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古霄睜開了自己的一雙劍目,在他的那雙布滿了滄桑的劍目之中,一道五行劍氣射出,刺在了他麵前的虛空之中。

哢嚓嚓!虛空之中頓時傳來了一陣空間破碎的聲音,仿佛這個世界已經再也無法承載他的力量了。

“呼!”一口濁氣被古霄吐出,他緩緩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的這一具已經千錘百煉之後,早已經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身軀在虛空之中自在的舒展著,出了一聲聲悶響,宛如悶雷。

踏!踏!踏!清脆沉悶的腳步聲響起,就在古霄練功完畢之後,一身白衣,滿頭青絲已經盡數轉化為銀白色,那雙劍眉更是已經轉白的林朝英手握著自己的那柄琉璃長劍大踏步的走進了這靈鷲宮大殿中。

“你成功了?”林朝英看著古霄,語氣複雜的說道。

當她再一次看到古霄之後,她隻感覺到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的氣息是格外的凝練可怕,他仿佛已經徹底的融身於天地之中,將自己與整個天地合二為一,但是一旦真的爆起來,卻又可以讓整個天地都在他的腳下瑟瑟抖。

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這是林朝英心中唯一的念頭。

古霄淡淡的說道:“不錯,老夫成功了。”

林朝英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嬌軀一顫,雖然早就做好了分離的準備,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之後,她還是感覺有些難以接受,心中悵然。

半晌,林朝英才恢複了平靜,平靜的問道:“你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一年!”古霄給出了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停留下來的最後時間。

到了他這個地步,雖然他不敬畏天地,甚至認為這天地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將自己給囚禁在這其中,但是對於冥冥之中的天意,他卻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感應。因此,他可以肯定,自己最多隻能夠繼續在這個世界之上停留一年時間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林朝英性情堅毅,倘若是一般的女人知道自己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隻剩下最後一年的時間了,那相信一定會哭天喊地。甚至於,尋死覓活的估計也不在少數。可是,她卻很快就接受了,語氣淡淡的問道。

古霄道:“去找一個人,打最後一場!”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劍目之中盡是按捺不住的戰意。

有些事情,到了如今,已經不能再拖了。所以,在這自己最後的時光之中,他最大的願望便是完成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願望:找一個人來打敗自己!

獨孤求敗,但求一敗!

所有的人都隻看到了他獨孤求敗所向無敵,罕逢敵手的無敵與風光。可是,隻有他自己才能夠明白自己的寂寞與孤獨。試問,作為一名武者,難道還有比無敵這件事情更寂寞難耐的事情嗎?

雖然在主世界之中,他距離真正的無敵還差得遠著呢!但是,他還是想要證明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能夠打敗自己!

林朝英感受到古霄身上那股澎湃的戰意,強行運動,將自己那被古霄戰意所引起的戰鬥**給壓了下來。迎著他那雙熊熊燃燒著的雙目,她已經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誰了,又是誰有資格和他進行這最後一戰!

……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正所謂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

在經過了二十多年的太平時光之後,隨著武林的恢複平靜,武林中的野心家也開始隨著武林的和平而滋生。最近的這幾年,因為江湖的平靜,武林之中的幾大勢力,諸如少林、丐幫、昆侖等門派因為彼此的衝突,產生了不小的矛盾。

一時之間,江湖在沉寂了二十多年之後,大有再一次大打出手之勢。

隻是,如今的天下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天下了,當今聖上楊康在執掌天下二十多年之後,有感江湖的紛亂,為了加強對江湖的控製,以及保證天下的穩定,特意決定召開一次武林大會,選出一位武林盟主來執掌武林。

而作為他的義兄,也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大俠——郭靖便當仁不讓的全權負擔起了這一次的事情。

一時之間,整個江湖都因為武林大會而躁動起來。而就是在這種波瀾詭譎的環境之下,兩個已經十多年沒有踏足江湖的人物,再一次踏足江湖之中,並且就在一間客店之中遇到了三個年輕人。

時值二月初春,黃河北岸的風陵渡頭擾攘一片,驢鳴馬嘶,夾著人聲車聲,這幾日天候乍寒乍暖,黃河先是解了凍,到這日北風一刮,下起雪來,河水重又凝冰。

水麵既不能渡船,冰上又不能行車,許多要渡河南下的客人都給阻在風陵渡口,無法啟程。風陵渡上雖有幾家客店,但北來行旅源源不絕,不到半天,早已住得滿了,後來的客商也無處可以住宿。

