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慢慢退出鐵絲網,一直退出去很遠,林成功確認他們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這才轉過身向剛才那個刀疤臉所指的方向大步而去。

可是林成功到底沒有邊境處混過,低估了這三個男人的狡詐,林成功才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大喊,還是用俄語在大喊,“有人偷渡了,有人偷渡了”。林成功立刻就驚醒了,知道是剛才的三個男人在喊,想報仇林成功。

林成功來不及細想,撒開腿就跑,半分鍾後,俄羅斯那邊的邊防軍警被驚動了,開著吉普車頂著探照燈,還有人牽著獵犬紛紛向林成功追來,林成功還聽到那些俄羅斯的軍警們大聲地漫罵,任何人被人從好夢中驚醒,心情都不會好在哪裏去的。

林成功心裏把那三個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但是罵人隻能解氣,不能解危,眼前一望無際還是高地草原,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隻能咬著牙向前跑,有多快就跑多快。如果慢一步被俄羅斯邊防軍警抓到,後果不堪設想的。

還好林成功體力總算不錯,保持最快的度居然跑了五分鍾,雖然不可能把身後的軍警甩掉,但暫時也沒被追上,這絕對是人類潛能的一種暴。五分鍾後,林成功體力迅下降,就幹脆閉上眼睛跑,隻感覺兩耳灌風,雙腿已經麻木了。

當林成功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力氣的時候,他猛地撲倒在草甸上,氣喘如牛。心裏暗自慘笑,想不到林家大少也有這麽狼狽的一天;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今天卻是填溝壑,甚至馬上要膏鋒鍔了。

後麵軍警們地追趕聲越來越大。夾雜著吉普車動機的聲音和獵犬地吠叫聲,林成功已經開始盤算,一會兒應該怎麽對那些軍警解釋,爭取保住這條小命,被遣送回國後再重新安排。

“嗯?”這時候。林成功的鼻子裏突然傳進來一陣腥臭地味道,這讓林成功愣了一下,然後還睜開眼睛。

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的一段時間,林成功的視野範圍不過兩米,所以眼前黑乎乎什麽都看不到,向後還能勉強看到追來的吉普車燈光。

“這是什麽味道?”林成功忍不住喃喃幾聲。他感覺這陣腥臭的味道自己以前聞過,這味道很特別,不是我們生活中經常能聞到地氣味。

林成功抬起胳膊。伸出手向自己頭部的前方摸了幾下,除了草什麽都沒有。於是他勉強掙紮著向前爬了兩下,再向前摸。還是什麽都沒有。腥臭的味道就是從前麵傳來的,林成功確實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可為什麽草地裏會有腥臭味呢,這味道可不是某些不文明的人隨地大小便造成的。

林成功咬咬牙關。又使出最後地力氣爬了一段距離。再向前摸。突然觸手之間。有一把青草居然被他一下子握成了乳液狀。林成功頓時想起自己曾經在巴西亞馬遜河玩漂流地時候。當時自己身邊有幾個同伴。來自全世界各個地方。其中一個同伴是個植物學家。告訴過林成功在亞馬遜河兩邊有一種地貌。叫卡瓦托。這是當地地土著語。翻譯過來就是草神棲息之所。

這種地貌地特征就是你看上去是一片平坦地草地或者灌木地。也是青綠蔥蔥地沒有任何破綻。但是你一旦踩上。就會立刻陷下去。這種地貌地產生原理是很簡單。地上本來隻是一個大坑。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很多地雜草堆填在裏麵。再下場暴雨。坑裏產生大量積水。這樣一來青草就會在積水地作用下。腐爛並且酵。當有風吹過。再次帶來很多草籽。在這片爛草泥上重新芽生長。把下麵地爛草泥給覆蓋住。就形成了獨特地卡瓦托地貌。

這種地貌還是很可怕地。如果下麵地泥坑淺地話還好說。萬一如果夠深。人進去就別想出來了。準備和草爛在一起吧!因為腐爛酵地草。如果卡瓦托地貌裏會散出腥臭味。而且上麵即使長草。那些草也和普通地草不同。非常嫩弱。隨便施加一點壓力就會乳化。像果凍一樣。

這個大現可讓林成功驚喜異常。如果不是怕軍警現他。肯定要大笑幾聲地。俄羅斯與中國交界處。有很多草原地帶。隻是這裏氣溫偏涼。很難產生卡瓦托地貌。林成功地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巧。居然就被他碰到一處。

