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練霓裳已經在古霄的帥帳之中沉沉的睡去了。

古霄望著,一來就毫不客氣的霸占了自己的床的練霓裳,注視著她在自己麵前安靜的睡眠,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靜下來了。縱使他很清楚,練霓裳在自己這裏,住不了多久就會走,可他還是覺得很舒服。

有時候,愛人能夠在你的身邊,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在真正全身心的投入了一段愛情之中後,古霄覺得,自己真的開始無法抗拒這種無法抗拒這種魔力了,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夠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這種前所未有的滋味,使得與古霜兒之間,從來都沒有真正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古霄,無法抗拒的沉浸於其中。

“霓裳,我對不起你!”古霄布滿老繭的粗糙手掌在練霓裳的玉容上撫摸了一下,歎息著說道。

話一出口,他整個人就已經化作了一道幻影,消失在了帥帳之中,相比起練霓裳來說,他的輕功要何止高出一籌,此刻,分身魔影施展開來,整個人瞬間就化作了一道清風,消失在了帥帳之中。

在古霄離開之後,練霓裳已經再一次的睜開了自己的一雙美眸,望著古霄離開的方向,眼神之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剛剛,她其實是在裝睡,而古霄也知道,她這是在裝睡。隻不過,彼此都心照不宣而已。

練霓裳知道他有事情要辦,不想幹涉,古霄也知道練霓裳這是不想幹涉自己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在臨走的時候,對練霓裳那麽說。因為他可以捫心自問,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對得起天下人。但就是對不起這個女人!

古霄化作了一道清風,閃電般的從自己的帥帳乃至於是軍營之中離開。此刻。他的蘇盾已經達到了最快,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常人根本就無法察覺的清風,似乎想要借助這疾奔來發泄掉自己心中的愧疚一般。

沿途上,凡是被他碰到的那些士卒,沒有一個人能夠反應過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麵前經過的是自家的將軍,甚至於大部分人都還以為,自己麵前不過是刮了一陣微風而已。還下意識的縮了縮。

古霄出了軍營,一路朝著城外的一座小山而去,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他接到了劉彥傳來的消息,說是上麵的人要見他。對於這個上麵的人到底是誰,劉彥沒說,但古霄自己心裏卻是心知肚明。

這個上麵的人,除了自己的那位頂頭上司,負責聯絡自己和那位大人物的那一位之外,還會有誰。

在輕功的全速施展。甚至可以說是超水平發揮的水準之下,古霄很快的就來到了劉彥傳遞給他的那一處會麵的山腳之下。

此刻,在已經有一個一身飛魚服。繡春刀的人等在那裏了。這個人乃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雖然一臉的老態龍鍾,臉上更是布滿了褶皺,但是顧盼之間,渾濁的老眼之中更是帶著一種閱盡千帆的智慧,整個人顯露出了一種久久居人上的威嚴,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常年來,身居高位的人。

“卑職耿紹南。見過指揮使大人!”古霄徑直來到了這名老者的麵前,遠遠地就停下了自己的分身魔影。然後一步步的走到了老者的身前,對著這名老者恭敬的單膝跪下行禮道。

能夠穿戴著這簡直就是錦衣衛的活招牌一般的飛魚服和繡春刀。再加上被古霄稱呼為指揮使大人,那這個人的身份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

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祖上乃是嘉靖皇帝潛邸的時候,出來的舊人——駱安。自萬曆十年來,就一直都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雖說在權勢上,比起諸如紀綱、錢寧等人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是誰也不敢小看他的能量,畢竟能夠在皇帝的手底下擔任這麽多年的錦衣衛指揮使,這本身就證明了他的能力。以及皇帝對於他的信任。

古霄單膝跪在了駱思恭的麵前,思考著駱思恭這一次找自己的目的。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駱思恭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急的找自己。要知道,自從萬曆四十一年的時候,自己就秘密的加入了錦衣衛,成為了隻屬於皇帝的一員。換句話來說,他現在也是屬於皇帝的人馬。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那隻需要讓劉彥或者是其他人傳遞給自己就可以了,為什麽居然會勞動這位最得皇帝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

