努力將眼睛睜開,抬起了頭。

而當他清醒,那吉他聲也即停息止住。

“喲,憲兒醒了啊。”

彈著吉他的邱明,說著這話的周一樂,還有張野、鄧安、歐池、劉浩元、扣子都在看他了,夏憲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確實睡得太香,畢竟這些人什麽時候來的,他完全不知道。

在桌對麵趴著的好像還有弄弄,而樓下舞台上已經沒人在演,人也變少,顯然已經進入了後半場模式。

夏憲伸了個懶腰,感慨道:“人夠齊活的。”

又奇怪發問:“唉不對,小天才人呢?”

歐池示意他看一邊角落,夏憲順著他眼神看過去,發現樓梯玩笑已經切實全員倒下,隻是桌邊已經沒位置給蔣升這個倒黴蛋趴著,所以大家直接給他扔一邊椅子上挺屍了事。

夏憲得意:“我就說蔣升兒這貨沒用吧?你們速度給我開瓶酒等著,我去洗個臉刷個牙上個廁所什麽的再來!”

他衝去洗手間拾掇自己,讓頭腦清醒更多,結果振奮精神溜達回來,看見人都坐著沒動,眼前也沒有酒,就奇了怪了。

“好哥哥,咱們說好的是免費暢飲呢?”

他問張野,張野也問他。

“免費暢飲?規矩是今天演過的才有酒喝,還有誰剛才沒演的,別跟這裝沒事人啊我說。”

夏憲不服:“謔,那你今天演了麽哥哥?我鄧安哥哥又演了個什麽?”

鄧安大笑:“那我們是當老板的,我們用不著(zhuo),我們掏錢就是為了看你們演的。”

夏憲直撇嘴,指對麵的和旁邊的大家夥:“那這個這個這個那個都演了?我不信!”

鄧安道:“真的,大家都演了,就剩你和你旁邊那個。”

又抬下巴指著邱明:“這不剛摸上琴?還沒唱一句呢!”

這話說的,邱明都笑了。

“你這什麽黑店啊我說,這琴是鍍金了還是鑲鑽了,摸兩下我就要負責?我也就隨便玩玩,你還真當我今天來給你們賣唱的?”

聞言鄧安再度大笑,但這次,就連張野都不放過他了。

“少來。今天哥哥我這就沒隨便,要不是鍵盤二十來公斤,這會我非叫人給你弄上來不可,”張野拿打火機敲桌沿,望著邱明,指著夏憲:“現在叫你演吉他就算是放過你了,反正你們倆誰先演都行,自己想,自己定。”

邱明聽了這話,先看夏憲,但夏憲覺得自己完全是被順便迫害的,無辜得要命,於是直接耍賴犯諢,罵罵咧咧。

“什麽玩意?別人演的我都沒看著!你們還不給我酒喝?那我肯定不演了!”

邱明就笑,端著自己麵前的酒,分了一半給夏憲。

夏憲問他:“幹嘛?”

“就別理他們,想喝什麽叫什麽,你先來唄,然後我給你演一個。”

這也行?大家夥聽見全起哄。

酒什麽的此刻都不重要了,夏憲隻能厚著臉皮跟大家一塊起哄,還要努力不臉紅。

“行吧,大爺我先給你演一個,然後你給大爺我演一個。”

夏憲說完,又對其他人囂張:“看看,今天晚上要沒有我給邱老師麵子,我們演這個內個,你們這些人壓根都不配聽!”

所有人都朝他發出噓聲,夏憲絲毫不懼,笑著單手把剛才邱明玩的那把原聲吉他又從旁邊琴架上拾起來了。

“演什麽呢?演什麽呢?”他假裝琢磨:“給你們來個民謠版的夏甜麽?這木琴我真的一般,好久沒摸了,彈錯了真心求放過。”

不好好練琴還有理了?別說蔣升,就連歐池都鄙視他。

“趕緊演吧你就!放不放過演完再說!我們先聽!”

夏憲心想那算了,不演夏甜,讓這群人回頭上節目專心聽去,今天隨便演個隨便就行。

作者有話說:

有什麽對讀者說的嗎?

哈囉darling,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