林成功手腳並用。一邊摸索著一邊繼續向前爬。當他確定已經快進入卡瓦托時。他扭轉身子。腳在前麵。頭在後麵。慢慢向草泥裏鑽。林成功非常小心。每鑽一點。都要事先用腳向前探。確定腳下踩到卡瓦托裏地實地。才會繼續向前鑽。直至自己整個身體都鑽了進去。隻露出草泥外一個鼻孔用來呼吸。

卡瓦托地氣味是非常難聞地。林成功被熏得幾次差點昏過去。他用手在草泥裏強掐自己地大腿。利用痛感來給自己提神。林成功並不抱怨。反而要慶幸。這個卡瓦托夠深。能容下他。不然哪怕露出半個腦袋。也得被追來地獵犬啃掉。

俄羅斯這邊的邊防軍警們終於追到了,卻現偷渡者不見了,連獵犬都找不到他的蹤跡了,隻在原地來回亂轉。軍警們詫異莫名,難道偷渡者是天使?展開翅膀飛走了?不然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就沒了呢!於是,他們在附近又小範圍的搜查了一下,吉普車上的探照燈也四處亂晃,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放棄,沮喪著統統回軍營裏去

林成功這時耐心奇好,直到軍警們的聲音徹底消失,他才試著慢慢地從草泥裏爬出來。他爬出來的時候,比鑽進去更小心,因為他沒有什麽可拉扯的東西,萬一腳下沒踩住滑了一下,他就可以和草木同朽了。

林成功剛從卡瓦托裏爬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嘔吐,無比劇烈地嘔吐,吐得連膽汁都順著嗓子眼流出來了。吐完之後,他又趴在地上休息了很久,直到感覺體力稍稍恢複一些,才站起來向前蹣跚而去。

兩天後,俄羅斯東南小鎮博爾賈來了一位非常怪異的客人,他看上去年紀很小,像個高中生,但卻一臉苦相,身上的衣服又黑又皺,還散著一陣陣奇特的味道,即酸且臭。當然了,他就是我們的林成功大少爺。

林成功前天晚上逃脫邊防軍警後,順著刀疤臉指的方向還真找到一個小村莊,隻是村莊裏人太少,又是黎明,林成功得不到任何的幫助。這不怪俄羅斯人民,林成功那時的樣子實在太嚇了,全身都是黑色的,隻有張嘴說話的時候,牙是白森森的,而且全身上下惡臭無比。

後來林成功實在沒辦法了,幸好村子旁邊有條小河,他用河水把自己洗幹淨,又把衣服都洗了一遍。要知道這時候是十一月中旬快下旬,東北氣溫在淩晨已經降低到了零下,林成功重新穿上那套濕冷的衣服,隻覺得自己骨髓裏全是冰渣。

又喝了兩口河水,林成功憑著自己對地理知識的了解,決定直接動身來博爾賈,因為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這裏。當林成功走進博爾賈小鎮的時候,全身基本是虛脫的,肚子裏空蕩蕩的好像在唱空城計,連視線都是模糊的。

博爾賈小鎮並不小,這裏是邊區鄉鎮,有點像中國那邊的堪欽,所以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是不少的,裏麵還有很多是中國商人。林成功努力聚精會神,辨認出一家小旅館,拖著虛弱的身軀走進去,把兩千美元拍在旅館的服務台馬哈,一瓶伏特加,一間……房……”林成功話沒說完,人就昏倒了。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成功才悠悠醒來,鼻息間滿是清蒸馬哈魚的香氣。睜開眼,林成功看到自己躺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裏,四處全是深色的木頭家具,身上的髒衣服已經不見了,現在穿的是一套非常幹淨的白色睡袍。

“上帝保佑你,年輕人,你總算醒了。”突然林成功不遠處響起一個很粗的聲音,林成功虛弱地抬起頭,看到木床旁有一個俄羅斯胖女人,她剛剛把一大條清蒸馬哈魚放在林成功房間裏的餐桌上。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食物,都是林成功昏倒前點好的那些,林成功指指餐桌上的伏特加。

“大嬸,謝謝你,先給我倒杯酒好不好?”

“你是中國人,還是蒙古人?”胖女人依言倒了杯酒,遞到林成功麵前。

“中國人。”林成功回答之後,把一杯高度伏特加全灌進自己的肚子。

據說全世界最烈的酒就是伏特加,這種酒入口之後就像火一樣,能一直燒到你的胃。林成功喝下這杯酒,眼睛裏漸漸泛起生機與神采,我們的林家大少終於“複活”了。

胖女人笑嗬嗬地望著林成功,很友善,還接回林成功的酒杯,把那個讓林成功恨不得抱著睡覺的餐桌挪到林成功身邊,讓他可以躺在床上進餐。(,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