雖然從道理上來說,這普天之下所有的官員,幾乎都可以算得上是皇帝的人,但是道理是這麽一回事,事實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托萬曆皇帝幾十年不上朝的福,如今的這大明朝的文官勢力已經是完全失控了,什麽齊楚浙三黨和東林黨是終年鬥得不可開交。各個黨派之間,彼此為了爭權奪利,簡直就是已經到了完全不顧這國家利益的程度了。正是因為文官勢力已經是近乎失控了,所以才有了他自己的出現。

當萬曆皇帝發現文官勢力已經失控了的這種情況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他已經再也沒有能力將這大明朝的黨爭給約束在一個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了。不過,雖然沒有辦法,但是萬曆皇帝為了收回自己手中的權力,對朝廷上已經完全失控的文官勢力進行製衡,決定從普天下的青年官吏之中,選拔出人才,進行培養,通過自己培養出來一批嫡係人馬來對文官勢力進行製衡。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古霄才變成了這錦衣衛的一員的。當然了,萬曆皇帝對他進行這種扶持,那自然不是沒有條件的。這幾年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手底下到底混進來多少錦衣衛和東廠的探子、臥底,那真的沒辦法算。一旦要是自己想要造反的話,那估計麾下的兵馬至少也要嘩變差不多一半!可以說,他就是給萬曆皇帝練兵的,他練兵,萬曆皇帝遙控這支精銳。

對於這種情況,古霄並不覺得有什麽可以反感的。他既然希望萬曆皇帝用他,那自然就要容忍皇帝對自己的提防。那種一方麵希望皇帝可以讓自己大展拳腳,不要掣肘;另外一方麵又討厭皇帝對自己的監視和提防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在官場上廝混。

因為按照這種人的這種邏輯,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能夠讓他們大展拳腳的皇帝,而是一個隻要他自己想要,就隨時都得把龍椅讓給他來坐的忠犬!這種人如果真的步入了官場,保證死得比誰都慘,因為他們根本據不明白官場或者說是政治的實質,那便是——互相利用!

“耿紹南,皇上待你如何?”駱思恭看到古霄來了,沒有多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古霄聞言,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答道:“皇上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粉身碎骨,也難報!”

這句話,既是在拍馬屁,也算得上是他的真心話,這幾年來,萬曆皇帝待他確實不錯,在如今的這個文貴武賤的格局之下,自己在多次得罪了文官的情況下,還能夠坐穩這總兵的位子,的確是萬曆皇帝的恩寵。

縱使古霄很清楚,萬曆皇帝這麽做,隻不過是想要讓自己能夠繼續為他所用,卻也不能不有些感動。他不喜歡欠別人的,尤其不喜歡欠下人情債。可在如今的這個格局之下,他的確是欠了萬曆皇帝的知遇之恩。

“皇上,現在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去辦!”駱思恭一字一句的說道。

古霄聞言,正色道:“請指揮使大人示下!”

“很簡單,我問你,這兩年,你的風林火山四部訓練的如何了?”駱思恭如是說道。

古霄聞言,立刻就知道了萬曆皇帝要讓自己辦得事情是什麽了。他不相信,自己軍中的探子,沒有將自己的風林火山四部的戰力稟報給皇帝,而皇帝如今既然這麽問,那就說明,他是打算用一用自己的這支強軍了。

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古霄不覺得,除了自己目標的遼東之外,還有什麽地方能夠用到自己這精心操練出來的一萬風林火山強軍!他現在想要知道的隻是,皇帝打算讓自己幹到什麽程度而已!

“皇上有旨,讓我告訴你,一個不留!”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駱思恭的臉上盡是駭人的殺氣,簡直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在這寂靜的夜空之下,恍如夜梟啼叫一般的讓人為之恐懼。

古霄聞言,大喜,道:“請指揮使大人稟報皇上,微臣知道該怎麽做!”

一個不留!這也是他想要聽的,事實上,他自己也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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