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先把手銬戴上

一直到房中終於銷聲匿跡了,墨北琰才用備用鑰匙開門進去。

燈光下,阮正淩狼狽地昏睡在地上,身上繩索已經鬆了許多,他雙手雙腿掙紮得太用力,繃斷了捆綁他的領帶,一片血痕。

整個人,就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被汗水濕透。麵容雖然平靜了,看上去卻十分憔悴。

也是吃了很大的苦頭。

墨北琰皺眉,將阮正淩剝了外麵的衣服弄到**,又給他蓋好被子。

一邊做這些,墨北琰一邊嫌棄地道:“便宜你了,這輩子老子除了媳婦兒,誰也沒伺候過!”

弄完阮正淩回到自己房間,還專門去清洗了一遍自己身上,然後給白卿語發信息:老婆,想你了。

此時已經是深更半夜,白卿語自然是沒有回複的。

墨北琰翻開手機,手機相冊裏的照片全部都是白卿語的,各種各樣的形態,甚至還有幾張宋卿語時候的照片。

看著看著,他又歎氣。

孤枕、難眠。

第二天。

阮正淩雖然是被病毒驅使所以發狂的,但是兩次大發作,對於自己做了什麽事,他是印象清晰得很。

起來的時候想到昨夜又對墨夕淳施展了淩虐,他後悔不已。

從墨北琰處得知墨夕淳昨晚被送去嚴錦寬那邊了,他早餐也不吃立馬出門,去了嚴錦寬的公寓。

還沒到上班的點,嚴錦寬和莉莉安都在家裏,和墨夕淳三個人正在吃早飯。

看見阮正淩跟著嚴錦寬走進來,莉莉安率先拉下冷臉,哼了一聲:“喲,清醒了?”

阮正淩娜琳有半分注意力放在莉莉安身上,他從一進來就開始搜索墨夕淳的影子,發現她坐在餐桌旁安靜吃早餐,聽到莉莉安的話,朝他看了一眼過來,他隻覺得萬分愧疚!

“對不起,夕淳。”

她臉色很不好,因為昨晚墨北琰帶她過來沒有帶衣服,所以穿的是莉莉安的衣服。

莉莉安長得比墨夕淳要高很多,衣服也顯得比較寬大,因而一眼就能看到鎖骨上的咬痕。

墨夕淳倒是沒有莉莉安那樣生氣,看見阮正淩,便問:“你吃過早餐了嗎?”

阮正淩一愣,旋即搖頭:“還沒。”

醒來就過來看她了,哪裏想到吃早餐的事?

他心裏焦急,走過去就把墨夕淳拉起來,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墨夕淳想要抗拒,卻已經被阮正淩拉進了房間。

莉莉安臉色一冷想要追上去,嚴錦寬一把拉住她,道:“別管別人的感情事。”

“這是感情事嗎?這還沒結婚呢,就已經家暴了!”莉莉安很生氣:“你這是沒看到夕淳身上的傷有多恐怖!”

嚴錦寬歎了一口氣,道:“相信我,老四一定比你更難受,比你更心痛。”

莉莉安氣息一窒:“……”

最後,隻能吐出倆字:“作孽!”

然後,氣呼呼的飯也不吃了,安排道:“你去上班吧,我今天留在家裏工作。夕淳暫時住在我們這兒,我得看著!”

嚴錦寬:“……”

他果斷說道:“你不去上班,我也請假好了。陪你。”

莉莉安:“……”

氣息窒住一秒,終究沒繃住,笑了:“隨你!”

嚴錦寬頓時眉開眼笑。

阮正淩把墨夕淳拉進客房,就要掀開她的衣領。

墨夕淳慌忙躲開,道:“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讓我看!”阮正淩很堅持,明顯是絕對不接受反駁的。

墨夕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阮正淩,我不想讓你看!”

阮正淩當然是堅持:“必須要看,我得看看我到底做了什麽事!”

他記得自己做了什麽,但是完全不知道昨晚不知輕重之下,究竟把墨夕淳傷成什麽樣了。

“你看到了又能怎麽樣了?除了愧疚之外。”墨夕淳抓緊了自己的衣領堅決不讓他脫。

當然不能脫了。

看到她的傷他必然會內疚,但是她呢?她是尷尬啊!

被脫光看光的是她啊!

她才不要!

阮正淩見她這樣堅持,也就隻能看著她鎖骨上那個咬痕,眸光漸深:“對不起。”

看來,在病毒不受控製之前,他怕是孕期都不能陪伴她了。

他氣得一拳頭砸在床墊上,然後雙手撐著自己的臉垂頭在那裏,一副喪氣的樣子,猶如一個做了錯事被遺棄的孩子一般!

墨夕淳心中一動,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你不是出於自主意識的,我不怪你。”

阮正淩苦笑。

不是出於自主意識嗎?

其實也不然!

這種病毒放大了他內心的欲念,證明了他的內心有多齷齪!

為什麽一發狂就想把她占為己有?還不是因為他骨子裏總是存著這樣的想法,甚至這種想法已經十年有餘。平時理智束縛讓他隱藏得很好,可是病毒發作的時候,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心底裏醜陋的欲念就冒出來主導了他,讓他對墨夕淳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這個傻瓜,居然還說她不怪他?

“夕淳。”阮正淩抬起頭來朝她看過去。

墨夕淳低頭,看到蹲在床邊的他眼眶通紅,看樣子像是為自己而難受的樣子。

她沒說話,等著他開口。

“對不起,這樣的我,也不敢留在你身邊度過整個孕期了。”阮正淩閉了閉眼睛,道:“等我們婚禮結束,我就去帝都,實驗室把我關起來,哪怕病毒發作,我也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墨夕淳唇角緊緊抿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因為,她其實是想他陪在身邊度過這個孕期的。

懷著一個不知道情況怎麽樣的孩子,她心裏始終沒有著落,非常沒有安全感。

這種感情,隻有他才能明白。

因為,這個孩子是他們倆共同的孩子,所以他肯定想的跟她一樣,能夠感同身受。

可是,他說的也不錯。不確定什麽時候會發作,不確定什麽時候會傷害到她,甚至……傷害到這個孩子!

“這幾天,我來見你都把手銬先給戴上。”阮正淩又說,他兀自計劃著未來的一切:“等婚禮結束後,我便對外宣稱常駐帝都工作,這樣一來也不會有人說你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