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劫後餘生!

五千鐵騎密密麻麻,遮天蔽

ì,猶如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直奔流民軍的背後腹心殺去,整個大地都開始顫抖起來!

這些騎兵乃是左良玉‘壓箱子底’的寶貝,由親信部將盧光祖和李國英親自統領,一般時候,左良玉根本不舍得將他們拉出來!www@ttzw@com

這五六年的光景,左良玉在中原、湖廣北部一帶,刮地三尺,橫征暴斂,其中有一多半的家財,都用到了這些騎兵的身上!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很好理解!

騎兵,在這個時代,是無可置疑的統治xìng兵種!他們靈活、迅速、衝擊力極猛,幾乎是所有步兵種類的克星!

自土木堡之變以後,大明由盛轉衰,太祖、成祖開辟的養馬牧場早已不複存在,戰馬極度急缺!

而隨著奴酋皇太極征服了蒙古諸部,上百萬裏的茫茫草原盡數歸屬滿清,大明再無資本,同滿清比拚野戰!便是再常年激戰的遼東,大明官軍也隻能依靠著城池之利和紅衣大炮,勉強與清軍糾纏!

南陽城外地勢平坦,此時雖然下著暴雨,但卻根本無法阻擋這些jīng銳騎兵的腳步!

轉瞬之間,這些jīng銳騎兵已經衝殺進流民軍的戰陣,橫衝直撞,如同收割草芥一般,收割著無數流民軍的xìng命!

這些流民軍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等變故,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徒自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遠處,左良玉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大宛馬上,看著眼前戰局,沒有一分出乎他的預料,忍不住輕輕捋了捋他下巴上的長須。

其實,左良玉本不想這麽早便投入到戰局之中,但誰知那‘曹cāo’羅汝才實在太不爭氣,在汝州沒有撐過幾天功夫,被西北軍大敗,退走豫西!

新任兵部尚書熊文燦見事情大有可為,心中大為激動,親自從洛陽趕到了汝州,督促洪承疇和孫傳庭出兵,以解南陽之圍!

此時,陝西巡撫孫傳庭本部,與陝西總兵賀人龍的數千jīng騎,已經距離南陽城不足百裏,明

ì一早定能奔赴到戰場!

左良玉與那人稱‘賀瘋子’的賀人龍,原本便有著解不開的梁子,他哪能任由賀人龍摘了自己辛苦種大的桃子,這才迅速出兵,不足半

ì便奔赴到了戰場,直插入流民軍的腹心!

時也?運也?命也?

怕是張獻忠作死也想不到,他的命運,竟然在幾個回轉之間,落到了這般境地!

左良玉意氣風發,一旁的左夢庚卻是神sè複雜,他恭敬的對著父親一禮,疑惑道:“父帥,這,這些流民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那為何……”

左良玉不由哈哈大笑,他指著前麵已經四處潰散奔逃的流民軍陣營,“庚兒,這並不是這些流民軍太弱,關鍵是為父所選的時機!”

他見左夢庚還有些疑惑,便壓低了聲音詳細解釋道:“庚兒,用兵之前,先要學會做人!這金聲桓你應該比較了解,此人有勇有謀,但一直鬱鬱不得誌,並不是為父不想重用他,而是好鋼應該用在刀刃上!這一次,由他來消耗這些泥腿子的銳氣,而後咱們再進行收割,自是無往而不利了!你還年輕,這些需要細心琢磨,明白了麽?”

左夢庚如釋重負的重重點頭,他第一次發現,他的父親並不是人們所說的魯莽武夫,在他的心裏,早有溝壑萬千!

曆史上,左良玉也是趁著張獻忠等流民軍大部不備,從背後偷襲,一劍劈落了張獻忠的頭盔,幸得張獻忠義子‘一堵牆’孫可望大發神威,拚死力敵,擊退了左良玉的追兵,使得張獻忠僥幸得以逃出生天!

但這一次,孫可望已經成為了劉如意的刀下魚肉,張獻忠還能有這般好運氣麽?

…………

‘屋漏便逢連夜雨,傷心又遇傷心事!’這便是張獻忠此時心情的最好寫照!

他實在是想不到,平

ì裏猶如烏龜一般,總是把腦袋藏在烏龜殼子裏的左良玉,怎麽就會在此時突然出兵?

但疑惑歸疑惑,此時流民軍已經是一片潰散之勢,根本無法抵擋左良玉的jīng銳騎兵!老回回、賀一龍的革左諸部,一瞅著形勢不妙,早就已經率先朝著西麵退卻,直將張獻忠的本部無情的暴露在了官軍的刀口之下!

張獻忠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用力咬緊了牙,強自振作起jīng神,大喝道:“文秀,能奇,你二人帶人斷後!定國,護著為父先撤出此地再說!”

“是,父帥!”李定國也急了,原本大好的形勢,隻需一鼓作氣,便可將這南陽城一舉拿下,但拖來拖去,想不到竟是這般結局!若是早一點攻下這南陽城,這些官軍,又何足為懼?

