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做師徒也行，那就做……
荻小宸仙澤暴走後靈魂出竅了幾天，醒來便被告知，自己仙體已修至仙玄境，她下巴都要驚掉了。
仙玄境，僅次於仙主境的大境界。
這算是被天上掉下來的大獎砸中了嗎？單抽出奇跡抽到了SSSUUR？
遂望倒是更加淡定一些：“我早說過你的資質奇佳。”
“這……也太佳了吧。”
荻小宸突然發現遂望眼光還是很準的，自己特麽果真是三十萬年也找不到的奇葩一枚啊。
“可是……那我接下來該怎麽修煉？”
“你仙魂之強連我都看不透，因此仙體不必刻意修了。”
他這話說得有道理，她現在仙體已經達到仙玄境，而仙魂之強連遂望都坦言看不透。
更讓人無語的是身體它還在自動吸納仙澤，根本不用像別人那樣辛苦修仙。這簡直是開了掛啊。
“你真正需要修煉的，是仙術，也就是掌控仙體、仙澤之力的方法……”
遂望說著抬起手，讓仙澤凝聚成一個光球，給荻小宸做示範。
“哦……是這樣的嗎？”
荻小宸有樣學樣，抬起手也凝聚成一個光球。
遂望瞪大眼睛看著她：“你怎麽做到的？？”
“就……就照著你做的啊。”
難道你示範不是讓我模仿的嗎？
“就是根據你身體和手上的仙澤流向，然後同樣去控製自己的體內仙澤啊。”她想了想，補充道。
“你竟能如此輕鬆地感應到別人體內的仙澤流動？”
“嗯，沒感覺難啊，仙澤的流動看得很清楚呢。”
荻小宸發現自己隻要凝神觀察，就能看到天地萬物間的仙澤流動，特別的清晰。
並且她還發現，天地間的仙澤是白色的，而萬物內部的仙澤，卻是五彩繽紛各不相同。
窗外花草綠木的仙澤是濃濃的褐色，偶爾掠過的飛鳥是明亮的藍色。
而遂望體內的仙澤，是淡淡的青色，幾乎接近白色。
而自己體內的仙澤，則跟天地間一樣，是純淨的白色。
她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遂望，發現他有些不解，但沉吟了片刻後又釋然了。
“也許因為你來自異界，和常人不同並不奇怪……仙界的人都隻能靠神念來感應仙澤的存在，感知力也各有不同，卻沒聽誰說過能直接看到仙澤，更沒聽過說仙澤還有顏色。”
“誒？”
“至於直接感知到別的仙者體內的仙澤流動，更是難上加難。”
“咦~，我這麽厲害呐？”
“總之，能輕鬆感知仙澤是你的優勢，好好利用便可。等姬家之事結束，你想要修習什麽樣的仙法，盡管告訴我。”
“好啊。”
“小宸。”
“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拜我為師。”
“……”
荻小宸沉默了半晌，開口時卻說：
“天色不早了，我有些乏，想睡了。”
“……”遂望似要說些什麽，最終隻是點了點頭，離開了。
……
深夜。
荻小宸獨自坐在房頂看星星。
她駕馭仙澤的經驗太少，由於沒修習仙術，所以還不知道如何騰空。
但好在仙體已成，跟原來的身體在力量、速度、反應上不可同日而語，爬個屋頂簡直是小菜一碟。
仙界的星空看起來和帝國並沒有什麽兩樣，隻是少了那些已知的星座。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星空，穿越後壓抑在心底的情緒似乎一股腦湧了上來。
她從小失去父母，由於學業上過分聰明反倒常常遭遇排擠，談不上有什麽朋友。
因此她早就養成了獨立自強的性格，做事有主見，自己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從不覺得自己會離不開誰，離不開哪個地方，始終相信自己不管在哪，都有辦法活得很好。
但那裏畢竟是生活了16年的故鄉啊。
在今夜之前，一直被初到異界的壓力推著走，還沒空去想這些。
但如今仙體已成，境界還不低，這股壓力突然減輕了大半，思鄉之情便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她想起孤兒院的院長，一直對自己很照顧，也從來不把她當成特殊的孩子來對待。
也想起短短幾天的大學期間，同寢室的室友，剛剛相熟起來，如果自己沒有離開，說不定會相處得不錯，可如今再沒機會證實了。
良久，她幾若無聲地歎了口氣，哼起了一首小時院長教她的歌謠：
星海茫茫，遙遙相望
旅途漫漫，人在他鄉
星海茫茫，兩兩相忘
前塵渺渺，愛在他鄉
星海茫茫，念念不忘
今兮逝兮，魂歸故鄉
……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她幽幽地歎了一聲：“來坐一會？”
遂望從陰影中走出來，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也知道她從他來的一刻就發現了。
“很好聽。”他在她身邊坐下。
“嗯。”
……
“小宸。”
“嗯？”
“為何對拜師如此抗拒？”
“嗯，讓我想想該怎麽說……你不要嫌我囉嗦。”
荻小宸終於打算就拜師這個問題好好地跟遂望聊一下。
“在我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啊，人生來就是自由、平等的。我們學習時有老師、工作後有領導。
“但是不管是老師還是領導，都隻能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要求我們做一些事。
“就連父母的要求，如果我們不認可、不讚同，也可以憑自己的意誌拒絕。
“強迫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哪怕是對自己的弟子、兒女，都是不太好的。
“但是那個世界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在古代，老師、家長、主公（也就是領導）可以對弟子、兒女、臣子提出很過分的要求，如果不遵從，就是大逆不道，要被天下人唾棄。
