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楓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那你試試。”

“別以為,我不敢?”安魅看著牧南楓脖子,作為殺手,她很清楚,隻要她再用力一點,劃破他的動脈大血管,一切就都結束了。

牧南楓盯著安魅,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皮膚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口子,不深,卻也在流血。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安魅眼裏一片冰冷,連續幾天沒有好好睡過的眼睛有些充血。

牧南楓盯著安魅的眼睛,似笑非笑,“你如果真的舍得殺我,上次就不會……”

“別給我提上次!!”安魅尖叫,聲音充滿了戾氣。

她隻要一想到那天,想到那天心中充斥著的害怕的感覺,她就……

牧南楓皺眉盯著安魅,“安魅……”

安魅厲聲打斷他的話,“少廢話,牧南楓,讓門外的人都退下去!”

牧南楓搖頭,態度很明確,他不可能讓安魅再一次逃走。

“那我就殺了你!”安魅一字一頓,眼神嗜血中帶著一抹瘋狂。

“安魅,你有心嗎?”牧南楓突然問道。

牧南楓的話,讓安魅有些意外。

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有心的人,能做殺手嗎?”

心這種東西,十幾年前她就沒有了。

那種地方出來的她,也不需要這種東西。

牧南楓盯著安魅如寒冰般冷徹的眸子,緩緩,緩緩的點了點頭。

“安魅,”安魅看著他,唇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你殺了我吧。”

安魅對上牧南楓的眼睛,他的神色不似半點玩笑的樣子,說的很輕鬆,也很認真。

安魅握著手中的玻璃碎片,因為太用力,自己的手指被割破流血了也渾然不覺。

“好啊。”安魅邪魅一笑,“我成全你!”

話落,安魅眼裏迸射出一絲淩厲又凶狠的殺氣,手上力道不減反增……

牧南楓神色微變,驀地後退,同時出手製住安魅拿利器的手,卻被她掙脫,玻璃碎片貼著他的眉心劃過。

安魅知道牧南楓不是一個會任人宰割的人,她猜到他會還手,也做好了應對手段。

隻見他躲開的那一刻,安魅從**跳起來,招式淩冽的朝他發起了進攻。

論身手,其實安魅和牧南風不分伯仲,以往安魅打不過牧南楓是因為她留有餘地,沒有下死手,但是今天,她卻是下了狠心。

牧南楓也感覺到了安魅的反常,應該說,這幾天她都很反常,今天似乎終於爆發了。

牧南楓赤手空拳的應對安魅的攻擊,安魅滿手是血,染血的玻璃片在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鋒芒。

牧南楓看著安魅招招不要命的攻擊,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他眸光一閃,看出安魅的破綻,速度極快的躲過她的攻擊繞到她身後。

轉瞬之間,牧南楓一把握住了安魅拿利器的手腕,“安魅,你到底想怎麽樣?!”

“放我走!”安魅紅了眼,眼裏盡是殺氣。

“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不需要!”

安魅用力地掙開牧南楓的桎梏,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攻擊,就被牧南楓從身後再次握住手,手裏的玻璃碎片毫無懸念的抵上了她自己的脖子。

牧南楓咬牙切齒的盯著安魅,臉色難看到幾極點,“安魅,你別逼我把你關在地牢裏!或者你真的想讓我打斷你的雙腿!!”

安魅歪過頭盯著牧南楓,眼神裏充滿了冷意,不服,倔強。

“牧南楓,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恨、你!”

牧南楓渾身一震,如同被人在心上捅了一刀。

比脖子上的傷口還要痛的厲害。

“你就這麽恨我?”

安魅沒說話,眼裏的恨意說明了一切。

牧南楓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猛地一記手刀砍在安魅的脖子上。

安魅一怔,暈了過去。

牧南楓抱住她倒下的身體,眼裏看不出情緒。

將安魅放在**,牧南楓小心翼翼的掰開她的手指,取出了那片玻璃碎片。

她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牧遠!”牧南楓沉聲道。

“牧少!”牧遠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叫醫生!”

“是!”

牧南楓看著**的安魅,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安魅,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鋒芒畢現,眼裏除了殺氣沒有半點感情。

這樣的安魅,讓他感覺很陌生,也很,心疼。

牧南楓發現,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她說恨他?

因為立場不同?身份不同?還是……

不愛,所以恨?

“安魅,我允許你恨我。”牧南分握緊安魅還在不停流血的手,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但是,我決不允許你離開我!”

絕不!

“牧少,醫生來了!”牧遠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進來。”

話音剛落,牧遠就推開了門,入眼的就是一片狼藉的臥室。

“牧少,這……啊,您受傷了!!”

牧遠看著牧南楓脖子上和眉峰出的傷口,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都不用牧遠吩咐,醫生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牧少,您快躺下,我看看您脖子上的傷。”

“我沒事。”牧南楓隨手拿了一塊止血的紗布捂著脖子上的傷,看著**的安魅,“先給她止血。”

脖子上的傷因為流了血看起來很嚇人,但是牧南楓知道,其實傷口不是很深,沒有傷到血管。

醫生看著**的美女滿是血的手,抽了抽嘴角,“這……是……”

怎麽看也是你比較嚴重吧,醫生在心裏說。

……

“牧少,您還好吧?”牧遠看著坐在床邊,手背上掛著點滴的牧南楓,第三次問道。

牧南楓眉峰處的傷口縫了四針,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沒有縫針,但是想起剛才醫生說要是再用力一點就危險了,牧遠還是有些不放心。

“出去。”牧南楓盯著**的安魅,淡淡的開口。

牧遠皺著眉看了一眼躺在**還沒醒的安魅,沒說話,走出了房間。

臥室裏,牧南楓目光深邃地盯著安魅,他微微低著頭,冷硬的五官看不出什麽情緒。

安魅受傷的手已經包紮好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安魅……”

牧南分歎了口氣,然後,一個字也沒有再說出口。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