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南方的雨季,雨勢磅礴,豆大的雨水拍打著窗戶,雖然臥室的窗戶是隔音玻璃,但外麵的雨聲還是傳入了牧南楓的耳朵裏。

牧南楓躺在**,閉著眼,然而卻沒有半點睡意。

安魅,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想他了?

嗬嗬,就算牧南楓智商突然降為負數也知道這是她編出來的謊言。

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會想他?

笑話!

不知怎麽的,牧南楓突然就想到了和安魅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夜晚。

也是雨天,但那天的雨卻沒有此刻的大。

綿綿細雨,她跌入他懷裏的時候,頭發有些微微濕.潤,一雙如琥珀般耀眼的眸子,帶著勾人的笑意。

一開始牧南楓就知道,安魅不會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所以才認識不到幾個小時他就給她取了一個外號——小野貓。

事實證明,她也確實是一隻小野貓,爪子鋒利,稍不留神就會被她所傷,更是怎麽也養不熟,隻要一有機會就惦記著外出偷腥。

野貓,自然沒有家貓乖。

但是家貓,卻不如野貓有趣。

因為有趣,所以牧南楓最開始的選擇玩玩兒,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誰知道,最後自己卻陷了進去。

三年前的教訓和三年後的教訓加在一起,讓牧南楓明白了一個道理,安魅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危險品。

難以駕馭,更難以控製。

牧南楓驀地睜開眼,漆黑的臥室,一雙黑眸透著嚴肅的光。

或許,是該下定決心徹底遠離這個危險品了。

這個想法剛剛從腦海裏冒出來,臥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牧少。”

外麵傳來管家牧叔的聲音。

牧南楓皺了皺眉,坐起來,“什麽事?”

他看了一眼床頭櫃上放著的時鍾,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牧少,安魅小姐還站在雨裏,需不需要我讓人給她送把傘?”

隔著門板,牧叔詢問的聲音響起。

牧南楓皺了皺眉,臉色冰冷,想起自己剛才的想法,牧南楓毫不猶豫地沉聲道:“她想作死,就讓她作,受不了她自己也就離開了。”

“……是,明白。”

臥室門外很快恢複了安靜。

窗外的雨聲卻似乎越來越大。

牧南楓坐在床頭,心裏一陣煩悶,工作了一天本應該十分疲倦的他現在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大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了放在裏麵的香煙。

星火明滅,點燃了一根香煙。

牧南楓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圈。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旋即夜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牧南楓盯著手裏的香煙,下巴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有轉小的趨勢。

牧南楓將手中快要燃盡的香煙摁滅在滿是煙蒂的煙灰缸裏,想要再抽一根,這才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他看了眼煙灰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坐在床頭抽了一整盒的眼香煙。

牧南楓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了。

牧南打開臥室的空氣淨化裝置,考慮著幹脆吃半粒安眠藥好好睡一會兒,這樣就不會去想安魅的事情,也能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牧南楓下床,找到櫃子裏的安眠藥,取了半粒,他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落地窗,最後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

看一眼,再吃吧。

這麽想著,牧南楓再一次拉開了窗簾,下一刻,瞳孔驀地一縮。

原本站在雨中的安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暈倒了在了地上。

牧南楓心裏一緊,大腦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已經先一步地做出了反應。

大步走出臥室,牧南楓腳下生風似地朝外麵跑去。

這一刻,什麽遠離她、什麽不要理會她、什麽要和她斷絕一些關係……統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有什麽,比眼前已經暈倒在地上的安魅重要。

正準備上樓匯報安魅情況的保鏢看見他滿臉冰霜的從樓上跑下來,連忙叫了一聲,“牧少……”

“叫醫生!”牧南楓沉聲道

還不等保鏢為自己撐傘,就已經跑出了屋。

“牧少!”保鏢趕緊撐著傘追出去,一邊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下了一夜雨,空氣潮濕陰冷,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刺骨地凉。

“安魅!”

看見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安魅,牧南楓心裏一痛,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屋裏走。

該死!

安魅,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支撐不住了為什麽還不離開?

簡直是在作死!

“安魅,你給我醒醒!”牧南楓抱著安魅回了房間,扯過被子就將她濕透的身體包裹住。

“牧少……”

聞聲趕來的牧叔和牧遠走進來,看見**昏迷的安魅,同時皺了皺眉。

“滾出去!”牧南楓回頭大吼。

牧遠摸了摸鼻子,和其他人走了出去。

牧南楓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浴袍和毛巾,七手八腳地將安魅身上的試衣服扒了個趕緊,然後抱緊了浴室。

讓她泡了一會兒熱水澡,等她的身體稍微回暖一點了,牧南楓這才給她穿上浴袍抱著她重新回到了**。

沒一會兒醫生就來了。

詳細的給安魅做了一番檢查後,得出的結論是發燒,體力不支,其他並無大礙。

物理降溫,又給安魅喂了退燒藥。

折騰了一宿,等醫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牧南楓坐在床邊,盯著安魅昏迷的樣子,因為還沒有退燒,她的臉色帶著一絲潮.紅,看著竟然還有幾分可愛。

牧南楓伸手摸了摸安魅的臉頰,眸光深遠。

“安魅,你到底安的什麽心?”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感覺。

“招惹了我一次不夠,還想招惹我第二次?”

牧南楓自嘲一下,“你是吃準了我一定會上當是不是?”

牧南楓狠狠地瞪著安魅,“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沒心沒肝沒肺的女人!!”

嘴裏說著充滿了恨意的話,但是摸著安魅臉頰的手,卻不由自主地變得溫柔了起來。

對她,牧南楓知道,自己始終是忍不下心,做不到真正的無視,更別提,不去愛了。

牧南楓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突然明白,這輩子,除非是死別,不然她是不可能放下安魅的。

“苦肉計,我又成功了。”

安魅那略微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