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包間裏,電腦屏幕反射出淡藍色的光。

萬穹盯著電腦裏的信息,濃眉緊皺。

看來,他還是要回去一趟,一來是為了幫顧瑾寒拿到w的血樣,二來……

萬穹眯了眯眼睛,盯著電腦郵箱裏顯示的郵件,眼裏閃過一絲鋒芒。

看來,有人要坐不住了。

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

萬穹冷笑了一聲,然後關上了電腦,將電腦放進包裏,穿上外套戴上帽子,走出了包間。

外麵舞池裏無數具男男女女的肉體隨著音樂瘋狂起舞,重金屬搖滾樂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破。

擠過人群,萬穹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然後從後門離開了酒吧。

狹窄的小巷子,亮著一兩盞橘色的路燈,夜風清冷。

萬穹壓低了帽簷,提著電腦快步往自己停在後門路口的車子走去。

隱約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越來越多。

萬穹眯了眯眼睛,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

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看來w是不抓到他不會善罷甘休了。

嗬,何必這麽麻煩,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躲太久。

感覺身後有人跟著自己的人加快了腳步,萬穹猛然一個回身,向身後的人衝去。

對方沒有料到萬穹居然會突然回過身朝自己衝來,然而,剛反應過來,萬穹就已經衝到了他麵前。

好快的速度!

萬穹並不打算置對方於死地,畢竟也算得上是自己人。

一邊出手攻擊一邊防守後退,很快,萬穹就推到了小巷口。

看準時機,萬穹提倒旁邊的幾個垃圾桶,擋住了來人的去路,一個轉身朝對麵馬路跑去。

待那個人從小巷裏跑出來,隻見車來車往的馬路上,沒有萬穹半點影子。

“媽的,又讓他跑了!”要不是w吩咐了不能傷他的性命,他早就動槍了,哪裏還會和他糾纏這麽久。

……

順利脫身後,萬穹回到自己臨時租住的單間小房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將電腦裏的文件上傳到自己的雲盤裏,最後將電腦裏的一切信息全部刪除粉碎。

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還能睡幾個小時。

掀開窗簾觀察了一下外麵,發現沒有什麽異像,萬穹這才躺上床。

……

這一夜,萬穹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

他從記事起就明白一個道理,要想活著,那就隻有不斷的戰鬥。

殺了一切對他有威脅的人。

這是四爺交給他的道理。

所以,在別的孩子還在上上幼兒園,玩兒機器人玩具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看各種槍械格鬥視頻、拿上真刀真槍開始為了生存和人搏命了。

訓練,拚命的訓練,拚命的戰鬥,沒有自己,他就像是一個活在陰暗世界裏的機器人。

他討厭這種陰暗的生活,但是卻有擺脫不了這個宿命。

“這是你的宿命……”這是收養他的四爺對他五歲的他說的話。

他想要反抗,然後等待他的是斷了四肢,在**躺了半年。

“一個廢人,估計對您也沒用,不如給我吧,我來訓練他。”這句話,是第二個收養他的人說的話,一個隻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孩子。

他原本以為,就算是換了一個人,等待自己的還是相同的宿命……

誰知道……

……

清晨。

萬穹的生物鍾很準時,到了時間,不用鬧鍾自然就醒來了。

他坐起來,抓了抓頭發,好久沒有夢見小時候的事情。

打了個嗬欠,萬穹下床洗漱,很快將自己收拾好,出門。

坐上車,萬穹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過去,說不定能趕上早飯。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在一棟豪華的別墅區停了下來。

萬穹付了車錢,剛一下車,還沒走兩步,一枚子彈砰的一聲,射在了他的腳邊。

萬穹聳聳肩,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意,“傑西,子彈不長眼,注意點,傷著我可就不好了。”

“一個叛徒,就是殺了你也不足為惜!”傑西舉著槍從屋裏走出來,盯著萬穹,一臉深惡痛絕。

萬穹皺了皺眉,“什麽叛徒不叛徒的,說話能好聽點嗎?”

沒人有資格說他是叛徒,他也不會接受這個罪名。

“還想要好聽?”傑西冷笑,看著萬穹,“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這不親自回來負荊請罪了嗎?”萬穹聳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段時間w派出去找他的人不在少數,他之所以一直在逃不讓他們抓到他,不是因為他真的想逃,而是,他要自己回來。

自己回來和被抓回來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傑西皺了皺眉,注意到他手裏也並沒有拿武器。

這家夥,又在耍什麽花樣?

“你還知道負荊請罪?”澤光的聲音從傑西身後傳來,語氣冰冷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萬穹看著澤光,笑了起來,問道:“大哥在嗎?”

澤光輕哼一聲,“你不配叫他大哥,他也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別啊,澤二哥,我是真的來負荊請罪的,你看我什麽也沒帶。”萬穹說著,脫下了外套,然後拍拍自己的褲兜證明什麽也沒有,最後攤了攤雙手。

澤光冷著臉,眼底寒光肆虐。

“去,把他給我拷上。”澤光看了眼身邊的傑西,微微揚了揚下巴。

“是。”

萬穹站著不動,任由傑西將自己的手臂反剪在身後,拷住自己雙手手腕。

“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大哥了嗎”

……

萬穹的時間計劃得剛剛好,w此時正在餐廳吃早餐。

右手手邊放著一杯深紅色的putao酒,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動作優雅的切著盤子裏的煎蛋,一張銀色的麵具散發著冰冷生硬的氣息。

“萬穹來了。”澤光站在餐廳門口,道。

頓了一下,他補充道:“他自己送上門,說是,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

w慢慢嚼著嘴裏的食物,端起手邊已經醒好的紅酒輕輕嗅了嗅,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

“人呢?”

澤光看著w,“在外麵。”

w看著杯子裏猩紅的紅酒,語氣帶著一絲笑意,“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