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華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一陣躲閃,像是被人戳穿藏了多年的心事一般。

邊說,邊伸手扶上大門,欲要動手把雲箋關在門外。

就在門被允華推動著緩緩關合上,直至關合到隻留一絲細縫的當即。

一隻倏然伸出的修長筆直美腿,抵在門縫間,沒讓允華將門徹底關上並上鎖。

“怎麽回事!你這人怎麽這麽奇怪!跑到別人家裏胡言亂語也就罷了!還要私闖民宅嗎!?”

單與允華第一眼對視,允華不算是那種蠻橫無理的潑婦。

是個人,就有底線,怕是雲箋說的話觸碰到了允華的逆鱗,所以引起了允華的恐慌。

那種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忽然曝光在他人麵前的感覺。

就跟你上學時熬夜玩手機,忽然被媽媽發現一樣,允華此刻就是這種心情。

用腳抵住門縫的雲箋微抬了抬眸,她眼底一片清冷,允華這時才直視到雲箋的眼,心,不自主的猛烈一顫。

她的眼神,太過冰冷!

“隻要讓她的牌位入祠堂,將她記入族譜,我便走。”這是雲箋要替神姬完成的最後一個心願。

見雲箋一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神色,允華生怕這件事兒鬧大,會讓主持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聽到風聲後趕出來。

允華咽了口口水,她打開門人走了出去,又半關合似的關上門,四下張望兩眼,見四周沒人經過,允華從懷裏數了五百元人民幣放到雲箋捧在手上的神姬骨灰盒上,對雲箋哀求:

“不是我這個做媽的狠心,我們程家隻準生男不生女,誰要是生了女兒,就會被丈夫看不起,被婆婆和公公百般欺負。

“我也是走投無路,孩子走丟的時候,我也害怕過,在她離開的那一天,我跟在她身後,跟了一路。

“最後看著她跟一個給了她麵包的人走了,還安心,這錢你收著吧,我手上真沒錢,程家的兒媳要是手上藏私錢,是要被處以家法的!

“我知道我對不起孩子,可我也是沒辦法拜托你了”

神姬原本姓程。

允華口中的程家,就是神姬的家。

允華其實從忽聽神姬死訊的時候,上下嘴唇就在打顫。

但嫁入一個封建思想家庭,不敢離婚的她更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

正所謂出嫁從夫,計算允華自己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因為害怕在夫家過的不好,她也隻能順從公婆。

允華以為給雲箋錢,雲箋就會走了。

哪知雲箋換一手捧著神姬的骨灰,另一隻手將允華給的人民幣丟回她手,依舊冷驀開口:“我不要錢。”

“我隻要她入程家祠堂!”

雲箋的執著,讓允華一臉的焦急。

就在允華急的團團轉的那一刻,門後,響起程家老爺子雄厚的男音:

“你要誰入我程家的祠堂!”

背後半關合上的門被人打開,隻見一名七十幾歲,眼神矍鑠,雙目折**光,大有古時候封建地主家的土地主氣息的老年人,拄著一根拐杖威嚴的跨出四合院大門。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繁衍生息出來的後輩,皆是男人。

程家老爺子氣勢威嚴的看著雲箋,在所有人目視下,再度重複衝雲箋開口:

“我程家沒有親女兒流落在外!更何況區區一介女流,又非當家主母,怎麽有這個資格,入我程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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