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按照溫雯雯的治療方案來的,因為顧瑾寒發話,顧母的主治醫生現在是溫雯雯。

晚上,葉幽幽溫雯雯還有顧瑾寒三人一起吃飯。

飯後,就是溫雯雯為顧母治療的時候。

藥已經煎好,顧母喝了一口就因為太苦不願再喝了。

葉幽幽端著藥碗,看了眼旁邊的溫雯雯和站在門外不讓顧母看見自己的顧瑾寒。

“必須全部喝完。”

溫雯雯說完,抽出一根細長的針灸銀針,消毒,然後走帶顧母身側,一隻手按在她的頭上,將針緩緩插.入。

“雯雯姐?”

針插.入,停頓了三秒鍾,溫雯雯取下銀針,看向葉幽幽,“我暫時屏蔽了她的味覺,喂她喝藥吧。”

“哦,好。”

葉幽幽半哄半騙的喂著顧母將藥喝完,顧母倚在床頭,似乎是因為平時本就吃得少,今晚突然喝了一大碗藥,感覺有些漲,她倚在床頭,呼吸有點喘。

“讓我來吧。”

溫雯雯走到顧母身邊,熟練的戴上手套、口罩,旋即,她拿起一根銀針,準確的刺.入頭上某個穴位。

沒一會兒,顧母就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溫雯雯將她放平,對邊的護士道:“去準備幾張幹淨的紗布。”

“哦,好。”

不一會兒,護士將紗布拿了過來。

溫雯雯指了指身邊的小桌子,示意她放下。

溫雯雯分別有又在顧母的股前區血海穴上加了一針。

第一次針灸,溫雯雯還是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治療,兩針就夠了。

蘇老站在病床邊,一邊觀察著顧母的情況,一邊看著溫雯雯,他倒要看看她的醫術有多好。

見顧母昏睡了,顧瑾寒也走了進來,葉幽幽無聲的握住她的手,讓他不要擔心。

沒幾分鍾,**的顧母忽然發出一聲輕哼,似乎要醒了,胸口極具起伏,似乎有點喘不上氣來,臉色又由常白變成了不正常的漲紅。

“怎麽回事?”顧瑾寒心裏一緊,看向溫雯雯。

溫雯雯卻是連眉眼也沒動一下,拿起剛剛護士拿過來的紗布,微微彎下腰將紗布靠近顧母嘴邊。

旋即,隻聽見“噗——!”的一聲,顧母口中,噴出一股黑色粘稠的汁水。

臥室裏頓時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顧母吐出的,正是剛才喝下去的藥。

“媽!”顧瑾寒一怔!

“別急!”溫雯雯淡漠的開口。

溫雯雯捧著紗布,將顧母嘴裏噴出來的**全部接住,沒有半點嫌惡的樣子。

緩了一忽兒,她空出一隻手,曲氣食指,輕輕的彈了彈血海穴上的銀針,緊接著,顧母喉嚨一動,嘔出一口汙血。

顧瑾寒和葉幽幽緊張的看著溫雯雯的舉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溫雯雯看著手裏被汙血浸濕的紗布,開口:“托盤。”

“哦。”身後嚴陣以待的護士,連忙將托盤遞上去。

溫雯雯將紗布放在托盤裏,一邊取下滿手汙血的手套,一邊道:“拿到化驗室去,我待會兒要進行化驗。”

說完,俯身緩緩的將顧母身上的銀針拔了下來。

她又看向另外幾位護士,“給顧老夫人清理一下,用鹽水漱口,然後再喂她喝一百毫升的putao糖,今晚床邊不能離人,她醒來一次喂一次putao糖,都是一百毫升。”

“好的,溫醫生。”

蘇老醫生看著躺在**,明顯呼吸順暢很多表情也輕鬆了很多的顧母,愣了愣,問道:“剛才……老夫人吐出來的是……淤血?”

溫雯雯點頭,收拾著自己的銀針,沒說話。

蘇老一拍手,暗道原來如此。

溫雯雯治療完,徑直去了化驗室。

護士給顧母做了清理,按照溫雯雯說的方法喂她喝了一百毫升的putao糖,沒一會兒,顧母就睡了過去。

顧瑾寒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揉了揉葉幽幽的頭,開口道:“明天不是還要去劇組嗎,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著就可以了。”

葉幽幽搖頭,挨著顧瑾寒坐了下來,“我陪你再坐一會兒。”

顧瑾寒握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護士自覺的退到了門外。

臥室裏,兩個人就這麽坐在床邊,眼神凝視著**的顧母。

“顧瑾寒,媽一定會好起來的。”

突然,葉幽幽小聲的說道。

顧瑾寒握緊了她的手,點頭,“嗯。”

接近淩晨的時候,顧母醒了過來。

顧瑾寒想著自己沒有化妝,怕顧母看著自己的樣子失控,又看了看神色疲倦的葉幽幽,便和她一起回了房間,讓護士照顧顧母。

回到房間,葉幽幽洗漱後,感覺又不是那麽困了。

她縮在顧瑾寒的懷裏,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顧瑾寒,媽為什麽會中毒呢?”

這句話問出口,葉幽幽腦海裏忽然想起了昨天在趙逸的會所,顧瑾寒對顧啟赫說的那句話。

他說:當我得知你給我媽下藥想害死她和還未出世的我時,我和顧家就已經水火不容了。

葉幽幽心裏顫了一下,抬起頭盯著顧瑾寒,心裏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顧瑾寒揉著她的頭,似乎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麽了。

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冷峻,“當年媽剛懷我的時候,顧啟赫就開始給她下慢性毒藥,為的就是要她難產,好一屍兩命。可惜,他沒能成功,媽雖然難產,但還是生下了我,不過她自己卻因為慢性毒而元氣大傷,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顧瑾寒閉上眼,似乎在回憶小時候的時光,半晌後,他睜開眼,眼神閃過一絲暴虐的恨意,“就這樣,顧啟赫還是依舊對她下藥,直到……她毒發,顧啟赫瞞著所有人,說她病逝,實際上,是將她送到了m國的一家精神病院。”

葉幽幽一陣揪心的疼。

她抱著顧瑾寒,臉頰貼在她心口處,想說什麽,顧瑾寒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

“小兔子,你不是問過我,我的失眠症是不是遺傳媽的嗎?”

葉幽幽點了點頭。

顧瑾寒盯著葉幽幽的眼睛,張了張嘴唇,開口道:“不是遺傳,而是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和媽一樣的慢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