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將就!不將就!哈哈!”葛軍建倒也爽快,他爽快的大笑兩聲。

而後葛軍建為了不讓秦依柔覺得自己這是應付她的片麵之詞,他唉聲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也別把我想的這麽高貴,像我們特種兵部隊裏出來的人呀,什麽地方沒睡過?執行野外戰的時候,哪有大床可以躺呢?那簡直是以天為屋以地為床呀!嘿嘿,這些我可都習慣了!”

葛軍建說這話的目的不是讓秦依柔同情自己,而是在傳達一點:自己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兒住宿條件差了,就嫌棄。

“葛軍官您也是有故事的人。”秦依柔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開始那樣僵硬了。

葛軍建平易近人,故而秦依柔也卸下了壓迫感。

“誒,可不是啊,人嘛,活到了咱們這年紀,誰沒有點故事呢!”葛軍建笑容微微弱了一絲,他似乎是回想到了某些傷心往事。

“是呀。”秦依柔搓了搓手背,站在院子裏,屋外的寒風還是讓人有些瑟瑟發涼的。

“葛軍官,趕緊進屋吧,外麵風大,你看我這招待的也不周到,竟還忘了你們坐在院子裏下象棋,風吹的發冷!咱們趕緊進屋!”秦依柔忽然想到葛軍建和斯繹是搬了板凳和折疊桌到外頭下象棋的,便連忙開口。

外頭其實也沒這麽冷,並且張梅花家的屋子外還有燈,剛下著象棋,葛軍建還真的是忘記了自己還在院子裏吹著寒風。

不過被秦依柔一提醒,也就立馬覺得有些微涼,他頷首道:“誒誒好,哈哈,剛下象棋下的精彩,竟還忘了已經冷的發麻!真是老咯!哈哈!”

說著,葛軍建就幫秦依柔把折疊桌和矮凳等東西都收拾進屋。

葛軍建這人也挺正直的。

秦依柔收拾東西要將折疊桌這些比較笨拙的東西搬回屋子,他就搶著給她搬了。

秦依柔頓時也對葛軍建平添了不少好感。

何況現在時間還早,雲箋和斯繹帶著小雲竹又去逛小店了,張梅花收拾完東西就去新江鎮的大會堂前跳廣場舞了。

這個年代,廣場舞已經開始萌芽。

至於秦來錢一家,則已經窩在被窩裏。

他們是不守歲的,晚睡對身體不好,而他們又注重身體健康,於是就早早睡下了。

正好閑著沒人也沒事可做,看斯繹和雲箋、小雲竹不在,雲奕也回屋去了,秦依柔就幹脆搬來板凳跟葛軍建在屋內聊了起來。

聊人生聊過往聊經曆。

秦依柔和葛軍建都是度過了半輩子的人,經曆的事兒自然也多。

並且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葛軍建也已經和前妻離異了。

原因是因為他從軍,不能常年待在家裏陪伴妻兒,他妻子受不了跟男人跑了。

家裏隻剩下一個兒子。

隻不過現在兒子也是在國外求學,過年也不歸家。

所以哪怕今天是與家人們團聚的大年三十,葛軍建也覺得回不回家是無所謂的。

因為反正他回家,一大間空蕩蕩的別墅裏,也隻有他一個人。

回那樣的家,他寧可待在軍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