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真不是創世神
變回少年的仙主帝澤向荻小宸跑來的同時，遂望直接擋在前麵，一個五雷咒就劈了下來。
“你該清醒一下了。”
帝澤微微一怔，卻沒有躲閃，五雷咒直直地劈在他身上，他踉蹌了一下，單膝點地，嘴角溢出一絲鮮紅。
遂望眉頭挑了挑，他沒有想到帝澤竟完全不加躲閃，硬生生了扛了這一擊。
他是心神太亂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壓根就沒想躲？
帝澤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主人……你要小澤如何做，才肯認我呢？”
荻小宸拉了拉遂望的袖子：（他挨這一下不會有事吧？）
遂望：（不會，隻是讓他清醒一下，不過看來沒什麽效果。）
荻小宸心下稍安，走到帝澤跟前，蹲下，跟他視線平齊：
“你好好看看我，告訴我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是創世神？”
帝澤深深地看著她：“除了主人之外，還有誰能獨力打開秘境的通道，又有竟誰能帶別人進入秘境內呢？”
原來如此。這麽說從自己的血打開通道，兩人進入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他認定為主人了？
荻小宸在心裏暗暗捂臉，這局麵有些不妙啊。
她心一橫，做了個決定。
帝澤是立在仙界頂端的存在，也是對仙界曆史秘辛最為了解的存在，加上在幻境對他的主仆之情深有體會，荻小宸決定信任他，告訴他一些她從未對遂望以外的人講過的事。
此刻帝宮後山沒有任何外人，正好適合透露此事。
她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的血能打開通道，恐怕並不是因為我是創世神，而是因為，我來自這個世界之外。”
聽她突然自曝自己的真實來曆，遂望的目光閃了閃，並沒有說什麽，卻暗暗注意著帝澤的動向，防止他做出什麽對她不利的舉動來。
帝澤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什麽？”
“我並非仙界之人，是從其它的世界不慎落入這裏的。我既不是此界之人，又怎麽可能是你的創世神主人？”
“……其它世界？”帝澤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對，我本不是仙界之人，因此可能仙界的一些法則無法約束我，才能打開秘境也說不定。”
帝澤有些失神地搖搖頭，極力想拒絕承認，他掙紮著說：
“那為何你的仙魂會有主人的氣息？還有，你的舉止、說話時的一些小習慣簡直跟主人一模一樣！”
氣息？習慣？
荻小宸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一些畫麵，是在幻境中看到的，關於創世神的麵麵。
“……多大點事啊，犯得上這樣嘛我的小澤澤……”
“倒是你在這一直哭哭哭的，反倒會讓我不開心呢……”說這句話時，她還衝他皺了皺鼻子。
呃……怪不得圍觀創世神記錄片的時候，她總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竟是因為她的行為舉止跟自己確實有些地方神似。
可這也算不得什麽，她對帝澤搖搖頭：
“你知道在我原來居住的那個世界，像我這樣言談舉止的人有多少嗎？難道他們都是創世神轉世？”
“至於氣息就更好解釋了，我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強行拉到這個世界的，以前還一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如今看來，能跨越世界把我召喚過來的，除了創世神，還能有誰？”
“我沾染上她的氣息，一點也不奇怪。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創世神。”讀書樓
她明白帝澤的執著是為何，當初神墜時，創世神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要他等她回來。
可她也篤定自己決不可能是創世神，因為創世神在神墜時，就已明白自己將永久消散在天地間了。
她隕落前看向小澤的那一眼、那一皺眉，小澤不懂，荻小宸卻看得明明白白。
她留下那句話，不過是為了給他一個念想，讓他能在沒有自己的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創世神，不會回來了，她在心裏暗暗地歎息。
口中卻說：“帝澤，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以為我是創世神，你可想過，如果你認了我做主人，等真正的創世神歸來，她又待如何？”
帝澤渾身一顫，呆呆地看向她，半晌才喃喃開口：“你……她……你真的不是她？”
荻小宸苦笑一聲：“若我是，斷然不會讓遂望在秘境中受傷，可惜我沒有那個能力。”
帝澤呆了半晌，渾身脫力似地癱了下去，深深埋下頭，沉默不語。
遂望走上前拍了拍荻小宸的肩，她站起身，兩人退到一旁，等著帝澤的反應。
良久，帝澤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變回了藍發青年的模樣。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荻小宸：“靈宸仙子……剛剛是我唐突了，請勿見怪。”
荻小宸鬆了口氣：“沒事沒事，說開了就好，不用放在心上……以後你也別這麽正式地叫我了，叫靈兒就好。”
自打她目睹創世神幻境，內心便已把帝澤當做自己人了，除了“小宸”這名字是遂望專屬不對外公布以外，仙界跟她關係不錯的都稱她“靈兒”。
如今帝澤在名義上更是她的“養父”，雖然真實情況完全不是那回事，但老讓他如此正式地稱呼自己也不是個事，便幹脆趁此機會改一改。
帝澤長歎一聲，點點頭：“那……靈兒，不管怎麽說，這秘境是她……留給界靈石的擁有者的，也就是留給你的，你在裏麵可有所收獲？”
荻小宸點點頭，又搖搖頭：“收獲……倒是有，可跟界靈石卻沒什麽關係。”
他聽了微微一愣：“跟界靈石沒關係？”
荻小宸說：“說來話長，我們回去慢慢聊吧。”
帝澤忽然想起一事：“等等，跟你們一起出來的那顆魂珠呢？”
“魂珠？”荻小宸猛然想起秘境中心那顆發著光的圓球。
幾人四下掃了一眼，同時看到了那顆珠子，正靜靜地躺在地上，發著淡淡的白光。
遂望剛要上前拾起，荻小宸攔住他：“等等，讓我來。”
他在秘境仙魂破碎的事，她至今心有餘悸，斷不敢讓他再隨意接觸這跟秘境有關的東西。
她把珠子撿起來，細細打量，這珠子如今看起來就像一個微微泛光的水晶球，晶瑩剔透倒是很好看，然而看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
她試著用一點仙澤催動，也不見什麽反應。
“你把這個叫魂珠？”荻小宸問帝澤，“做什麽用的？”
帝澤點點頭：“裏麵封印的是……記憶。”
她了然道：“所以我在秘境看到的那些，果然是創世神的記憶？”
聽到“創世神”幾個字，帝澤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很快又把情緒壓抑了下去。
他說：“不完全是，裏麵除了她……的記憶，還有一部分，是‘世界的記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