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還是夕陽紅,空氣有著水潮彌散的氣息。寧遠天坐在一張矮腳凳上,手執一魚竿,街道上靜靜的,沒有一個人,更不見一輛車子。

隻有風,風吹過的時候江水的呼呼的水聲。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著,似入寐,兩鬢有些銀白的發絲,這似乎在提醒著別人他已經老了,不再年經了。

“我回來了,還有靜兒。”葉天雙手抱著寧靜站在了寧遠天的身後,寧靜似熟睡的把頭靠在葉天的心胸上,那半顆心依舊跳動著。

“自從寧靜離開後,我每一按都在這裏釣魚,以前小時候寧靜也喜歡陪我釣魚,可是遇見了你之後這丫頭就扔下我了,我呢就一個人坐在這裏釣魚,知道嗎?我們以前經常比賽釣魚的,誰輸了誰就親在下廚,她母親死得很早,她卻一直很懂事,我感到很欣慰。”

葉天的眼角涼涼的。沒有說話。

“她是一個很聽話的女孩也很乖巧,從小成績很好,是不是很奇怪?她對我說過一句話就是不管我是什麽身份,我都是她的父親,不管我做過什麽,殺過多少人,我也還是她的父親,她喜歡看漫畫。你沒出現的時候,她一放學回來我就陪她看漫畫。”

葉天再也忍不住了,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一滴一滴的濺落在寧靜的安靜的睫毛上。

“爸,對不起。”

寧遠天的身子微微的一震,終於抬頭看葉天,這一刻他隻是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他的手微微的顫抖,魚竿也跟著顫抖了。

“真奇怪,很多太難都沒釣到魚了,也許魚兒已經不再這裏了。”

鬆手,魚竿滑落下江水。

寧遠天站了起來,浮起了一絲微笑:“她隻是睡著了,有一天她會醒來的,是不是?”

他的目光看不見任何的沉痛,隻因全都藏在內心,一種割心的痛楚彌散開來。

“有一天她會醒過來的。”

葉天溫柔的把寧靜的睫毛上的淚滴拭去。

“你們若不相識那該多好。”

寧遠天抱住睡著了寧靜,望著女兒嘴角:“你是在睡覺,你會醒來的,靜兒。”

葉天喃喃道:“若不相識那該多好。”他仰頭望著天,天很遠很藍。

“靜兒,我們回家吧。”

寧遠天抱著寧靜一步一步的走回去。

葉天沒有跟上去,安慰的話說再多又有何用呢。

他坐到了凳子上,望著江河,望著遠邊的夕陽,望著那一段段逝去的流年。

葉天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拍著他的肩膀,他回頭,是母親。

“該回家吃飯了。”

母親的臉上多了一些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