鎮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叫作“安渡老店”,取的是平安過渡的彩頭。這家客店客舍寬大,找不到店的商客便都湧來,因此更是分外擁擠。掌櫃的費盡唇舌,每一間房中都塞了三四個人,餘下的二十來人實在無可安置,隻得都在大堂上圍坐。店夥搬開桌椅,在堂中生了一堆大火。門外北風呼嘯,寒風夾雪,從門縫中擠將進來,吹得火堆時旺時暗。眾客人看來明日多半仍不能成行,眉間心頭,均含愁意。

天色漸暗,那雪卻是越下越大了起來,忽聽得馬蹄聲響,三騎馬急奔而至,停在客店門口。堂上一個老客皺眉道:“又有客人來了。”

果然聽得一個女子聲音說道:“掌櫃的,給備兩間寬敞幹淨的上房。”

掌櫃的陪笑道:“對不住您老,小店早已住得滿滿的,委實騰不出地方來啦。”

那女子說道:“好罷,那麽便一間好了。”那掌櫃道:“當真對不住,貴客光臨,小店便要請也請不到,可是今兒實在是客人都住滿了。”那女子揮動馬鞭,拍的一聲,在空中虛擊一記,叱道:“廢話!你開客店的,不備店房,又開甚麽店?你叫人家讓讓不成麽?多給你錢便是了。”說著便向堂上闖了進來。

眾人見到這女子,眼前都是陡然一亮,隻見她年紀三十有餘,杏臉桃腮,容顏端麗,身穿寶藍色的錦緞皮襖,領口處露出一片貂皮,服飾頗為華貴。

這少婦身後跟著一男一女,都是十五六歲年紀,男的濃眉大眼,神情粗豪,女的卻是清雅秀麗。那少男和少女都穿淡綠緞子的皮襖,少女頸中掛著一串明珠,每顆珠子都是一般的小指頭大小,出淡淡光暈。眾客商為這三人氣勢所懾,本在說話的人都住口不言,呆呆的望著三人。

店伴躬身陪笑道:“奶奶,你瞧,這些位客官們都是找不到店房的。你三位若是不嫌委屈,小的讓大家挪個地方,就在這兒烤烤火,胡亂將就一晚,明兒冰結得實了,說不定就能過河。”那少婦心中好不耐煩,但瞧這情景卻也是實情,蹙起眉頭不語。坐在火堆旁的一個中年婦人說道:“奶奶,你就坐到這兒,烤烤火,趕了寒氣再說。”那美貌少婦道:“好,多謝你啦。”

坐在那中年婦人身旁的男客趕緊向旁挪移,讓出老大一片地方來。

三人坐下不久,店夥便送上飯菜。菜肴倒也豐盛,雞肉俱有,另有一大壺白酒。那美貌少婦酒量甚豪,喝了一碗又是一碗,那少年和那文秀少女也陪著她喝些,聽他三人稱呼,乃是姐弟。那少年年紀似較少女為大,卻叫她“姐姐”。

眾人圍坐在火堆之旁,聽著門外風聲虎虎,一時都無睡意。

不多時,就在這大堂之中,一些南來北往的人就開始談論起江湖上的事情。

一名麵容滄桑的中年漢子挑起話頭,道:“諸位,如今朝廷有意召開武林大會,冊封一位武林盟主。諸位以為,誰能夠當得起這武林盟主之位?”

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的眾人的情緒都被挑動起來。

“那還用說,自然逃不出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還有郭靖郭大俠和鐵掌幫的裘老幫主。對了,還有全真教的幾位道長!”話音剛落,一旁就有人叫道。

“嗬嗬!”客棧裏的人的情緒都被挑動了,此人話一出口,就有人冷笑著反駁道,“全真教?全真教近些年來可是聲勢大不如前,雖然全真數子仍然在世,但是卻也隻是靠他們撐著罷了,等到他們一死,全真教我看就得垮!”

“這話不假,當今聖上和太子可都不怎麽喜歡全真教!”

“那又有什麽辦法?還不是全真教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當年聖上起兵的時候,全真教自己站錯了隊!”

“對,全真教想得到這武林盟主之位,那是不可能的。我看,還是龍虎山的張天師更有希望。”

“那可未必,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都不是軟柿子,他們要是想要這武林盟主的位子,未必便沒有可能。”

“我看,這武林盟主之位一定是郭靖郭大俠的囊中之物,他可是聖上的拜把兄弟,大女兒又是王妃,如果他想爭的話,武林盟主一定跑不出他的手心!”

聽得這句話,那名三十有餘的少婦禁不住麵色一喜,就欲插話。

隻是,就在此時,客店的大門突然恍當一聲被推開了。隨後,兩名白衣人帶著一陣風雪走了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