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醒了。

渾渾噩噩睜開眼,耳邊是有節奏的儀器滴答聲,他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隻覺得頭重腳輕,四肢冰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痛的。

胸口似乎壓著一塊巨石,喘氣不是很順暢。

“呀!你醒了!”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聲音有點尖細,似乎還充滿了喜悅和驚訝,然後就傳來呼叫鈴的聲音。

w微微偏頭,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讓他隻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影在自己床邊走來走去,沒怎麽看清她的樣子。

“你別動,你頭上的銀針還沒取出來,現在不能亂動的。”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你別著急,我已經叫人了,我阿爸很快就會過來了,一會兒他給你取了銀針你應該會稍微好過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好久,鬼門關走了一遭呢,好凶險,昨晚我阿爸守了你一夜,雖然我阿爸對你施了針,但是,你現在的情況,還是很凶險,所以你千萬要注意……”

w皺了皺眉,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現在更難看了。

這是醫院的護士嗎?怎麽這麽聒噪!

真是……吵死了!

w閉上眼緩了緩,身邊的人還在不停的說話,他實在是不耐煩到了極點,動了動嘴唇,嗬斥道:“閉、嘴!”

聲音又幹又啞,不僅如此,還有氣無力,根本讓人聽不清。

“你說什麽?”白鈺俯下身盯著w,耳朵湊近他的嘴邊,又問了一遍,“你想說什麽?”

w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便是白鈺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他微微一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滾!”他討厭有人離他這麽近。

這一下,白鈺聽清楚w說的是什麽了。

她一怔,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待看清他眼裏的憤怒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沒有聽錯。

他確實讓自己滾。

白鈺連忙站站直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無措,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

“我……我沒有……”

白鈺想說自己沒有做傷害他的事情,但是話還沒說完,穿著無菌服的白擷和薩裏就匆匆走了進來。

“阿……阿爸。”

“阿鈺。”白擷看了一眼緊緊睜開眼的w,然後對旁邊的白鈺道“把我的針包拿過來,我要為他取針。”

“哦,好的。”白鈺偷偷看了一眼w,然後走出了病房。

萬穹和安魅他們剛剛得知w醒來了,這會兒都一臉焦急的站外麵守著。

“阿鈺,我大哥他怎麽樣了?”白鈺一出來,萬穹就急忙問道。

“他醒了,阿爸和薩裏醫生再給他做檢查。”白鈺頓了一下,繼續道:“他現在很弱,具體怎麽樣,還是要等阿爸待會兒看完了才能確定。”

澤光點了點頭,“白小姐,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等一會兒吧,等阿爸他們做完檢查你再進去吧。”

澤光點了點頭。

白鈺不再耽擱,去拿了父親要的東西,然後又返回了病房。

病房裏,w已經被扶著坐了起來。

白鈺就站在阿爸身邊幫忙,等把w身上的銀針都取了以後,薩裏和另外一位醫生才開始對他做著檢查。

白鈺微微低著頭,站在一邊盯著自己的腳尖,嘴唇都快翹上天了。

書上說的果然沒錯,人無完人,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脾氣太差了。

“你感覺怎麽樣?”白擷看著w,問道。

w輕咳了一聲,伸手想要把戴在鼻子上的氧氣管取下來,這東西弄得他很不舒服,但是手剛剛碰到,就被被薩裏製止住了。

“你別亂動,要是沒有輸氧管的話你呼吸會更困難。”

“你……是誰?”w冷眼睨著他,蒼白如紙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這家醫院的院長。”薩裏如實回答道。

“咳。”w抬眸看了白擷和白鈺一眼,黑眸閃過一絲暗光,“你們呢?”

說完,w餘光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針灸針,不動聲色。

白鈺看了看父親,見他似乎有點生氣也不說話,於是看向w,回答道:“我叫白鈺,這是我阿爸。”

白鈺?

w盯著白鈺,扯了一下嘴角,緩慢的問道:“苗……疆人?”

白鈺搖了搖頭。

w的語氣讓白擷很是不悅,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你現在最好別說話。”

“咳咳……”w弓著身子咳了幾聲,床頭櫃上的醫療儀器又發出了快節奏的滴滴聲。

白鈺連忙走前,“你……深呼吸,深呼吸,心緒不要有太大的起伏了。”

他現在的情況,稍微大一點心緒波動都有可能造成嚴重後果。

w看了一眼白鈺,深吸了幾口氣,穩定心緒,問道:“澤光呢?”

白鈺愣了愣,指著病房門的方向,“你的朋友聽說你醒來了,都在外麵。”

薩裏看著w,“溫先生,請先讓我給你做完檢查,你要是想見他們,一會兒有的是時間。”

“咳。”w冷冷的看著薩裏,眼裏沒有半點溫度,“叫澤光進來。”

“一會兒……”白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w那嚇人的眼神給堵住了。

他倒不是害怕,隻是覺得這個人,戾氣太重。

戾氣太重的人,往往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阿鈺,去把人叫進來吧。”白擷這時突然開口了,“看不見他的人,他是不會做檢查的。”

警惕性,還真是高。

白鈺看了看父親,又看看薩裏醫生,最後點頭道:“好的阿爸。”

白鈺出去叫澤光,白擷則盯著w,冷笑道:“我如果要害你,也就不會救你了。”

“救我?”w同樣冷笑,即便他現在身體虛弱得坐都坐不穩了,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依舊讓人不容忽視。

白擷笑了一聲,“難道你不想活,想死?”

w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他很了解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還能活多久,他心裏有數。

“會醫蠱之術,不是苗疆的人,又姓白……咳咳……”w盯著白擷,聲音沙啞低沉的開口,“你們是……白家人。”

w的語氣沒有半點疑問,是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