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蹲在街角抽煙,煙霧在空氣中揮發消散,到最後隻剩下腳邊一個冒著青煙的煙蒂。
不管你是誰,既然對琳姐動手,都要受到懲罰。葉飛語氣淡然,眼中卻閃耀一抹黑芒。
他手中拿著那塊染血的玻璃碎片,這血是殺手留下的,剛好用來做血引。
修真者逆天而行,擁有神鬼莫測的能力,各種法術威能驚天動地,對於普通人而言,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處於最頂尖的掌控者。
修行越是往後,越是超脫於世間一切,到了老不死那樣的金丹期修為,早已不是飛機大炮能夠威脅得了的,恐怕也隻有這個科技時代最強大的核武器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若不是有著潛在的規則在約束著他們,這個世界早已不知道變成了什麽模樣。
修真之法千萬大道,所修之法或殺戮或輔助或救人,各不相同,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修真者的手段,是普通人的大恐怖。
處於鬧市,葉飛的動作十分隱蔽,他微微低頭,長長的碎發遮蔽了雙眼,沒有人看見他的眼眸於此刻變成了漆黑一片,不分眼白瞳孔。
築基期修真者的神念溶於玻璃碎片上幹竭的血液凝塊上,天地之間莫名的絲網便開始交織,一縷一縷,就像是國畫大家在紙上素描一個人的模樣。
人體內三大寶藏,精氣神三者,血液存精,葉飛動用了術法,從殺手血液之中的精華追溯殺手現在的所在地,比起什麽追蹤器什麽g定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reads;。
這種追蹤之法顯然很耗費精力,十多分鍾之後葉飛抬起頭來時,雙眼已經恢複正常,一滴汗珠順著額頭從臉龐劃過,在下巴上打了個轉,然後滴落在水泥地麵上。
跑得夠遠的,不過,你跑不掉。葉飛嘴角泛起冷笑,他已經追蹤到了殺手的所在之地。
普順鎮。
這裏是位於雙慶市接近天府之都的一個偏僻鄉鎮。
破舊的民居不規則的並排在道路兩側,勉強算得上柏油路的地麵上也因為年久失修有許多地方坑坑窪窪。
早上還是細雨蒙蒙,而到了中午時分,陽光已經很毒辣,一陣風吹過,都帶著熱浪而來。
這個時候,田地裏已經沒有了務農的鎮民,大都吃過午飯在家裏午休。
進鄉鎮的坑窪道路上,遠遠出現一個人影,高高瘦瘦,穿著t恤布褲,一臉輕鬆的模樣,就連步伐都不急不緩,好像踏青一般。
葉飛確實沒當一回事。
既然找到了這裏,他自信這個殺手不可能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許久沒有見到農田鄉鎮的景象,與大都市裏截然不同的景物看在葉飛眼裏,比那繁華的都市,多了一份安寧和清爽。
烈陽當空,葉飛緩步走進了普順鎮,輕微兩聲嗚咽傳來,葉飛發現在一家民居外的陰涼台階上,躺著一條大黃狗,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竟是連叫喚幾聲都懶得,嗚咽一下也算是對葉飛這位意外來客的歡迎了。
在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房外,葉飛停下了腳步,這一棟房屋建築在這個偏僻的鄉鎮裏算得上最好,而葉飛所追蹤到的殺手,就在這裏。
左右看看,四下無人,葉飛裝作尿急往小洋房後走去,隨後輕鬆一躍,就上了屋頂。
屋頂上的門後鎖得很緊,卻一點攔不住葉飛,他隻是手按在門鎖上用了用力,門後的鎖就悄無聲息的打開。
葉飛進門,動作輕盈,就像一道鬼影,不發出任何聲音。
從樓頂開始,樓梯走道上密布陷阱,若不細心觀察,根本無法發現隱蔽的角落裏抹毒的箭頭漆黑無光。
葉飛笑了笑,這些殺手的手段不錯,如果自己不是一個修真者的話,就算進了這裏,也會被逼迫得手忙腳亂從而被人發現,更嚴重點,可能命都保不住。
可是,這一切都是如果,而自己,不但是一個修真者,而且是一個突破練氣,踏入築基的修真者。
築基期還無法飛行,卻已經可以短暫的離地懸空。
葉飛雙腳離地,輕飄飄從樓梯走道安然而下,神識展開後,發現了八個手中拿槍的守衛,膚色各不相同。
而他們的背後,卻各自背著一把長劍。
這個現象讓葉飛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他們都是武功高手
嘟嘟嘟嘟
一連串的警報聲突然響徹在小洋房內,葉飛眉頭一蹙,雙眼變成漆黑一片之後才發現,空氣之中隱藏著肉眼無法看見的紅外線。