“嗬嗬，你知道嗎？一開始我不願拜師，其實是因為這邊的風格，看起來有些像我們那裏的古代。所以一提拜師就會讓我聯想起那些與賣身無異的古時陋習。
“而在姬家和桐城這些天的見聞，我更加覺得這邊的世界，雖然大家過著字麵意義上‘神仙般的日子’，但思想層麵上，還是有些像我們那裏的‘古代’。
“抱歉，之前不肯拜師，是隨便找了個借口。但是我現在要認真地說一句——
“我來自一個人人自由、平等的世界，我希望自己在這裏也能自由地生活下去，所以，我不打算拜師，抱歉了。
“我也不會長期依附誰、或者某個勢力。我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想自己的未來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這可能要付出些代價，但生活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這是我做出的選擇。”
荻小宸看著遂望的眼睛，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她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
“嗯……你說的這些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很新奇，但並非不可理解。”
遂望沉思了一下，他的回答讓她覺得有些意外，卻又很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那你呢？又為什麽想收我為徒？隻因為我天資好？”
“有師父引導，以你的天賦，很快便能達到仙界的巔峰，這樣不好嗎？”
“哈？這算什麽理由，我修煉成就高對你有什麽好處嘛？我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無私奉獻型的喲~”她半開玩笑地打趣。
“隻是一部分原因……還有就是……”
遂望的臉上，出現了困惑的表情：“也不知道為什麽，從感受到你的氣息起，內心深處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啊？”
“心底似乎有個聲音告訴我，要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和你接觸越久，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這麽玄？可是我是從別的世界穿越來的啊，你怎麽會覺得熟悉？不會是錯覺吧。”她表麵鎮定地分析著，卻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
“仙者的直覺往往不是空穴來風，而我，已經活了三十萬年了。”遂望輕笑。
“……這可能是天意給我的某種提示吧，總之既然有所感，我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所以自然就想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看著你平安無事。”
月光映在他的臉上，一片溫潤如玉的光華。
“謝謝哈……但是留在我身邊保護我，也不用非是師徒……”荻小宸突然停住，感覺自己不該起這個話頭。
果不其然，某人麵不改色地說：“嗯，不用非是師徒，也可以是夫……”
“打住！咳……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遂望疑惑地看著她，大概是仙者的世界理解不了什麽叫“雞皮疙瘩”。
荻小宸暗恨自己嘴欠，這些天的相處，她早看出這貨在某些方麵極其遲鈍。
越是這樣的人，越會在某些時刻語出驚人還不自知。
“咳……”她清了清嗓子，突然無法抑製冒出個念頭想坑他一次。
“其實吧，在我們那個世界，隨時隨地為你出頭、甘願兩肋插刀的人，還可以是另一種關係。”
“是什麽？”
“閨蜜！”她憋著不要把壞笑掛在臉上，表麵無比嚴肅。
“‘閨蜜’……又是個新鮮的詞匯，挺有意思的。但是閨蜜能教你修煉嗎？”
“這個……閨蜜間可以分享一切啊！不是單方麵的，而是互通有無，分享彼此的經驗、見聞，修煉的知識自然也是可以分享的。”
“閨蜜”自然不是這種的含義，但是，管他呢，給遂望挖坑才是她現在最想做的。
“如此甚好，那不如我們就做閨蜜吧，我分享給你修煉的經驗，你也把你那個世界的事分享給我，如何？”
“噗……好、好啊！”荻小宸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
“？”
……
氣氛輕鬆起來，兩人沒有繼續說話，但並不感到尷尬，像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荻小宸想，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吧，畢竟為了救自己，他仙魂受創，到現在還沒痊愈。
“遂望。”
“什麽事？”
她下定了決心，把自己一直以來保留的小秘密分享給這位新晉“閨蜜”。
伸手一招，手機出現。
“你幫我看看，這個要怎麽使用。”
遂望平靜的表情裂開了。
荻小宸發現自己似乎特別有讓他吃驚的能力，趕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喂，你還好吧？”
他找回了語言功能。
“這……本命法寶？哪來的？”
啊咧？
這次輪到荻小宸驚呆了。