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橋恩跟陶天柱口舌之交的時候李曉峰已經帶著陳百合回到了騾子那張小桌子前,馬瀟和吳雨芳一直在關注李曉峰的動向,看見李曉峰牽著剛才舞池上唱歌的女孩小手大搖大擺回來兩個女孩心裏都是苦水,本來還有點敵對的兩個女孩再看彼此就順眼多了,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現在吳雨芳和馬瀟站在同一戰線上對李曉峰身邊的陳百合充滿敵意,陳百合已經換掉了演出服現在一身清爽裝扮站在李曉峰身邊,還有點小鳥依人的味道,陳百合的一顰一笑落在吳雨芳和馬瀟眼中本來清純的味道變得多了幾分狐媚,女人看女人的感覺往往會受到很大的情緒波動影響,馬瀟先罵了一句:狐狸精,死妖精。

馬瀟先入為主認為李曉峰跟身邊的狐狸精已經去某個地方幹了點苟且的勾當,吳雨芳也是一臉殺氣,站在一條船上的兩個女生這時候難得地團結,馬瀟罵了一句之後吳雨芳還應和著點了點頭,兩個女孩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去羞辱聶飛和聶飛身邊的慕白跟阿星,而是想要衝過去到李曉峰身邊把李曉峰身邊的狐媚女子推開,甚至給陳百合兩個響亮的耳光。

現實問題是,擺在李曉峰和吳雨芳馬瀟之間不足二十米的距離有天涯海角那般漫長,夜巴黎的保安和罩場子的黑社會人員站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牆,這堵牆就堵住了馬瀟跟李曉峰的距離,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顧客在看熱鬧,希望看到更加精彩的部分,來夜巴黎消費花錢買頹廢的人膽兒都比較大好奇心更重,本身在社會上黑道白道都有一定小關係,沒有關係的也是舍得一身剮不要命地尋找刺激,聶飛丟臉就丟大了,江貝區還算有點名氣的紈絝少爺被一個學生修理了,滑稽的是聶飛身邊的幾個跟班也跟著被修理了,兩個稍微能打的下場更慘。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當夜巴黎裏麵買醉買墮落企圖買一份意外刺激的客人們都等不及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輛漆黑色淩誌飛速開來夜巴黎門口,停在夜巴黎還剩下的一個車位上,這個車位貌似是專屬車位,淩誌剛停穩,夜巴黎的一個打手就去打開駕駛座的門,對匆匆忙忙走下車來的中年人道:老板,你來了,裏麵有人鬧事,陶經理也hold不住

從淩誌車上走下來的中年人不顧滿頭大汗的手下,雖然是風風火火趕過來,相對來講他還是要穩一些,也能夠聽懂手下說的時髦語言,見慣了大場麵的他把車門關好把車鎖好,道:進去看看,天柱hold不住也正常,聶飛爹媽隨便一方都壓死人,我也要給這個大少爺三分臉色,偏偏是這位大少爺被人挾持了,以往都是他挾持別人的份

跟著老板一起進去,小打手顯得比之前要鎮定一些了,有什麽事情都有老板親自抗住,做手下的就沒那麽多的擔心顧慮,中年男人穿的一身黑西裝,腳上的破鞋擦得亮晃晃地都可以當鏡子用了,混黑混到他這種有了固定的產業就不在是那種刺龍畫鳳雞公頭黃毛劣質煙的二逼標誌,穿得像正常的商務人士,黑西服裏麵是一件天藍色的襯衫,還打了一條金利來的領帶,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儒雅的氣質,就算現在進來也像是來酒吧靜靜喝幾杯洋酒的成功人士,跟黑社會都不沾邊,混地下社會混到他這個層次也算是有所小成,左手戴著一塊從西歐買回來的金表,儒雅的中年人強製控製自己內心激憤的情緒,當他一出現在大廳的時候陶天柱就像饑寒交迫的人看到宋糧食的軍人一樣雙眼泛光,陶天柱道:老板,今晚上我失誤了。

陶天柱有自知之明,從一開始他就判斷失誤,一開始就放鬆了警惕,一開始就小瞧了徐橋恩這一桌幾個女生加一個小男生,一開始就抱定主意讓聶飛去收拾這幾個不懂事的小毛孩,哪知事情超脫了他的想象,事情完全按照他的相反思路去上演了一場不算很精彩的動作大片,現在坦白給老板道歉還來得及,老板並不清楚事情發展的真正經過,要開娛樂會所自然要麵對有人砸場子有人搗亂有人不買單這種下三濫的江湖手段,連這點虧都沒做好吃的準備隻有早早打烊,儒雅男人強裝微笑:沒事,你做好你的本分就夠了,現在我來解決。

絕不拖泥帶水,我來解決,你解決不好的事情我親自出麵解決,這就是當老板的魄力。

小兄弟,我是董鯨山,夜巴黎的真正老板,你先放了你手中的人,夜巴黎服務不周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就算你要我夜巴黎關門我也答應你。儒雅男人波瀾不驚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話語說出來氣勢比陶天柱就是要勝過好幾籌,當這個氣場相對四平八穩的人一跨進大廳的門口時候,眾人的目光就齊唰唰轉移到他身上,也隱隱猜到他的身份,等他親自說出自己的身份,大家心裏麵的疑問迎刃而解,猜測的始終是猜測的,夜巴黎老板董鯨山放在清江市微不足道,放在江貝區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好,是你說的願意關門,那我就成全你徐橋恩順著董鯨山的話道,現在正主兒到了,也不需要拐彎抹角了,今晚來夜巴黎本來就是來搞破壞的。

小兄弟,你什麽意思董鯨山說願意關門也隻是客氣話,等徐橋恩放開聶飛之後再去商量其他的,要關門也不是幾個小毛孩能夠做得了住的,把聶飛得罪了可能是想不關門都不行了,所以董鯨山才會語言上采取這種迂回戰術,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也太把他董鯨山的話當回事兒了。

董鯨山自認為在江貝區地下社會的人都要給他幾分麵子,沒想到這個學生模樣的人如此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