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安倍晴明一笑,矮腳的四方桌現在葉天的前麵,地上鋪滿了成片的櫻花,桌麵上有一茶壺,兩茶杯。

葉天雙腿跪伏於地麵,道:“茶還是茶,隻不過這人抑或不是那個人了。”

安倍晴明一笑,也跪伏於地麵,手輕拿晶瑩的杯,用一種溫和高雅而有禮的態度向葉天舉杯為敬。

“花依舊香濃,人卻難在。”安倍晴明的神色仿佛春風般的襲人,透著令葉天愜意的心情,即使是敵手依舊是最文雅的一個,“今日在此,我和葉君飲過三杯茶,無論誰死誰生。也不枉此生。”

他的目光透著真誠的神色。

葉天也端起了茶杯,並沒有喝下,放在嘴邊,似嗅著茶葉的香味。

“這茶葉經過溫熱之後才能散發出清淡的香味,喝下之後之後而令人身心舒泰,茶若沒有上等的水泡徹,豈非是人生一大樂事。”

安倍晴明眼睛一亮:“葉君言外之意……”

葉天淡淡一笑:“品茶自然是用的上天山雪水,方能品出一番境界。”

天山之上,有一萬年下雪的山峰,其水不涼反溫。

隻見葉天伸手一張,一瓶子現出在他的掌心,打開了蓋子,一陣撲香的味道襲來,若是放進茶葉之中豈非更濃鬱。

“好一杯天山之水。”

葉天神色溫和道:“以你的茶藝自然配得上這天山之水。”

安倍晴明道:“我想天下找不出幾個人配了。”

這句話說得很隨意,卻也很傲慢。

葉天承認他的茶藝,更敬重他的為人,道:“喝過這一杯茶之後,你我就是敵人。”頓了頓,“也是我的朋友。”

他一飲而盡,宛似喝酒一般。

安倍晴明也是一飲而盡,嘴角抹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和葉君作為對手卻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卻也是一大快事。”

葉天道:“其實我早該想到了,天照能把貓又,東條英機喚出來,那麽,你最為日本陰陽師的第一人自然也不可幸免的。”

安倍晴明那一張妖魅的臉上現出了淡淡的感傷。

“如果有可以,我寧願卻殺一千人也不願麵對葉君,古人有雲,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我本已死去多時,無奈天照看中我這副皮囊。”

他有著濃濃的自嘲之意。

葉天突然一笑:“那又何妨,我想他召喚你出來自然有你道理。”端起茶杯,“這是第二杯,這一杯謝你三百年前為的彈過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