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雲箋看到這幕,她隻是用手托住自己下頜,發出“嘖嘖”的感歎。

她的目的隻不過是嚇嚇她們,讓她們日後不敢再找秦依柔麻煩。

卻沒想到這張梅花平日裏氣勢洶洶,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而自己卻隻是小小的戲弄她們兩下,張梅花就嚇得擠出尿來,還真是……

人不可貌相。

“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情要是再有第二次。”雲箋斜晲著幾個被嚇癱的人,頓了頓,繼續道,“再有第二次,那麽這把刀刺中的就會是你們的頭顱,我雲箋說過的話向來說到做到,不信的話,你們擦幹淨腦袋給我等著!”

雲箋發現自己重生以來,威脅恐嚇人的事兒沒少做。

這事兒要是放在自己前世,麵前這一堆人早已經變成屍體了。

可是現在她的身份不同,處境不同,更重要的是,她還有媽媽和哥哥,尤其是在這個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

她的本質在慢慢改變,隻是這一點雲箋沒有發覺罷了。

雲箋說完,走過去踮腳從張梅花上空的牆上抽出這把小刀收好,轉身走到秦依柔跟前拉起秦依柔的手就往外走。

這裏她一時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想必秦依柔也是如此。

對於雲箋的舉動,在場之人再不敢吭聲。

直到眼睜睜看著雲箋拉著秦依柔離開,下一秒張梅花像是沒了氣的大氣球似的,“噗通”一聲整個人癱瘓到了地上。

直到走出秦家老遠,秦依柔才一顫一抖著身軀,眼淚如水龍頭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雲箋不知道如何安慰秦依柔,她伸手放在秦依柔後背,輕輕摩擦安撫。

就在雲箋以為秦依柔會沉寂很久的時候,秦依柔忽然出聲,她閉了閉眼睛,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似的,卻又歎了口氣帶著一絲悲戚道:“小箋,媽想去一個地方。”

對於雲箋詭異的身手,秦依柔隻字不提。

她不問,雲箋其實也鬆了口氣。

新江鎮,五義山。

五義山是一座普通的山脈,就坐落在新江鎮的附近。

五義山附近都是農田,但有一處是專門用來埋葬老一輩人去世後的墳墓園。

雲箋的外公秦有福就葬在這裏。

秦依柔以往在新江鎮,隔三差五就會獨自來這裏祭拜生前對她最好的父親。

替他在墳前除除草,至少別讓人看見它誤以為它是一座無人打理的野墓。

人生人死,在秦依柔眼中,就好像是過眼浮雲,一眨眼,父親去世都這麽多年了。

而她至今還沒回過神來。

“小箋,他是你外公。”秦依柔淚眼婆娑的盯著墓碑上那個老人黑相片看,指著他對雲箋說。

雲箋順著秦依柔往那邊望去,就見老人瘦弱慈祥的黑白照出現在麵前。

雲箋知道,秦依柔是想父親了,她得到的親情太少,丈夫的背叛和不忠,娘家人的不了解和埋怨。

唯一一個對她極好的父親,卻早早去世。

以前的原主不懂事,雖然安安分分,可是卻從來不會明白秦依柔的苦。

秦依柔隻有一個人受著。

雲箋走過去,她將秦依柔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拍拍她的後背。

雲箋小聲而又溫柔的出聲:“媽,我們好好的活,活的比誰都光彩,外公在天上看了,也會開心的。”

秦依柔聽後,淚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雲箋肩膀上,她咬著牙點頭,心中溫馨又悲戚。

這種感覺無法描述。

活著的人要好好的活。雲箋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話,讓秦依柔又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