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家兄妹呆的時候,那個奇怪的工人已經混在工人群中,向下又逃了半層樓。葉雨七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上麵布上一層血絲,仿佛一個正欲噬血的惡魔,猛地跳起腳,向樓下狂追。

“大傻賓,我和你沒完。”葉雨七又爆出獨有的淩厲尖叫聲。

葉雪三不會說,也不會表示什麽,他隻會行動。當他聽出敵人是大傻賓的時候,一聲不吭,握緊拳頭直接從樓梯上跳了出去。從四層高的樓上跳下去,普通人決沒有這種膽量,葉雪三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樓下堆著一些袋裝水泥,還有一些工程用的泡沫板,葉雪三快著地的時候雙手抱頭,向下大力翻滾,以此卸去自己的重力。泡沫板和水泥袋保住了葉雪三沒有受傷,而且他沒有片刻停留,爬起身狂奔向樓梯出口,要在那裏堵截大傻賓。

唐甜、韓銳、秦大叔三個人完全糊塗了,根本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麽事,隻看到很多工人匆匆忙忙從樓裏往出跑,接著又看到葉雪三跳樓。

大傻賓曾經在雲南來的小集團裏,根本不受什麽重視,大家都覺得這個男人又傻又呆,身手也不怎麽好。葉雨七從前的時候,也不止一次笑話過大傻賓,可是這時她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大傻賓的身手就算談不上絕高,也肯定比葉雨七強,因為葉雨七追殺半天,連大傻賓身上的一根毛都沒碰到。

大傻賓就像條魚,在工人群中躥來躥去,氣得葉雨七暴跳如雪,卻又無可奈何。從四樓到一樓,沒有多長的時候,大傻賓就躥出人群,閃電似地向工地大門口跑。但是他沒跑上兩步,突然迎麵刮來一陣狂風。那是來自葉雪三的鐵拳。

大傻賓並沒有躲閃,麵對葉雪三的進攻,他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伸出自己的大手,悍然抓住了葉雪三的拳頭,然後順著葉雪三的力騰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兩下身,穩穩地落在地上,繼續拔腿向外跑。

葉雪三滿嘴的牙差點咬碎了,這讓他很傷自尊,居然攔不住大傻賓,而且還是一條胳膊的大傻賓。但是他不會怒吼,也不會說什麽,隻有實際行動才能實現自己地願望。葉雪三猛地伏下身,從地上拎起一袋兩百斤的水泥。甩手擲向跑出沒多遠的大傻賓。

葉雪三的力氣不小,那袋水泥在空中還出嗚嗚的響聲,大傻賓不需要回頭。也知道後麵又有強悍的攻擊,他終究不是神仙,倉猝間分不清攻擊來自哪一方向,隻能快地蹲身低頭,讓水泥袋從自己地頭上飛過去。

隻是大傻賓因為躲水泥,而失去了度和時間上的優勢,葉雪三幾乎是和水泥袋同時撲到的,雙拳掄起來,上打額頭下打小腹。斷掉大傻賓的一切退路。

但是誰也沒想到。大傻賓在短短不足一秒地時間內。下了一個無比果斷地決定。他沒有還手。也沒有抵擋。任憑葉雪三地先手拳擊中自己小腹。接著他被擊飛。還在空中吐了一口鮮血。

“小心啊……”葉雪三本來也奇怪大傻賓為什麽不躲不閃。當他注意到大傻賓被自己擊飛地方向。頓時嚇得鐵臉都變色了。大吼著向唐甜示警。

唐甜已經徹底蒙了。她還和韓銳、秦大叔站在一起。看著飛過來地大傻賓。連躲都不會躲。

大傻賓吐過血後。臉上立刻泛起陰險狠毒地神情。雙腳用力向下撐地。穩住自己失控地身體。並且順手摟住了唐甜地脖子。帶著唐甜又向後跌跌撞撞地退出幾大步。

“唐老師……”韓銳和秦大叔幾乎同時驚叫。

一切都已經晚了。麵容猙獰地大傻賓把一切鋒利地刀子。緊緊地架在唐甜地玉頸上。然後長長地鬆口氣。他知道有唐甜在手。他基本就算是安全了。

葉雪三和葉雨七紛紛跑過來,卻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葉雨七,目露凶光,吃人似地盯著大傻賓。

“王八蛋,有種你放了那女人,和我正正當當地打一場。”葉雨七向大傻賓叫罵。

“哼!”大傻賓一聲冷哂,鄙夷地望向葉雨七,“賤女人,我以前懶得理你,否則的話,我五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

