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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影心裏有些發悶,滿腦子都是今晚在酒會上任鈺凝和夏泫天在一起的畫麵。

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

陳家今晚的酒會宴請的都是商場上的人,而任鈺凝從未涉足商界,而且據他所知她和陳家也沒有私交,既然這樣,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裴影想了半天,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以夏泫天女伴或者女朋友的身份出席的。

女伴?

女朋友?

裴影想起前兩天看見的微博消息,一雙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難道任鈺凝真的和夏泫天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剛從心裏冒出來,裴影就感覺心裏被什麽刺了一下,傳來莫名的痛。

這種感覺很陌生,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裴特助,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車子已經在他住的小區地下停車場停了下來。

裴影回過神,對司機道了一聲謝,拿著文件走下了車。

乘電梯上樓,裴影進屋後,將文件放進公文包裏,然後去了陽台。

那天帶回來的仙人掌被他放在了陽台上向陽的地方,這種植物好養活,就算一個月不給它澆水也不會枯死。

裴影站在陽台上,雙手撐著欄杆上,望著夜空,心裏突然感覺有些落寞。

他拿出手機,點開微博,手不自覺的輸入了幾個拚音。

直到看見任鈺凝的頭像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這麽了。

原來,他想任鈺凝了。

裴影握緊了手機,頭腦一發熱,突然跑到客廳,拿上外套就出了門。

他想去找任鈺凝,問她是不是真的要出國?

什麽走?

什麽時候回來?

還有……

剛下樓,迎麵吹來一陣夜風,裴影突然停住了腳步,頭腦清醒了不少。

如果,她說,她已經和夏泫天在一起了呢?

裴影突然有些退縮了。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現在去,還有什麽用?

裴影捏了捏眉心,心裏一陣煩悶。

反正都已經下樓了,他現在也不想休息,於是幹脆走了下去,打了輛出租車。

“先生,去哪兒?”司機師傅問道。

裴影想了想,開口道:“去帝都一中,南門。”

“好嘞!”

裴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想去哪兒,總之就是想去。

也想去嚐嚐任鈺凝喜歡的那些小吃美食。

到了地方,裴影付了車錢,看著麵前這條在午夜還依舊繁華熱鬧的小吃街,心裏感覺空落落的。

西裝革履還係這領帶的他和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燒烤的油煙味撲麵而來,奶茶店老板的吆喝聲還有烤肉在鐵盤上發出滋滋的聲音似乎都和那一晚一樣。

裴影在上次幫任鈺凝買炭烤腦花那家燒烤店坐了下來,很快老板就遞過來一張菜單,聲音洪亮的招呼著,“吃點啥?”

裴影隨便勾了幾樣菜,把菜單遞給老板,“就這些,再來一份炭烤腦花和一瓶紅……啤酒。”

裴影是喝慣了紅酒的,很少喝紅酒以外的酒,剛才差點就脫口而出說紅酒了,幸好他反應快,馬上改口了。

路邊的燒烤攤,怎麽可能會有紅酒。

裴影苦笑一下,看著在忙碌的老板夫婦。

如果不是任鈺凝上次說起這個地方,他可能不會相信,任鈺凝那樣的大明星居然也會吃路邊攤小吃。

現在,自己居然也坐在了這裏。

這要是放在以前,裴影想都不敢想。

這個點人多,裴影點的菜估計要二十分鍾左右才能考好,老板怕他久等,於是先給他上了酒,又免費贈送了他一盤花生,讓他邊吃邊等。

啤酒是冰凍的,一口喝下去裴影打了個寒戰,還有些不習慣,後麵又喝了幾口,覺得還不錯。

沒隔多久,他點的菜終於上上來了。

“腦花要再等等,那個得多烤一會兒才入味兒。”老板笑嘻嘻的說。

“好。”裴影點點頭,剛準備拿起一串兒燒烤嚐嚐,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老板,來一份炭烤腦花。”

……

陳家的酒會結束後,夏泫天送任鈺凝回家。

任鈺凝洗了澡在**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到了半夜肚子竟然餓了。

她突然瘋狂的想吃帝都大學南門小吃街的烤腦花,想著明天不用早起,她幹脆親自出門吃個宵夜算了。

於是任鈺凝戴著帽子口罩和沒有鏡片的框架眼鏡,將自己全副武裝後,出了門。

到了地方,任鈺凝點了一份腦花,再看看周圍,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已經沒有空餘的桌子了。

任鈺凝準備讓老板給自己騰一張桌子出來,就看見麵前背對著自己坐的男人回過了頭。

下一刻,兩人的視線裝撞在了一起,猝不及防。

任鈺凝背脊一僵,愣愣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站在原地沒動。

裴影?這麽晚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任鈺凝看了看他坐的那張桌子,旁邊沒人,所以,他是一個人來的?

“哎喲,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沒空位了,要不您我給您拚個桌?”

老板上前來招呼著,在店裏看了一眼,最後笑著對唯一的一個人坐一張桌子的顧客道:“先生,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和這位小姐拚個桌,今天客人太多了,實在是沒空位了,到時候我被您兩位打八折,怎麽樣。”

裴影盯著任鈺凝,即便她此刻戴著口罩和帽子,將自己的臉遮得隻剩下一雙眼睛,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不介意。”裴影盯著任鈺凝道。

“那感情好,小姐,您先坐,一會兒就給您上。”

老板說完,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任鈺凝盯著裴影,猶豫了一下,這才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裴特助,好巧。”任鈺凝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

她笑了笑,視線在周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沒發現有偷拍的記者什麽的,這才把自己的口罩取了下來。

“來吃宵夜?”裴影盯著任鈺凝,放在膝蓋上的手出了一層熱汗。

任鈺凝點了點點頭:“是啊,今晚在酒會上沒怎麽吃東西,有點餓了。”

裴影盯著她,問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