嗖嗖嗖
破空聲傳來,三樓的八個守衛動作迅速,在葉飛看到紅外線的一瞬間出現在了葉飛麵前。
雙腳離地,浮在半空雙眼漆黑,黑芒閃爍
你是什麽東西是人是鬼葉飛此時的模樣分外恐怖,嚇得八個守衛連忙舉槍瞄準,口舌發幹,帶著顫音發問。
哼葉飛重重哼了一聲,八個舉槍的守衛頓時眼前發黑,一個個仰頭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明目張膽的闖下去吧。
葉飛落下地麵,眼眸依舊漆黑恐怖,他聽聞著耳旁不斷傳來刺耳的警報聲音,表情淡漠得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reads;。
神識展開之後,葉飛將整個小洋房裏所藏的守備力量數得清清楚楚,一共接近五十人,每個人都是手中握搶,背上一柄長劍。
冷箭匕首不斷朝著葉飛刺來,毒霧火焰不時漫延,但是葉飛卻依舊無視一切暗器毒霧,漫步往二樓而去。
你二樓二十多個守衛衝上來,他們目睹了葉飛從鋪天蓋地的陷阱中安然走來,心中的驚駭簡直無法言喻。
睡吧。葉飛揮手,黑芒籠罩了所有人,一個個守衛如同三樓那八個一樣昏迷倒地,昏迷之前臉上的驚恐表情依然在目。
從三樓到二樓,從二樓到一樓,葉飛撐開的護盾遭受了無數次的陷阱侵襲,數量之多簡直堪稱恐怖。
噗通
看著身前這些守衛昏迷過去,一樓大廳裏最終陷入了寂靜。
葉飛緩緩搖頭,他驚訝於這個小洋房裏的機關設置竟然如此複雜,數量如此恐怖,如果不是自己,換做軍隊的話,怕是從三樓到一樓,一個團的人都死光了。
到底是什麽組織為什麽會對這裏布置得這麽森嚴這些守衛的動作輕盈迅速,反應快捷,想來比軍隊裏所謂的特種兵都不會差到哪裏去,又是什麽勢力才能培養出這麽多的精銳守備
越來越複雜了。葉飛站在大廳一牆上掛著的壁畫前,喃喃自語。
緩緩伸手,大廳裏突然卷起狂風,吹拂得葉飛的頭發和衣衫獵獵作響。
在葉飛的五指間,凝聚起了一個白色光球,從籃球大變得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乒乓球大小之後,白色光球所散發的光芒已經如同天上烈陽一般。
接下來,葉飛手掌輕推,乒乓大小的光球輕飄飄朝著牆上壁畫而去,在兩者接觸的瞬間,光球消失無蹤。
而此時,壁畫連同著牆壁一起一點一點的消失憑空蒸發露出牆壁後厚達一米的鋼鐵大門,但是也如同牆壁一樣,一點點蒸發掉。
看著眼前露出黑洞洞的門口,葉飛沒有一點猶豫的抬腿走了進去reads;。
在他的神識之中,這個密室裏還有著五個人,而自己要找的殺手,就是其中之一。
通道裏漆黑一片,葉飛也沒有感知到任何的機關暗器,或許是他們覺得這個密室足夠隱蔽,布置機關暗器隻是多此一舉。
黑暗之中,葉飛一路悄無聲息走過,一步步接近通道後的密室,就像從地獄裏走來的惡魔。
密室裏響起喧嘩聲,五人正在爭吵不休,顯然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他們都不知曉。
朱三,你為什麽要對呂家的人動手如果追查下來,後果誰能承擔高壯男人的聲音並不粗獷和蒼老,顯得很年輕。
你在責問我嗎你有資格責問我被稱之為朱三的男人有著一頭綠色短發,一雙眼眸略微發藍,臉型也和華夏人不太一樣,卻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五桑,這次可是有人出了大價錢下的訂單,三桑冒著大風險去刺殺,也是為了我們誅盟著想,雖然失敗了,但是相信三桑不會露出什麽馬腳。一個身材矮小的大肚子男人做著和事佬,嘴上那一撮毛讓葉飛明白了他的身份,日本人。
誅盟大價錢呂家朱三朱五外國人和日本人
呂家是琳姐的家裏麽誅盟又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
葉飛低垂的眼瞼微微跳動了一下,他直覺發現,一件看似普通的刺殺行動的背後,隱藏著極大的陰謀。
雖然這個陰謀與自己無關,但是牽連上了呂琳,葉飛心中歎了口氣,這件事他隻能參與進去了。
當初我們說好的,我們來到這裏,隻要是有關刺殺華夏超級勢力的單子,我們一概不能接受,難道你們忘記了嗎你們以為華夏真的就這麽簡單嗎朱五的情緒有些激動,好像是恐懼,又好像是自豪。
朱五,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朱三往地上呸了一口,一柄長棍就操在了手中,來吧,我們來打一場,贏的就當這分部的掌控者,輸的人必須聽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