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李定國大聲呼喝著周圍幾十個親兵上前,提槍上馬,護送著張獻忠,快速朝著西麵退去!

從這邊往西,隻要能堅持熬過幾十裏,便是一片豫西山區,若是能逃到哪裏,那他們便安全了!

看著張獻忠一行迅速走遠,劉文秀和艾能奇對視一眼,劉文秀不由破口大罵:“這狗

ì的老狗!”

艾能奇趕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慎言,慎言啊!”

劉文秀也知自己說錯話了,忙岔開話題道:“能奇,眼下這般,咱們兄弟該如何?”

艾能奇也是六神無主,不過,張獻忠的話他卻不敢不聽,“不管了,先堵住左老賊的勢頭才是要緊!有父帥在,咱們這架子還倒不了!”

說罷,他率先糾集自己的本部,衝著左良玉的騎兵迎了上去!

劉文秀見事已至此,也別無選擇,隻得硬著頭皮,帶著本部追隨在了艾能奇的身後!

…………

東門的城牆上,劉如意一直都在關注著戰局,但奈何雨勢太大,視野模糊不清,加之局勢太過混亂,根本分辨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麽,劉如意也隻得令手下軍漢們小心戒備,不敢有半分大意!

直到去南門探視消息的親兵狂奔著回來,大呼道:“大人,大人,左帥出兵了!咱們勝了,咱們勝了啊!”

劉如意這才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喜極而泣,周圍眾軍漢也是紛紛放聲大哭,瘋狂的宣泄著心中的壓力!

或許隻有在將死之時,人才會明白生命的美好可貴!

本來流民軍勢大,劉如意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但想不到事情居然出現了這般戲劇xìng的變化,左良玉的突然出現,徹底摧毀了流民軍的最後防線,若不是劉文秀和艾能奇拚死抵禦,張獻忠的小命兒,怕是就得交代在這裏!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徹底完了,這種暴雨天氣,退入到深山老林之中,與尋死無異!

左良玉也深知這一點,並未趕緊殺絕,隻是將這些流民軍往深山裏驅趕!

城頭上,樸勝也從未經曆過這般大悲大喜,他手中提著一個酒壇子,不住的往嘴裏灌,又拉著劉如意的手,大呼道:“兄弟,你真是哥哥的福星啊!想不到,想不到啊!咱們兄弟真的能趟過這鬼門關了啊!”

“大哥,好人自有好報!咱們兄弟陽壽未盡,這些泥腿子,又怎能取了咱們的xìng命!哈哈哈~~!來,不說這些,先幹了這一碗再說!”劉如意猛的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盡情讓辛辣的酒jīng味道,衝刷著自己已經麻木的神經!

“哈哈哈!這是自然!來,弟兄們,今

ì咱們定要喝個痛快!”樸勝放聲大笑!

他周圍親兵也都是興奮不已,他們三三兩兩一起,同劉如意手下的軍漢們開懷暢飲,共同慶賀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就在軍漢們忘情慶祝的時候,這一戰的傷亡情況也很快統計了出來,僅是這不足一天的功夫,劉如意原本帶來的一千二百多名軍漢,已經有五百多人殞命,永遠的長眠在腳下這片土地上,而其餘之人,這大都是人人帶傷,若是在算上那些倒黴的民夫,怕是陣亡人數已經超過了千餘人,當真是慘勝!

不過,最讓劉如意欣慰的是,自己辛苦cāo練起家的四百多老軍漢,隻有幾十人傷亡,並未傷筋動骨,劉如意相信,經過今

ì這場惡戰,對於他們而言,那將是一生都用不完的寶貴財富!若是以他們為根基,重新cāo練新軍,那效果,自然會事半功倍!

…………

夜sè已深,暴雨初歇。

南陽城南門外,點燃了數不清的火把,將整個夜晚照的如白晝一般明亮!

左良玉騎在高頭大馬上,在十幾個大將和幾百名jīng銳騎兵的的護衛下,緩緩的向著南陽城中走來!

他的本部,近十萬大軍還在身後,左夢庚前去接應,而他則是要親自入城,安撫下此戰有功的將領!

金聲桓早已在城門處恭候多時,眼見左良玉過來,他趕忙快步迎上前去,單膝跪地道:“末將金聲桓,參見大帥!”

左良玉哈哈大笑,親自下馬將金聲桓扶起,和顏悅sè道:“金兄弟,辛苦了!莫不會怪罪左某來遲一步吧?”

金聲桓哪裏不明白左良玉的用意,自是不敢多言,忙道:“卑職自當盡心為大帥效死,不敢有半句怨言!”

左良玉很滿意金聲桓的低姿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何必這般?”

他掃視眾位眾將一眼,忽然道:“聽聞有位年輕俊傑,竟然生擒了獻賊逆子,孫可望?到底是哪位少年英雄,也好讓左某見識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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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牧笛狼煙兄弟的捧場,

現在縱橫捧場好像改了,有捧場的兄弟盡量在書評區說一聲啊,

要不小船拉下了,那可真是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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