從前一向癡癡呆呆的人,現在突然變得這麽狡詐陰險,葉雨七和葉雪三心裏都特別別扭,沒想到大傻賓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操你,你罵誰是賤人,你少放屁,有種你來和我打。”葉雨七的性格太強悍,被大傻賓氣得暴跳如雷。

“放心吧,我會給你機會的。現在,你們最好退後一點,我手上的刀子有點激動。”大傻賓十分冷靜,手上稍一使力,唐甜地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

“別衝動!”葉雪三見狀立刻攔住妹妹,如果唐甜在這裏生意外,工地裏所有的人都將無法向林成功交待,到時候恐怕隻能以死謝罪了。

“哥……”

“閉嘴!”葉雪三打斷忿忿不平的妹妹,然後正視著大傻賓,“放了那女人,你可以走了。”

“我走?嗬嗬,我會走的,但不是現在。”大傻賓的臉上橫肉暴跳,慢條斯理地對葉雪三說。

“你想怎麽樣?”韓銳突然邁前一步,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不能退縮。我不想怎麽樣,如果你們不想這個女人出事,就原地別動,一個小時後,我會放了她。”大傻賓提出一個無比奇怪的要求。

聽到大傻賓的話,現場眾人都呆住了。本以為大傻賓可能會要錢要物,哪怕是開些過份的理由,可是沒想到,僅僅隻是想讓當場的人一個小時不動而已。這個時候,一向衝動地葉雨七突然開竅,她想起工地建築上的工人為什麽會逃跑。

“哥,大樓上有炸彈。”

“什麽?”韓銳和秦大叔都大吃一驚,原來工人們狂奔是因為樓上有炸彈。

葉雪三臉上也抽搐了兩下,從身上慢慢地摸出手機。

“老三!”大傻賓的臉突然冷下來,眼睛盯著葉雪三的手機,“我好像說過,任何人都不能動,否則這女人就要死。”

葉雪三拿著手機的手僵在胸前,他完全相信大傻賓殺個人和殺隻雞不會有太大區別。唐甜此時粉臉煞白,但一動都不敢動,因為自己的脖子正在流血。

兩方人徹底對峙在一起,大家互相望著對方,沒有人會輕舉妄動。也許是氣氛過於緊張,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大傻賓身後不遠的一個草叢裏,隱約地有一個人在晃動,她就是岑小愛。

在剛才大亂之前,小愛自己躺在工地的雜草叢裏,舒舒服服曬太陽。林成功不在這裏,她不但無聊,而且也沒有事情可做。當大亂生,岑小愛現危機的時候,大傻賓已經肋持了唐甜。

岑小愛嚇壞了,躲在草絲裏芳心狂跳,她不知道為什麽工地裏會生這麽可怕地事。當她又注意到,自己人這一方被大傻賓威脅不許亂動地時候,她才恍然明白,自己必須馬上做一件事,那就是聯係林成功。

新問題又出現了,自從林成功摔了自己的手機後,為了表示自己要與從前劃清界限,他始終都沒有新辦一部手機,岑小愛打了半天,也隻是撥在一張空廢地手機卡號上。岑小愛急得都快哭了,人在緊急關頭,都會有潛力暴,岑小愛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另一個人的樣子。

工地已經大亂,可林成功並不知道,岑小愛的電話又沒打通,他還在自己家的金色別墅裏,與全家族的人對抗。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無法無天?”林振邦向著自己的兒子怒吼。

“爸,我隻是覺得自己大了,有一些事應該自己做主。”林成功淡然回答。

“你再大也是我的兒子,我能讓你過上豪侈的日子,也能把你踩進泥裏。”

“就算在泥裏,我也要為自己的理想努力,否則這輩子還有什麽意思?”

“好,好,好!”林振邦氣得連說兩個好字,接著用自己顫微微的手指向身邊的邢逢春,“你馬上給我召集新聞布會,我要和這個畜牲斷絕父子關係,我看他到時候還有什麽理想。”

“哎呀哎呀,老林,你別太生氣了,你身體不好嘛!”邢逢春急忙安慰丈夫,還親自給林振邦重倒了一杯茶。

接著,邢逢春又站起身,焦慮為難地來到林成功身邊,摸著兒子的頭。

“兒子啊,你聽你爸的話吧!乖乖地和唐甜分開,家裏的日子多舒服啊,你要什麽就有什麽,你何必惹你爸生氣呢?”

“媽。”林成功突然撥開母親的手,轉過頭正視著邢逢春,“我知道你從小到大都疼我,但是我是個人,不是一隻豬,天天光是吃喝享樂就可以的,你不能把我當豬一樣養活著,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你們一定要我像個傻瓜似的由你們擺布呢?”林成功越說越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